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確定它們是否真的轉移了位置。
但隱隱的,我能感覺到,危險,似乎在朝我逼近。
亦或者,我正在朝着危險靠攏。
眼前,就是現那隻精英魔化蜘蛛的空地。
頂棚灑下的光芒足以照亮空地的每一處角落,我伸過頭,悄悄向裡探看,入口右側並沒有任何魔化蜘蛛的存在,接着一寸一寸的左移,細細觀察,尋找那隻精英魔化蜘蛛的身影。
然而,着眼處都沒有找到那隻身形更大的精英魔化蜘蛛,相反的,倒是找到了不少失去光澤的,乾枯的魔化蜘蛛甲殼。
上前幾步,用太刀試着觸碰甲殼,翻了幾下,不禁皺起了眉頭,這觸感,就好像正在撥弄一塊**的羊皮。
“怎麼回事兒?”
我不禁自問:“難道說,在我之前有冒險家來過?”
雖然大部分冒險家們熱衷於和風爭霸賽,但也不乏一些對比賽毫無興趣的羣體,他們只喜歡打怪賺錢,至於其他的一概不過問。
恰巧,我的人都是這種類型的,但並不代表這種類型的就只有我們,或許其中有一部分實力不錯的,恰巧走了和我相同的路線,遇到了精英魔化蜘蛛,並在戰鬥中將它消滅,這也未嘗不是種可能。
雖然有這種可能,但我仍不能放鬆警惕,小心翼翼的朝着空地的另一側挪步。
很快,走進了空地另一側的甬道。
雖然甬道沒有空地寬闊,但仍有許多共同之處,那就是每走幾步都會踩到一堆甲殼的碎殼。
差不多前進了兩百多米,硬是沒有找到一隻活動的魔化蜘蛛,相反的,破碎的甲殼倒是滿地都是,有些甚至還保留着死亡時候扭曲的猙獰模樣。
怪物的殘肢只有在死前被切下,纔不會隨着怪物的屍體一同化作黑煙。
我猜屠殺十一層怪物的冒險家一定是一個非常變態非常殘暴的怪人,否則,幹嘛要留下這麼多殘骸。
就是不清楚這個冒險家還在不在第十一層,最關鍵的問題:他(她)是敵是友?
又往裡走了差不多一百米距離,又到了另一處空地。
我甚至能通過入口遠遠看到正對面那側牆壁上,一個緩緩旋轉着的黑色傳送門。
那是第十二層的入口。
“還真是順利。。”我暗暗想道。
但由於不知道空地上究竟有多少怪物,我仍舊不能放鬆絲毫警惕。
稍一探頭,左右顧盼,除了地面上堆累的甲殼,還是沒有任何活着魔化蜘蛛。
“連這裡都沒清乾淨了。”手持太刀,我緩緩走出,嘆了口氣:“看來走在我前面的那個冒險家還真是個細心的人,一個怪物都不放過。”
稍稍放鬆一下,我坐到地上,拿出水袋,喝了一口。
接着拿出一塊餅乾,慢慢嚼了起來,這是芭芭拉起早給我烤的,雖然有點硬。不過味道還是不錯的。
正尋思着是不是應該繼續朝第十二層前進,突然間,一團黑影從我的身上流過。
什麼東西!
我瞬間警覺,單刀橫立,連退兩步,然後猛地擡頭。
靠!那是什麼!
入眼處,是一張猙獰而扭曲的人臉。
雙眼是橙黃色的,反射着兇光,鼻子是兩團黑黝黝的洞,下面的嘴,滿是猙獰可怕的獠牙,嘴脣上,還有。。四對複眼?
猛眨下眼,再次望去。
哪裡是什麼人臉,根本就是一隻在背上生了人臉的蜘蛛!
我能夠肯定,這貨絕對不是魔化蜘蛛,無論是冒險者手冊還是我親眼所看,就從沒見過長得這麼滲人的魔化蜘蛛!
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下意識的,我退了一步,不知踩到了什麼東西,出嘎吱一聲輕響。
挪開腳低頭一看,是一張帶着複眼的甲殼殘骸。
雙眼已然變成了土灰色,連精小的瞳孔也已經找不到了,一對鋒利的白色大鰲,也失去了原本的顏色,剛剛被我一腳踩下,竟然碎成了末。
空殼。。
我的腦中猛地閃過一道驚異的訊息:難道說,這些魔化蜘蛛都是被上面那隻蜘蛛給吃掉了?
正震驚中,那隻背生鬼臉的蜘蛛一躍而下,噗的輕響,落在了地上。
在棚頂掠過的時候,我並沒有感覺到它究竟有多大,當它落下,並同我不及五步的距離,終於感受到了它的龐大。
八條手臂粗細的長腿生滿了鋒利的毛,被支起的頭腹足有三米多高,後面的腹尾更是巨大。
一對泛着黑色的大鰲不斷的顫動,出嘶嘶的低鳴。
大鰲上面,八隻閃爍着寒光的淡紅色複眼一動不動的盯着我看,好像在挑選攻擊的時機。
黑色的大鰲。。紅色的複眼。。
不會是。。它吧。。
腦海中,生出了三天前遇到的那隻精英魔化蜘蛛的影子。
雖然這隻顯得更大,更爲恐怖。
“如果真的是它,那就有意思了。”
我在心裡默默地想:“吃掉同類,接着生了更爲可怕的異變。”
這算是什麼?
進化?
我剛感覺有些荒謬,卻生生止住了這個想法,因爲我想起了精英哥布林戰士的異變,以及之前在boss房留下的精英哥布林戰士粗壯的手臂和武器。
難道說。它們也在進化?
然而,來不及我去多想,巨型的蜘蛛張着一對黑色的大鰲,就朝我撲了過來。
切!
我矮身躲了過去,在錯身之際,用力揮動斬馬太刀。狠狠劈向了它的腹尾。
這裡是魔化蜘蛛最薄弱的地方,不知道對它有沒有效果。
斬馬太刀固然鋒利,我劈砍的力道也絕對不小,怎麼着也能留下一條淺淺的傷痕吧。
我是這樣想的,然而事實卻出乎了我的意料,斬馬太刀的刀鋒在接觸到它腹尾的瞬間,彷彿劈在了一面韌性十足的皮革上面,根本無法切入分毫,頂多是在表面留下一條較深的痕跡,轉瞬之間就消失不見了。
糟糕,碰到厲害的了,快跑!
也不浪費時間,我轉身就朝着入口的方向跑去。
蜘蛛落地後,輕輕一跳,便調轉了身子,一對黑色大鰲動了動,四對複眼盯準了我正逃跑的身影,猛地一躍,嗖的一聲,飛過七八米遠,落地時,和我相距不下兩三步,接着又是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