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戰場&下
在這風雲突變之時,戰場的另一邊卻出現了完全不同的詭異變化。
刀光一閃而過,圍攏在螳螂身邊的五個黑鐵軍士的腦袋齊齊飛上了天空。
螳螂神情自若的收回了自己左臂的折刀,舔了舔上面的鮮血,衝着朝他飛奔而來的兩個金羊毛家族的高手獰笑道:“好久不見了,十一,十三!”
“哈哈,好久不見了七哥!”被稱作十一的傢伙張開了雙臂,抱了上去,兩個人就像是久違的好友一般擁抱在了一起。
“這……”不遠處,還未從螳螂斬殺了自己得力心腹一幕的衝級中回過神來的副官,剛剛開口,咽喉上逐漸清晰的一條血線,就已經永久的剝奪了他說話的權利。
看着螳螂的副官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的跪倒在了地上,遠處乾瘦的十三左手插在褲兜裡,右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在靈動的翻飛着一把薄如蟬翼的無柄匕首了。
十三鄙夷的看着那具倒下的屍體,嗤笑道:“我家哥哥久別重逢,你一個渣滓亂插的什麼嘴。”
能夠當上副官一職,雖說不是強如螳螂一流的初代基因植入者,他的實力也是不容小覷。但是就在剛剛,誰都沒有看到的情況下,就那麼被人一刀封喉了。所有見到這一幕的黑鐵軍士,頓時都靜若寒暄。
早早的就陷入了苦戰的蠍子和老黑二人也是看到了那一幕,心下大驚,一個不慎,也被對手抓住了機會,擊傷在地。
局勢竟然一瞬間出現了絕對逆轉,而且,這不單單是他們的失敗。螳螂的突然反水,還有蠍子老黑二人的戰敗,更是讓黑鐵軍士原本高昂的戰意頓時一滯直接打落了谷底。
原本就算是前來的包括金科在內的五名基因植入者實力超強,在面對着黑鐵軍士悍不畏死的攻擊之下,也只有飲恨當場或者落荒而逃的結局。但是,事情不是這麼簡單的,士氣盡瀉的黑鐵軍士,已然和待宰的羔羊沒有什麼區別。
而且,別忘了,金羊毛近衛雖說被逼到了潰退的邊緣,但是他們還未崩潰。再見到敵方大將反水,己方全員大勝的情況之下,戰意瞬間暴漲。
這一來一回,黑鐵軍,竟然直接從大勝之局陷入了百死無生的境地。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得轉向了最後一塊激戰之地,羅逸與金科。
“轟!”狂招硬拼。
羅逸從爆炸產生的煙塵之中滾飛了出來,在大地上彈躍着砸出了數個大坑,最後才單手撐地,腳下劃過了兩道深痕之後停了下來。雖說他表面之上的傷口已經被恢復液的效果恢復了個七七八八,但他那滿身的血痕卻是怎麼都無法消除的。
反觀金科,手中炮筒已經化爲了碎片,但他昂然而立的魁梧身材,卻從漸漸消散的煙塵中逐漸清晰了起來。
一觀之間,高下立判!
“吼吼!”金羊毛近衛的高吼聲響徹了整個戰場,黑鐵軍士們原本瘋狂的鬥志,在這短短的幾個瞬間中喪失殆盡。
張天垢臉上也不禁露出了壓抑不住的微笑,“哼,勝負已定,我贏定了。”
“是麼?”令人驚訝的是,玉婼惜眼中卻笑意全無,一雙大眼睛緊緊的盯住了俯身在地粗重的喘着大氣的羅逸,“我
倒是不這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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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張天垢猛然回頭盯着玉婼惜,他相信玉婼惜的眼力,所以他纔會詫異。
“嘿嘿……”羅逸笑了,在剛剛被擊飛的瞬間他也看到了遠處重傷在身,奄奄一息的蠍子和老黑,他也看到了斬殺了自己身邊的親衛,和金羊毛家族的人站在了一起的螳螂。
但是,他就是笑了。那原本壓抑的笑聲也漸漸的變大了,變的張揚了,以至於最後變成了單手捂着臉龐的仰天狂笑。
“哈哈哈哈……”
局勢再度變的迷離起來,事出反常必有妖,黑鐵軍士們正在逐漸崩潰的意志也被強行的拉住了。一切的希望都壓在了羅逸身上,戰場的焦點這個時候也完完全全的固定在了羅逸的身上。就連已經是雙劍相交的對手,也不由得同時放鬆了力道,緩緩的互相退開了。
“怎麼了,他在笑什麼,他在笑什麼?”張天垢指着羅逸衝着玉婼惜吼了起來,他也受不了這巨大的反差,在羅逸的手裡他已經連敗兩場了。爲什麼,就在着最後勝利之時,就在這他必勝的關頭。羅逸還能夠笑出來?他不知道。
玉婼惜彷彿沒有看到張天垢有些惱羞成怒的樣子一般,她冷着臉,緊緊的盯着羅逸。“你說,金科是一個手下留情的人麼?”
張天垢呆住了,是的,金科絕對是一個不將對手打擊到完全沉默就絕不罷手的人……那麼,爲什麼?爲什麼他停手了?
羅逸沒有發呆,在整個戰場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的時候,他緩緩的掃了一圈遠遠的站在外圍的人們,伸手從懷中掏出了一支香菸點上了。
閒庭信步,在這遍佈血海屍山的戰場之上,羅逸就像是出門溜達的小青年一樣,一邊吸着煙,一邊不快不慢的朝着金科走了過去。
終於他走到了金科的面前,盯住了金科那驚恐的雙眼,“呼……”一口濃煙噴在了金科的臉上。
“你倒是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美麗,哦,對了,我倒是不怎麼喜歡仰着頭說話呢。”說話間,羅逸伸手摁在了金科的肩膀上,輕輕一壓。
“嘭!”金科那魁梧的身體跪下了,跪在了羅逸的面前,一張嘴就像是放在空氣中的死魚一樣,絕望的開合着,發不出一點聲音。
就在剛剛狂招硬拼之時,金科的攻擊打中了羅逸,羅逸手中的破夜也插入了金科的身體,順道的留在了他的身體裡面。恢復液的能力極其變態,就算是胸骨破碎,心肺都受到了不少傷害的羅逸也不過是在幾個呼吸的時候就恢復了正常。
僅僅只是受到了點皮外傷的金科亦是迅速的長好了外傷,也就是因爲這個原因,破夜被緊緊的禁錮在了金科的身體裡面。更加準確的說,破夜六星,分別緊緊的禁錮在了金科六個重要的神經節點之處。傷好,但是無法行動,恢復液再怎麼厲害,卻也是沒有將破夜給趕出身體外的能力的。
羅逸掛着微笑,雙手扣住了金科的頭顱,讓他的雙眼無所逃避的盯住了羅逸自己的眼睛。“請記住這張臉,這將是你在這個世界上看到的,最後的風景……”
“咔咔咔……啪!”羅逸緩緩的擠爆了金科的頭顱,看着他的眼睛突出,看着他的七竅流血,看着他的舌頭像是吊死鬼一樣伸了出來……最後,看着金科的腦袋,想
夏日遊戲是被敲碎的西瓜一般的爆裂開來。
“果然是不夠美麗呢,和一般人也沒有什麼不同吶。”羅逸對着無頭噴泉意興索然的說道,“真是讓人失望。”
羅逸慢慢的拿出了一把手術刀,慢慢的拋開了金科的身體,慢慢的抽出了破夜六星,慢慢的重新戴上了黑金手套,慢慢的幫上了破夜,慢慢的掐滅了抽了一半的香菸。
所有人就像是着了魔一般,靜靜的看着羅逸做完了着一切。恐懼的吸引力是致命的,就算是很多人害怕恐懼,害怕吶隱藏在門口或者窗外的鬼怪。但是他們還是會忍不住的去打開大門,打開箱子,去看。
同樣的,恐懼是可以被未知與神秘無限放大的。沒有人知道金科究竟是怎麼了,爲什麼他好好的就任由着羅逸將他殺死了。金科還活着,這是毋庸置疑的,金科不是傻瓜不是白癡,這也是毋庸置疑的。那麼,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的恐懼瀰漫在了每個人的心頭,就算是黑鐵軍士也是壓抑不住那本能對羅逸產生的恐懼。
“喂!”羅逸忽然大喊了一聲,“我說啊,你們都在幹什麼呢?不是說好了我們要一起來享受死亡的快感的麼?你們怎麼停手了呢?就我一個人在這裡玩多沒意思啊,大家一起來玩嘛。或者說你們不想玩了?”
死亡,是啊,他們不就是來拼死的麼?算上這次都是死過兩次的人了,還怕個什麼勁兒啊?像只羔羊一樣,被金羊毛的傢伙蹂躪而死。到時候到了下面又有什麼臉去見等在地獄入口的同伴啊?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個念頭轉換。氣勢再度攀升,不,是更加狂暴的重生。這次,再也沒有什麼能夠阻攔黑鐵軍士們來完這場以命相搏的遊戲了。
羅逸臉上繼續掛着邪氣的笑容,歪頭盯向了螳螂,“我說,下一個是誰來陪我呢?是先說好了一個一個來啊,其他人就乖一點看着啊。我可不喜歡去玩沒有什麼抵抗力的木偶,不過,如果說你們讓我失望了的話……”
“啪!”羅逸一腳將金科無頭屍體高高的踢飛到了空中,雙手上舉,破夜瘋狂的纏了進去。
“唰!”猛然一個下拉,金科的屍體在一陣銀光閃亂之下化爲了血樣的焰火,緩緩的灑落了下來。
擡起了頭,羅逸接着說道:“就別怪我把你們也當成破爛木偶玩了!”
“毒,對他的能力一定是毒,他用毒麻痹了金科啊!大家別怕,一起去上啊!”剛剛斬傷了蠍子的刀客胡亂的揮舞着鋼刀,驚慌失措的大吼着。這句話並沒有讓人們的信心哪怕增加一絲一毫,能夠感覺到基因氣息的人可不少,羅逸的身段在那裡放着,哪裡有什麼基因氣息了。
他那慌不擇言的模樣,反而又是讓衆人本來就有些失落的心,再度朝着深淵跌落了幾分。而那些個人的臉色,更是告訴了金羊毛近衛事情的真相……以一人之力,逆轉戰場之局勢,羅逸做到了。
“哈哈哈哈,毒,對啊,對啊啊,我怎麼忘了這個好東西了。多謝你的提醒吶。我都差點忘了,醫生可是比誰都要會玩毒的,不會玩毒又怎麼能解毒呢?你說是吧,螳螂兄?”羅逸笑呵呵呵的盯上了螳螂。
頓時螳螂的臉色就黑了,別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羅逸治療別人的能力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