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湖市西郊,有一個大型平房區,這裡是城市貧民住的地方。
這裡的平房是一個個大院子,院子裡拆分出一個個小的房間,這些房間大的不超過三十平方,小的不過十平方左右。
一個逼仄且骯髒,到處堆着木材和雜物的院子裡,有一個小小的出租屋。
出租屋的窗簾被拉上,住在這裡的人除了上廁所,從來都不離開這個出租屋。
是的,在平房區只有公共廁所。
鄭泫手指夾着煙,眼睛通紅的盯着電腦屏幕,掃視着有關超自然事件的情報。
他的腦後飄着一根麻繩,三天前他準備用這根麻繩上吊,但在臨了卻失去了勇氣,因此他更加厭惡自己了。
鄭泫原本是個富家子弟,在平湖市作威作福,從不下海乾活,天天會所嫩模。
但好景不長,幾個月前的一天,他父親的公司被一羣凶神惡煞的黑衣人查封,他家所有的財產都被凍結沒收。
他的父親被黑衣人抓起來,據說第二天就執行了死刑,而她母親則承受不了這個打擊,從樓頂跳了下去。
那些黑衣人只給鄭泫手中留下了一萬元,隨後就再沒去管鄭泫。
鄭泫對這些黑衣人充滿憤怒,於是他開始調查這場變故的真相,他想要找人來給他的父母報仇。
開始調查之後,鄭泫發現自己對調查有着驚人的天賦,他對各類信息和細節都極度敏感。
但調查開始之後,他寧願自己沒有這樣的天賦。
隨着真相慢慢被揭開,現實對鄭泫太過殘酷。
他父親的公司之所以能一路崛起,是因爲他們在爲一個叫做‘深淵之眼’的組織服務。
這個組織的具體信息鄭泫查不出來,似乎有更大的勢力將其屏蔽了。
但僅從查到的信息,鄭泫就感到毛骨悚然。
血肉祭祀、殘殺人命、甚至公司還會擄走流浪漢,供那些怪物食用!
這讓他鄭泫徹底崩潰,他再沒有了報復的想法,反而躲在一個出租屋內,整日想着自己該怎麼死。
他查詢超自然信息,就是爲了找到一些對普通人來說極度危險的超自然事件。
既然他父親利用超自然力量害了那麼多人,他自己也選擇死在超自然力量手中。
正瀏覽着,鄭泫忽然發現電腦前出現了一個彈窗。
“想知道世界的真相嗎,想真正的活着嗎?”
鄭泫愣了兩秒,關掉了那個頁面:“我不想活着,我想死。”
但下一秒,就有一隻大手從電腦屏幕裡伸出來,將其拽進了電腦。
……
“您好,歡迎來到,智慧國度。”
一個冰冷且毫無感情的女性聲音傳來,鄭泫聽到後直接坐起身,瞪大眼睛看着周圍。
喚醒鄭泫的,是一個五官身材都很完美的女人,身着黑裙面無表情,鄭泫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察覺到她有不協調之處。
“人工的?櫻花大區做的手術?”
女人扶着鄭泫站了起來,鄭泫才發現自己身處一個怪異的廣場之中。
廣場內有二十個黑衣女人,二十個像他一樣或躺或站着的人,偶爾還有半透明的人影走過。
被扶起來的時候,鄭泫順勢撞了女人一下,頓時臉色一變。
“她不是人!”
“機器,還是怪物?”
這些女人是溫文讓徐海趕工做出來傀儡,將在‘智慧國度’計劃充當打雜的,所以稍微有些糙,但鄭泫能快速看出這女人是假的,也足以證明他的才能。
廣場側面的一個高臺上,溫文緊了緊領子,看了幾眼臺詞。
他身上穿着金白配色的華麗長袍,臉色帶着怪異的面具,這副裝扮是專門爲調查員們準備的。
看到臺下所有人都清醒過來,溫文就輕咳兩聲走上臺前。
“各位下午好,這裡是‘智慧國度’。”
有人想要發問,質問溫文爲什麼要把他們抓過來,就被旁邊的黑衣女子捂住了嘴,這場表演中沒有他們發言的機會。
看到這一幕,鄭泫就閉上了嘴,把心裡的問題全都憋了回去。
“看到那邊的青銅大門了嗎,那裡藏着世界終極的秘密,我需要你們進入青銅門,幫我找出我想要的東西。”
“我是智慧國度的王,而你們則是智慧國度的調查員。”
“只要你們調查到有價值的東西,我就將給你們對等的報酬,你們都是現實世界的失意之人,在這裡你們將獲得新生。”
“迎來新生……”
鄭泫眼中閃過一抹微光,但馬上又被自己掩埋。
他不敢奢求新生,只想洗刷掉家族所沾染的罪孽。
“不過死在這裡,總要比死在出租屋中要好,希望在死之前,我能見到一些不同的東西。”
溫文說完之後,就容許下方的調查員,向旁邊的黑裙女子提問。
一陣喧囂過後,每個黑裙女子,就遞給了旁邊調查員一個箱子,箱子裡是溫文給調查員的裝備。
分別是一套黑色衛衣長褲,黑色的手套鞋子,以及一把手槍,一把匕首。
衣物全都是由特殊材料製造,強度堪比防彈衣。
手槍是劫-01,匕首則是獄-01,兩者都是怪物工廠的產品,威力比正常武器大的多,而且對超凡生物具備有效的殺傷。
不過都是最基本的初始型號,算是基金會普通成員的制式裝備,基金會高層現在配備的,都是03型號的武器。
此外溫文還給每人都配了一塊腕錶,腕錶是溫文利用尤里安努的權限制造的,只要按動上面的按鈕,就可以從時間剪影之中脫離出來。
調查員最主要的任務不是戰鬥,而是在保證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儘可能的蒐集來自時間剪影的知識,所以有這樣的裝備已然足夠。
在衣物發放下去之後,衆人換上衣物,就被黑裙女子們,送入青銅門之中。
每一個調查員的落點都不一樣,誰都不知道他們進入的,是怎樣光怪陸離的世界。
等到所有調查員全都消失之後,溫文搬了一個小馬紮,坐在青銅門的門口,意識在那些調查員的身上盤旋。
藉着這些調查員的視角,溫文的意識在時間剪影中漫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