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狗*的偷狗賊!”
鎮子裡的一處院落中,一個穿着黑色棉襖的頭髮稀少的大叔,正一邊大聲咒罵,一邊艱難的拖動着一具屍體……一具狗的屍體。
他姓田,家裡排行老三,鎮子裡的人都叫他田老三,從半個小時之前開始,他的狗就開始狂吠,彷彿在警惕着什麼東西。
不過田老三並沒有在意,鎮子裡的小野狗有不少,說不定又是哪隻狗罵上了,養在院子裡的狗不能和外面的狗幹架,所以互相罵髒話就成了日常。
一切都很正常,直到田老三聽到了一聲慘叫,才意識到事情不對,拿着菜刀衝出了家門,這時候他的狗已經口吐白沫,離死不遠了。
田老三第一反應,就是遇到偷狗賊了,狗的身上沒有外傷,只有毒狗針才能這麼快的殺死這樣的大型犬。
可惜這麼沒抓到那個偷狗賊,不然定要他豎着進來這鎮子橫着出去,去年就有個小偷來鎮子裡偷東西,被一羣鎮民堵在牆角里腿腳都打折了。
一頓罵罵咧咧之後,田老三嘆息一聲,就想要將狗拽到門前的樹下埋起來。
“幸好閨女和那婆娘回孃家去了,不然肯定又在這裡哭哭啼啼的。”
“那個畜生到底用的什麼藥,我這狗像是塞了一肚子秤砣一樣,都有些拽不動。”
田老三的狗,是一條奶牛花紋的大型牧羊犬,體重差不多有三十多公斤,在寵物犬之中算是大傢伙了,可拖動起來卻感覺至少有八九十公斤重。
“你這狗不是被藥死的。”一個有些陰森的聲音對田老三說。
“那是怎麼死的,身上連個傷口……誰在說話?”田老三背後突然激起一層冷汗,他周圍沒有別人,而且那聲音他也沒聽過。
陰森的聲音再次響起,就好像在田老三的耳邊一樣:“你猜猜我在哪兒?”
“老子纔不猜呢,我狗死了正在氣頭上,讓我抓住了沒你好果子吃。”田老三趕緊去撿起菜刀,裝作兇狠的樣子壯膽說。
“不猜……那就沒意思了啊。”
倒在地上的牧羊犬晃晃悠悠的站起來,走到田老三身邊,歪着頭看着他。
現在田老三清楚了,他聽到的那聲音是這條狗發出來的。
“狗怎麼會說話,難道是我的狗成精了?還是我被氣的出幻覺了?”也許是因爲驚嚇過度,田老三反而比剛纔鎮靜許多。
那條狗裂開嘴,彷彿想要吐出什麼東西,田老三非但沒有後退,而且還湊近了想要看狗嘴裡能吐出什麼東西。
然後,他就看見,狗嘴裡出現了一隻手……一隻長滿了吸盤的手!
田老三被嚇的坐在地上,腿裡就好像灌了鉛,無論如何也跑不掉。
隨後他就眼睜睜的看着,一個恐怖的身影從狗嘴裡爬出,這身影是一個一米八高的紅皮膚壯漢,在其粗糙的皮膚之上佈滿章魚一般的吸盤。
這壯漢從小小的狗嘴裡爬出,那條狗看起來卻沒有什麼外傷,之前就是因爲他躲在狗的身體裡,所以那條狗才如此的沉重。
壯漢一邊獰笑一邊看着田老三說:“你猜猜,我接下來要去哪兒?”
……
神秘樓梯所在的鎮子,叫做田氏鎮,不過鎮子裡姓田的人家其實並不太多。
據說這鎮子最初叫天石鎮,鎮子中心有塊從天而降的巨石,鎮民們認爲這石頭是祥瑞,所以用這塊石頭爲鎮名。
不過兩百多年前,發生了一場大地震,鎮子裡的很多房子都被震塌,大石頭也被震倒壓死了幾個人。
鎮民們認爲是這塊大石頭招來了災禍,於是就把‘天石’刨了,用作修建房屋……
石頭沒了,鎮子也就不能繼續叫天石鎮,所以就改成了田氏鎮。
三崽兒開車駛入小鎮之中,在一處旅館門口停下。
躺在後座的溫文,將頭從陶青青的腿上拿下來,抻了一個懶腰,推開車門走下了車:“有東西枕着,就是比躺在車座上舒服啊。”
沒錯,陶青青也在溫文的車上,溫文一路上就是枕着她的大腿過來的。
溫文曾經答應過她,等她轉變到一定程度,就帶她出來當助手。
在看到她的活動感言之後,溫文就知道時機差不多了,只要她能控制住自己的嗜血慾望,溫文也不介意讓她出來活動。
陶青青走出車門,陽光略微有些刺眼,她下意識的遮擋了一下,但她很快就發現,她現在已經不再厭惡陽光了。
以前陽光雖然不會對她造成傷害,但會讓她渾身不舒服,所以自從成爲吸血鬼之後,她就再也沒有照射過陽光。
她貪婪的站在旅館門口,享受着陽光照在臉上的感覺。
“行了,別像是個傻子一樣在門口站着了,丟我的人。”
說完溫文就率先走進了旅館之中,對櫃檯前一個正在嗑瓜子的大媽說:“我要你這裡最好的房間。”
“一個?”大媽打量了一下陶青青問。
“嗯,就是一個。”
溫文理所當然說,他住旅館獵人協會會給報銷,陶青青可沒有這待遇,所以就只訂一個房間。
“那我睡哪裡?”陶青青弱聲問。
“有沙發睡沙發,沒沙發睡地板,要不滿意就滾回收容所睡去。”溫文避開大媽,乾脆利落的小聲說。
陶青青無奈的嘆息一聲,只要溫文不讓她回收容所,別說睡地板,就算是睡天花板她也願意……
“對了,那邊是怎麼回事啊。”
溫文指向一個方向問,透過窗戶看去,那邊一戶人家正在辦喪事,一大一小兩個女人哭的死去活來。
租住最高檔客房的溫文,算是一個大客戶,所以大媽也就沒對溫文隱瞞。
“那邊是田老三家,前兩天和老婆吵架,老婆就帶着閨女回孃家了,誰知道田老三想不開,直接爬到電線杆上跳下來自殺了……”
“確定是自殺?”溫文眼睛微眯問。
大媽磕着瓜子兒說:“昨天早上我們不少人都親眼看到,他站在電線杆子頂上自己跳下來的,那還能有假。”
“他恐怕是被氣瘋了,跳下來的時候還在咧嘴笑,我現在一想想,還瘮得慌的呢。”
溫文笑着說:“是自殺就好說,要是有殺人犯在這裡,我還不敢住呢……對了,阿姨你的瓜子挺香的,賣嗎?”
大媽眉開眼笑說:“賣啊,都自家炒的瓜子,比外面賣的好吃,你要多少?”
“那好,給我來一百斤。”
大媽的笑容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