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震驚地看向他。
日記是他交到她手上的,裡面的細枝末節他早已熟記於心,容瑾掀脣:“我幫你。”
她眼裡的震驚慢慢平復。
“達到了目的,你似乎並不開心。”他問。
“我希望這世界有時光機。”
“你明知道沒有。”
笙歌蒼白結皮的嘴脣顫了顫:“我說的是如果,如果我知道她會離去得這麼突然,如果我知道那一切的真相,我一定會好好對她。”而不是一見就是冷嘲熱諷。
容瑾有些微動容,他拍了拍身側的位置:“過來。”
見笙歌不爲所動,他起了身。
笙歌感覺身側的位置凹陷下去,一隻有力的手攏住她的肩膀,把她的腦袋按向他的胸膛,她聽着他蠱惑的嗓音和着心跳聲一起傳來:“哭出來!”
手指揪住他的襯衫,她沒有哭:“微微她很愛美,你能不能讓她美麗的離去?”
容瑾順着她脊背的手一頓:“可以。”
“謝謝!”
女子的臉上平靜的出奇,絨毛在燈光下淡淡泛着光,若不是身子幾不可聞地顫動,他看不出她在難過。
思忖了片刻,他伸手撈過水杯,含了一口。
隨即扳起她的臉,雙脣貼上她結皮的嘴脣。
他的脣間還有淡淡的菸草味,笙歌瞪大了眼睛,反應過來的時候,牙齒下意識地一合。
容瑾吃痛離開,他摸了摸嘴脣,問她:“不是想喝水?”
她是想喝水,可是這算什麼?道貌岸然的僞君子!
笙歌瞪着他,眼淚蓄了滿眶。
容瑾不以爲然地圈住她,在她頭頂道:“現在能哭了吧?”
她渾身一顫,眼淚在他話落的時候潸然而下。
***
笙歌今天穿了條純黑的裙子,左胸處別了一朵素色的絹花。
沈紓來接她,跟她一樣的裝扮,不同的是,她的胸前彆着是朵白色的雛菊。
她看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胸口:“她以前說雛菊跟我很配,我想帶着她喜歡的模樣過去。”
秦葭微的日記本沈紓也看過了,她記得她看完後揉着發紅的眼睛,嗔罵道:“她以爲自己是誰啊,她就是自私!”
然而,說着說着她就哭了。
笙歌仰着頭,雨過初晴,今天的天空很藍。
她問:“阿紓,今天的天氣像不像我們初識的那天?”
微風和煦,萬里無雲。
沈紓別過頭,聲音哽咽:“我們初識那天的天氣更好。”
是啊,更好,那時候是三個人,現在卻只剩下兩個人和一塊墓碑。
她扯了扯沈紓的手,低聲道:“走吧,別讓她等久了。”
秦葭薇的靈堂,弔唁的人很多。大家看到她們的時候,紛紛自動地退到了一旁。
臉上劇烈的疼痛傳來,笙歌噙着笑意看着面前高高揚起的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