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人匠消失之後,幾個被其操控,擋在溫文面前的傀儡,沒有了能量供應,全都癱軟在了地上,出的氣比進的氣少。
蘇諾緩步走到秦淑荷旁邊,將已經力氣全無的秦淑荷抱在懷中,兩人手上的戒指輕輕觸碰着。
一直到剛纔秦淑荷推開他,走出去擋在溫文面前的時候,蘇諾才徹底放棄心中的幻想,確認了秦淑荷早已死去。
他現在抱着的,只是一具被怪物所操控的屍體罷了。
蘇諾忽然想到,之前溫文催促他結婚的時候說過,‘再不結婚就沒有機會了’。
原來那不是指他們未必能熬過這場劫難,而是指秦淑荷只能活到今晚……
溫文早就已經看透了事情的本質,所以才那麼告訴他。
在這個殘酷的世界裡,蘇諾作爲一個普通人,面對超自然事件就是這般無力,就算被人提醒也難以發現真相。
如果他也能擁有,像是眼前這個戴面具男人一樣的能力,當初秦淑荷是不是就不會死了呢。
如果他在看到秦淑荷頭顱的那一刻,就認清現實,是否就不會如此煎熬了呢。
原本對自己十分有信心的蘇諾,開始了不停歇的自我譴責,秦淑荷推開他時那種冰冷的眼神,給了他太大的刺激。
在這特殊心境的刺激下,一絲異樣的力量,毫無預兆的在蘇諾體內滋長。
他之前斷掉的右手開始發癢,只幾秒鐘的時間就恢復如初,隨後已經沒有了子彈的手槍,化作金屬液體融入了蘇諾的右臂之中。
然後蘇諾的右臂就開始快速的變換形態,最終變成了一根機械手臂,他的手指變成了五個黝黑的槍口,掌心則浮現一個能量炮!
溫文略微詫異的看了看蘇諾,蘇諾竟然在這樣的情況下,覺醒了超能之力!
不過想想也正常,有資質的人只要經歷恰到好處的精神刺激,就可以覺醒超能之力。
而對普通人而言,現在的青脊省一點都不缺少刺激。
蘇諾看着自己的手臂,茫然中帶着一絲恐懼,然後似乎明白了什麼,看着這手臂眼神中帶有一絲厭惡。
“爲什麼你不早點出現!”
溫文走到他身邊,拍着他的肩膀說:“恭喜你,你已經覺醒了掌控自己命運的力量。”
“從今天開始,你將生活在真實的世界之中,不必再像圈裡綿羊一般,懵懂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蘇諾看着秦淑荷苦笑說:“恭喜……我寧願不要這份能力,而是讓她活過來。”
溫文搖搖頭,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想用自己的能力,來換取某些無可挽回的東西。
但這世界是殘酷的,錯過的東西就無法再重來……
直到此時此刻,那些被狂氣影響的人們,才如夢初醒。
他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傷,再看已經找不到的大神使,情緒立刻就崩潰開來,有的抱頭痛哭,有的看向溫文的眼神中,帶着一絲仇恨色彩。
他們對‘猩紅主宰’極爲虔誠,對於他們來說庇護營地就是末日之中的‘樂園’,而現在溫文將這樂園毀掉,斷了他們的希望,他們無法想象,沒有了庇護營地該如何在這裡活下去。
溫文看着他們的目光,長嘆了一口氣。
“你們自己都親眼看到了,那大神使只是一隻怪物,他之所以肯保護你們,只是把你們當做了完成某種目的的牲畜,遲早還是要殺了你們的。”
“不管如何,他已經無法再庇護你們了,所以面對現實吧。”
之前帶溫文三人去找被褥的大媽站起身來,充滿希冀的看着溫文:“大神使說你是獵魔人,那你會保護我們嗎。”
溫文搖搖頭:“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而且通訊斷絕的狀況下,也無法通知人來救你們,所以我……”
他話還沒有說完,人羣就炸了鍋,不過沒有人敢明着質疑溫文,因爲之前溫文給他們留下的印象太過恐怖了。
但他們看溫文的眼神,也讓溫文十分不爽,就好像溫文才是加害他們的人一般。
溫文冷哼一聲:“本來我想說,我會派人把你們送出去……但現在,你們還是自求多福吧。”
這話的反響比剛纔的話更爲熱烈,有人認錯,有人哀求,但溫文不爲所動。
“我會在這裡住到天亮,天亮之前你們不必擔心有怪物來襲擊。”
“但我走之後,你們最好還是儘量多拿些食物,回到之前躲藏的地方,繼續留在這裡就是那些怪物的移動漢堡。”
顏碧清胡幼菱等三隻怪物,今晚會在外面守夜,以防不死亡靈侵入到庇護營地之內。
隨後溫文讓之前沒擋着自己的三十多人,還有兩隻兔子一起甘哲寺休息,其他人還是讓他們住在外面。
雖然一層已經被溫文和裁人匠的戰鬥,破壞的不成樣子,但甘哲寺內還是可以住下這些人的。
溫文自己霸佔了最大的一個房間,然後走進房間內的廁所,通過廁所進入了收容所。
在裁人匠被溫文抓走之前,他好像認出了溫文的身份,所以裁人匠一定對呼喚溫文的聲音有所瞭解,溫文要把他知道的東西全都問出來!
進入收容所之後,溫文來到關押裁人匠的牢房之外,就看見裁人匠一幅大爺模樣,倚靠牆壁坐在地面上,冷笑看向溫文。
溫文手指微動,裁人匠坐下的位置下,就升起一根三十釐米長的尖刺,讓裁人匠的臉瞬間變成了豬肝色。
裁人匠把着牆壁,小心翼翼的站起來,腿有些發軟,但還是保持着高傲的姿態。
“你就是溫文吧,主宰已經知道你來了,他會找到你的,到那時你將經歷你這一生最爲極致的恐怖!”
溫文摸摸臉頰,看來那個呼喚他名字的傢伙,的確對他抱有深深的惡意。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那位主宰究竟是誰呢?”
裁人匠獰笑說:“我不會告訴你的,背叛猩紅主宰要比死亡還要恐怖,等你見到他的時候就全都明白了。”
然後裁人匠身後的槍斃,又鑽出一根尖刺,襲擊的還是同一個位置。
裁人匠的臉色,瞬間就從生豬肝,變成了醬豬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