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去外面找地方住吧,牧原區不接住客。”
瞎眼的老人坐在旅館門口,對陶青青搖頭說。
換別人可能就這麼走了,但陶青青跟了溫文這麼久,臉皮早就夠厚了,直接塞給了他幾張鈔票,等着他給自己開房間。
如果不是因爲這老頭是個瞎子,陶青青早就直接催眠了。
老人嘆息一聲,然後從身前的小包裡翻出了一把鑰匙,然後只拿走了一張鈔票,將剩下的鈔票和一些零錢一起遞給了陶青青。
陶青青數了一下,就發現老頭收的錢和正常旅館的價格一樣,也不知道這個老頭是怎麼做到的。
走進旅館雖然有着一股子陰森的氣息,但卻意外的很乾淨,像是時常有人收拾一樣,但整座旅館裡只有老人一個,沒有看見旅館的其他員工。
找到自己的房間之後,陶青青檢查了一遍,就躺在牀上通過放出去的那些蝙蝠,觀測之前在市場中發現的那些臉色有異樣的人。
白天一切都是正常的,但到了傍晚,陶青青就注意到,幾個男人拿着殺豬刀斧頭之類的利器,從家門之中走了出來,神色稍顯猙獰。
他們彷彿知道陶青青在哪裡,沒走彎路直接朝這個方向走來。
看他們煞氣騰騰的樣子,就知道他們在找到陶青青的時候,沒準備做什麼好事。
也許某些進入這裡過夜的普通人,就是這麼消失的。
此時另外還有兩個人在尋找陶青青,正是在牧原區守大門的兩個保安,他們和牧原區的其他人一樣,有着麻木的表情,但他們的任務就是不讓外人住在這裡。
兩撥人在旅館的門口碰到了一起,沒有發生任何衝突,而是默契的看着旅館沉默不語。
等到太陽有一半消失在地平線的時候,兩撥人都默契的從旅館這裡走開了,最終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陶青青站在窗口,盯着快要消失的太陽,她知道在黑夜來臨的時候,將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那兩撥人消失的原因,應該也和這裡的黑夜有關,除了黑夜之外這個旅館應該也有問題,因爲整個牧原區裡只有旅館有那麼一絲負能量的氣息。
夜色終於降臨,天上的星星清晰可見,整個牧原區異常的安靜。
然後牀邊的客房電話就響了起來,突如其來的聲響嚇了陶青青一跳,深呼吸一口才緩了過來。
到不是因爲這電話有多麼出乎意料,而是因爲電話的鈴聲是她白天在菜市場放過的……
‘驚雷這通天修爲,天塌地陷紫金錘……’
陶青青翻了一個白眼,這種電話不具備彩鈴功能,所以這聲音絕對不是意外,而是有東西在搞鬼,所以陶青青拿起電話,然後按了免提。
“滋滋,滋滋……你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沒有禮貌的小**,****……”
電流聲和充滿怨毒的咒罵從電話對面傳來,同時還有隱隱約約的哀怨樂曲,讓人聽了不得不頭皮發麻。
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出來,想要抓住陶青青的心臟,讓她的情緒崩潰,但這些對一個吸血鬼來說還不如剛纔那首歌曲嚇人。
裡面的聲音見陶青青沒有反應,就彷彿受到了侮辱,聲音變得更加高昂了,同時一隻蒼白的、長有鋒利黑指甲的手,就從電話裡伸了出來,快速的抓撓着。
如果陶青青是將電話放在耳邊,那麼此時就已經被抓到了,可惜陶青青開的是免提。
沒有抓到人,那聲音就更加氣惱了,於是想將整個身體從電話里弄出來,親自來懲戒陶青青。
這是一個有着濃密黑髮,穿着血色長衣的女人,臉上帶有密密麻麻的小孔,看了就讓人頭皮發麻。
但當她爬出來一半的時候,陶青青就把電話線給拔了。
這女人的一半身體瞬間被切斷,她茫然的看了看身後,然後就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兩隻手臂快速擺動,像一隻蜥蜴一樣在屋子裡爬來爬去,將黑色的血液染在這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然後其氣息就漸漸的衰弱,嘎嘣一下就徹底死去。
陶青青努努嘴,第一個敵人就這麼輕鬆解決了。
不過切斷她身體的,其實並不是電話線,而是陶青青用自身的力量把電話的入口截斷了,如果普通人遇到類似鬼魂像是陶青青這麼處理,那麼基本上是必死無疑。
但這鬼魂的出現,就是一個信號,一個這旅館已經開始變得危險了的信號。
濃郁的負面能量,充斥着整個旅館,這裡也不像是白天那一般空曠,陶青青可以感受到這旅館除了她之外,至少還有十幾個其他的住客在。
至於這些住客是不是人……那就要陶青青看過才能知道了。
她推開門走了出去,就看見一個扎着圍裙的年輕女人,正拿着抹布在清理走廊的地面,她擦的很仔細就像是擦拭鏡子一樣。
在陶青青路過的時候,這個年輕女人擡起頭,露出了一張驚悚的腐爛面孔,嘴脣只剩下一半,眼球早就從眼眶中脫落,一上一下的掛在鼻子兩側。
不過陶青青並沒有在意這女人,因爲她只是一個小角色,且沒有展現出對她的攻擊性。
她將旅館走了一遍,類似的清理工見到了好幾個,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長相驚悚,不過他們都太弱了無法引起她的注意。
直到陶青青走到一樓的時候,在廁所門口見到了一個長相奇怪的男人,她在這男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絲微妙的威脅。
這男人頭髮不長,但是臉和門牙都很長,是正常人頭顱的兩倍長,但模樣的驚悚只能說明他長得奇怪,真正讓陶青青奇怪的是,這男人就站在廁所的門口,直勾勾的看着廁所吞嚥着口水。
這裡的旅館,都是很久以前建立起來的,所以只有一樓纔有公共廁所,男廁女廁分開。
男人見到陶青青之後,就開口說:“我叫歐德耐特,你覺得事件最美味的東西是什麼?”
陶青青想象說:“血!”
男人搖搖頭,指着廁所說:“不,是這裡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