拎着保溫桶,揹着裝有‘朔雪風’的刀袋,從衣兜中拿出鑰匙的悠真單手將機械鎖打開,並且在以指紋和密碼兩種形式將院門打開。
老實講,這種一個門兩種鎖的情況,其實挺麻煩的,而且犬養家院子的院牆一點都不高,一般一個上初中的小男生都能夠翻得過,這種讓院門上的兩種鎖等同於擺設。
不過想想看,雖說現在這所房子法律上的持有人是自己,而且院子門旁邊的名牌上也寫着【犬養】。
但要知道這所房子原本的持有者可是,犬養悠真的姨媽天靜寺櫻,而且對方原本也是打算將房子贈送給,作爲其姐姐和姐夫的犬養悠真的父母的。
這樣想想,悠真他反而覺得自己擅自改動房子有些不合適。反正只是在開門的時候,又是鑰匙又是指紋又是密碼的,有些麻煩而已。
只要把鑰匙帶上,基本上都沒有事,而且四位數的密碼也不難記,沒必要特地的做出一些改動。
“嘭!”
被有些麻煩的開門手續耽擱了時間的悠真,在聽到耳畔傳來的聲音尋聲望去後,卻不由得有的感激門鎖的耽誤。
進入悠真他的視線裡的是一個仰面倒地的人影,雖說由於有一些距離的關係的,沒有在眼部附着靈力的悠真他,只能通過對方的衣着和長長的頭髮判斷是一個女生。
可是當悠真趕到對方倒地的那個巷口的時候,卻是一眼認出來了對方,正是前段時間和自己胡鬧,結果在事情結束後被自己的便宜老師常夏夕顏收做記名學生的天野操。
“天野操!?喂,天野操,天野操!”察覺到天野操她的情況有些糟糕,悠真他立馬蹬下身子,一邊喊着一邊動手檢查着天野操她的情況。
“好傢伙,肋骨斷了一根。”檢查一下後悠真發現了,天野操的身上除了多處淤青和擦傷以外,最嚴重的一處是左側處的一個肋骨的骨折。
知道肋骨骨折嚴重性的悠真他很清楚,這可不是能夠草率處理的事情,拿出手機當即就準備叫救護車過來。
“!”就在悠真他準備撥通電話的時候,卻感到了自己的衣袖似乎被人拽了一下。悠真按鍵的手指當即一停,看向了自己的衣袖處。
只見躺在地上的女孩兒,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睜開了緊閉着的雙眼,伸出右手扯住了自己的衣袖,在和自己的視線對上以後立馬稍稍的搖了搖頭。
“不…不能去醫院。”
話語雖然只短短的六字,聲音也是十分細小,但女孩兒她卻如同因爲說話受着極大的痛苦一般,臉都皺成了一團。
在交待完了之後,像是用盡力氣一般,女兒立馬就又暈了過去。
“唉~,不能去醫院?這有些麻煩了啊。”聽到天野操她的話,悠真嘆了一口氣後,又重新輸入了一個號碼,然後在對面接通後說道:“師姐,是我悠真……”
……
在如同夕陽染紅的街道上奔跑着,漸漸的眼前的巷口後的風景在天野操她的視野變大。
【怎麼會?這…不可能!】跑出巷口的天野操在看到的一幕後,立馬陷入震驚之中。
周身環繞着朦朧的黑色霧氣,背影在霧氣間虛實難辨的,正是剛剛攔住天野操她的去路,並且給了她一拳的愛知縣劍鬼。
“!”
背對着天野操她的身影,突然擡起手如同打招呼似得擺了擺,天野操她立馬緊張起來。
“還想再試試看嗎?”背對着天野操,愛知縣的劍鬼用着他那尖銳怪異的嗓音問到。
【難怪他剛剛那麼有恃無恐的放任我離開,原來他早就在四周做了手腳。】想到剛剛對方目送着自己的離開,在結合現在自己跑了一次過後又重新跑回來的詭異情況,天野操她不由得一陣咬牙切齒起來。
回身面向天野操,愛知縣的劍鬼就這麼看着她,如同貓戲老鼠一般滿是對被逼入死角的獵物的玩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面對無形而又沉重的壓力,被壓得喘不過氣來的天野操,緊了緊握着竹刀的雙手,天野操她突然高喝一聲拖着刀衝向了面前的劍鬼。
“窮鼠噬貓嗎?真是無趣。”面對氣勢如虹來勢洶洶的天野操,劍鬼他卻是如同高到無聊一般抱怨了一句。
不成章法,沒有規矩,天野操她如同一個普通人一般野蠻的揮舞着自己手中的竹刀,真是夏姬霸亂砍流刀法。
頻頻後退、側身、下蹬、擡腿、上跳,將雙手背在腰後的劍鬼,面對天野操她那疾風驟雨一般的攻擊,顯得十分的從容不迫。
在逼閃一陣天野操她的疾風暴雨一般的攻擊過後,劍鬼似乎對天野操她失去冷靜之後,毫無章法的攻擊感到了不耐煩一般,她先是冷哼一聲然後一側身一探腳。
被劍鬼一腳絆倒在地,身體隨着慣性在地面上滑行了一下後,天野操她在倒地的瞬間用來護着面部的左手手臂手肘,雙腿的膝蓋等部位都出現了擦傷。
這次實在是摔得太很了一些,趴在地上的天野操她緩了好一會兒之後,才從疼痛中緩過勁來,勉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在天野操她爬起來的時候,劍鬼並沒有做出任何攻擊或是干預舉動。
但讓天野操她感到很傷自尊的是,在她從地上爬起來的過程中,她面前的愛知縣的劍鬼始終保持着背對着她站姿,這簡直就是在徹徹底底的藐視着身爲對手的天野操她。
但凡系統的練習過劍術的人,都會接受過有關於‘殘心’的教導。所謂的殘心就是將敵人擊倒以後,也要保持住對敵人的警戒心,維持着隨時對敵人再次出手的一種狀態。
面前的身影,將顯得毫無防備的背門就這麼大刺刺展露在天野操她的面前,這是一種誘敵戰術的同時更是對天野操她的嘲諷。
【究竟……究竟……究竟……】
“究竟要輕視我到何種程度!”胸脯急劇的起伏着,一腔怒火充斥在胸腔中的天野操,對着自己面前的背影聲嘶力竭的喊到:“就算無視人也給我適可而止一點,窮鼠亦會噬貓。”
窮鼠噬貓,日本本土發明的成語。和我國的‘狗急跳牆’以及‘兔子急了也咬人’差不多。意思是,被逼到絕境之中就算是老鼠也會去咬把它逼入絕境中的貓。
用上窮鼠噬貓這個成語,表明了天野操她已經認定了自己的實力不及對方。但從小就和母親學習劍術的天野操,她此時此刻的心中更多的卻是不甘。
“從古至今都是貓吃鼠,老鼠吃貓僅是奇聞。”面對天野操她怒極的叫囂,身不轉頭不回的愛知縣劍鬼,再次開口道,聲音雖然依舊難聽,但在遣詞用句之間卻透露出一種良好的教養感:“閣下若是能夠上演一出鼠噬貓的好戲,我倒是拭目以待。”
隨着心頭的怒火極速的增長,籠罩在天野操她心田的恐懼感逐漸的消退,理智重新迴歸到身上的女孩兒,面對背對着自己的身影已經能夠理性的思考了起來。
(這毫無防備一般的站姿,分明就是誘敵的詭計。)
【美紗緒,你要知道,一旦一個人被恐懼支配,那麼他的技術在如何的高明也發揮不出來。】
正當天野操她面對自己面前的身影猶疑不決的時候,一個存留在記憶中的聲音在腦海中浮現。
記憶不可抑制的在天野操她的腦海中翻涌。
在道場之中,一名和天野操她的容貌十分相似的成熟女性,盤膝坐在地板上對着自己面前被她瞪視着雙腿顫顫的小女孩教訓道。
“一旦畏懼不前的話,我的劍道將會就此止步不前。”這麼想着的天野操,重新振作起精神,提着竹刀衝向了面前的敵人。
……
“師醬怎麼樣了?”
“肋骨斷了一根,還好沒有傷到內臟,斷了的肋骨我已經導正了。”
“悠醬這是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和師姐你在醫院分開後,回家開門的時候發現了天野操她躺在巷子口的地上,當時她不讓我叫救護車所以我就打電話給師姐你了。”
……
當天野操意識漸漸情緒的時候,耳畔立即傳來了三個耳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