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突然閃過的久遠記憶,讓洛夫維斯迅速冷靜下來,背後泛起一陣寒意。
祂隱隱記得,在幾千年前,裡世界出現了一個強大的存在。
那存在像是黑洞一般,飄蕩在星空之中,吸取着所有靠近祂的能量,包括神靈的力量!
不管是對星界神、靈界神還是於天界神來說,那都是一個令人恐懼的存在。
祂在裡世界的星空裡肆無忌憚的航行,一尊又一尊的古神,因對祂的恐懼而甦醒,導致數個文明因此消失,甚至星球都直接崩潰掉。
短短百年的時間,那位存在就成了裡世界的一個禁忌。
後來那存在越來越囂張,在裡世界掀起戰爭,妄圖挑釁無上主宰,登臨至高無上的寶座。
然後祂就消失了,毫無徵兆的消失了。
曾經在裡世界掀起波瀾的強大生靈,消失的平平淡淡,就像被橡皮擦抹去了一樣。
被祂殺死的人全都復活,被祂毀滅的星球再度復甦,被祂喚醒的古神再度沉睡。
祂的名字、樣貌等等所有的特徵,都在裡世界生靈的腦海中消失。
洛夫維斯這種星界神,至少還能記得曾經發生過那樣一件事,普通人光是瞭解那一段歷史,就會畸變成沒有理智的生物!
人們甚至都不知道,讓那位存在消失的,究竟是哪一位無上主宰……
一想到某種可能,洛夫維斯就有些膽寒,不過他很快鎮定下來。
能讓無上主宰出手,那位存在肯定已經死了,所以這世界中的東西肯定與祂無關。
可不管怎麼說,能吸取災變能量的東西,都不是善茬,那個世界並不像看起來那一般弱小。
洛夫維斯上次降臨的時候,就是被莫名其妙的吸走力量而打斷儀式。
那次的感覺和這次稍微有些相像,所以兩次應該都是同一個人在搗亂。
難道這個世界,已經注意到了洛夫維斯想要侵入,所以專門派人盯着和祂相關的事物,每次他想要降臨的時候,就派這個人進行打斷?
順便吸取他的能量,捋他的羊毛?
這個世界的生靈太狡猾了,太無恥了!
洛夫維斯瞬間察覺到,那個世界就是一個大坑,而祂就是一個因無知而被坑害的羣衆。
沒辦法,祂被坑害習慣了,看什麼都像是陷阱。
所以祂長嘆一聲,直接斷掉了和符文書之間的聯繫,紅色的能量光柱瞬間消失。
繼續僵持下去,只會更多的損耗符文書中積存的力量,讓祂下一次降臨變得無比艱難,所以祂及時進行了止損。
只要祂的符文書還在那個世界,祂就有機會再次進入那個世界。
無論這個機會是幾百年,還是幾千年,祂都等得起……
……
沖天的光柱忽然停頓,然後慢慢消失,洛夫維斯的符文書自動合上,隨後變成了正常書籍的大小。
夏唯一不可置信的看着溫文,艱難的用舌頭將那舊內褲頂出來狂吼。
“不可能的,你只是一個小小的凡人,怎麼可能打斷神的降臨。”
溫文對夏唯一頂出舊內褲的行爲十分欽佩,於是聳聳肩膀說:“要麼是你的神並沒有你想的那樣全知全能,要麼就是我不是一個小小的凡人,你覺得是哪一樣呢?”
夏唯一呆若木雞,口中不停的唸叨着什麼,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他的心理崩塌了。
溫文沒有理他,走到那符文書前面,災厄手套顯現出來,直接將符文書拿在手上。
之前溫文已經見識過了這符文書的能耐,現在自然不用太過忌憚,而且就算萬一有什麼陷阱,有災厄手套進行隔絕,也不會對溫文帶來什麼損傷。
拿上手之後,鎖鏈就纏了上去,然後緩緩將這本書收進收容所之中,整個過程之中這本符文書都沒有進行反抗,這讓溫文多少省了一些力氣。
收容所雖然可以對收容物,以及一些怪物進行封禁,但那要在對方沒有反抗能力的前提下,不然就很有可能收容失敗。
符文書消失之後,溫文在左手點動幾下,然後打了一個響指,符文書又再度出現在溫文的手中。
在收容所內過一下之後,收容物就無法再對溫文進行傷害,所以溫文可以盡情的研究符文書的功能。
簡單打開一看,溫文就眼前一亮。
和雷電之書一樣,洛夫維斯符文書裡,所有的文字都是有尤塔文字書寫的,而且上面的字跡十分清晰標準。
其上記載的符文知識,不如獵人協會的符文知識那麼簡單易懂,但層次卻要更高一層。
協會內也許有和這符文書同等級的符文典籍,可在運用符文的思路上,卻未必和這符文書一樣,所以這本書籍意義重大。
光是這本符文書上的知識,就已經有很大的價值了,可更溫文驚訝的是這符文書本身。
整本符文書上有四百多頁,普通書頁上記載的全都是符文學知識,每隔十頁就會有一個特殊的金色書頁,溫文可以在書頁上刻畫符文法陣,並將符文法陣啓動前的一瞬固化在書頁上。
在需要的時候,這個符文法陣就會瞬間啓動,釋放符文法陣的效果。
雖然這種符文法陣是一次性的,但符文法陣這種東西,本就少有能反覆使用的,這本書在關鍵時刻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
之前夏唯一攻擊溫文用的雷龍、水人、乃至於最後的召喚法陣,都是夏唯一事先刻畫在這符文書上的。
正當溫文興致勃勃的把玩這本符文書的時候,符文書突然自己動了起來,然後一個響亮的聲音傳到了溫文的腦海。
“你是誰……”
這聲音震耳欲聾,儘管是在腦海中響起的,但也讓溫文暫時聽力受損。
換做實力弱一些超能者,怕不是天靈蓋都要被掀了。
“你又是誰?”溫文皺眉反問說。
“看來你不是祂,那我就放心了,我終將降臨這個世界,我是……洛夫維斯。”
每一個字都比上一個字清晰,攜帶的力量也比上一個字大,巨大的聲浪讓溫文的腦袋像是翻江倒海一樣。
這聲音不是來交涉的,而是來和溫文找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