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我說的‘一切照舊’,女孩兒們不能理解,鳳凰表示,無論我做出了怎樣的決定,她都一定會支持的,並再次撲到我懷裡撒嬌,不過卻被卡嘉莉她們無情拉開。
這個星期,我請了假,每天都和芭芭拉一同去精靈皇宮實驗室,監督地精協助小隊的授課。
我們的表現如往常一樣,就連說的話都和平時一般無二,這是我在家裡和女孩兒們事先商定好的——一定要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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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授課結束,我們與珍妮芙長老同行,我問珍妮芙長老:“您對學員們的看法如何?”
珍妮芙長老微笑道:“他們都是好孩子,可惜性格太過古板固執了,很難把這些知識融會貫通起來,不過你帶來的那些學員就不同了,在這方面要好上很多。”
“那您對地精協助成員都有什麼看法呢?”我又問她。
“每一個地精協助成員都是偉大的、博學的,爲了維奇堡和月光城之間的友誼努力着。”
呃,相似的話我貌似在哪兒聽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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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一段路,我與珍妮芙長老各自沉默,再沒言喻。
之前的那幾句簡單對話,其實是爲了讓緊跟身後的精靈學員中的某位或是某幾位聽的。
我的目的很簡單,要他們幫忙傳一下話,而傳話的對象也很明確,正是那個下令暗殺我的組織頭目。
我要讓他知道,我不僅沒有死,甚至還有閒心關注長老對學員以及協助成員的看法。
我相信,這樣的刺激絕不會白費,他一定會在採取下一步計劃的——要麼是靜觀其變,繼續籌劃下一次的陰謀;要麼是派出更加強力的刺客,將我殺之後快。
我更看好第二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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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且沒有走出皇宮,我就被艾米麗攔住了去路。
艾米麗表情依舊淡然,身上始終散發着一股英氣,雙目淡淡注視着我,櫻脣緊閉,不語。
看來,她是找我有事,而且,還是隻能說與我聽的事情。
與她對視少許,我道:“芭芭拉,你先回去吧。”
芭芭拉撇了撇嘴,有點小不滿,卻又不好在大庭廣衆之下發小脾氣,於是輕哼一聲,跺了跺腳,便離開了。
望着芭芭拉使勁兒踩地的模樣,我有點想笑。
回過頭,艾米麗依舊注視着我。
微微點頭,我道:“走吧,到你想去的地方。”
說着,做了個請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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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艾米麗並行,穿過皇宮大廳,拐過又一條拐角,再穿過幽深的長廊,最終,我們抵達了一處偏僻而隱秘的小花園。
艾米麗指了指石桌旁的一個石凳,我坐了下來,她也坐了下來,在我的對面。
“你很久沒和我切磋了。”
這是艾米麗說出的第一句話,沒有絲毫的波動與感情,不知爲何,我卻始終能品味出濃濃的責備味道。
“最近比較忙嘛”我發揮睜眼說瞎話的特長,胡亂找了一堆藉口:“譬如要打怪,譬如要去達賽城監工,譬如還得協調未婚妻們之間的關係之類的,呃?你怎麼了?”
恍惚間,我感覺艾米麗眉宇間閃過一抹慍色,是我的錯覺嗎?
“藉口。”
這是艾米麗說出的第二句話,這句話比之前那句有着更加濃郁的責備味道。
我終於決定放棄解釋,轉而一臉嘿嘿傻笑。
“你在躲着我”艾米麗盯着我問:“爲什麼?”
“這個......”我抓了抓頭髮,一臉苦惱:“其實我也沒在躲着你啦,主要因爲看你最近很忙不是。”
“哪裡忙了?”艾米麗的話總是好像一把鋒利的尖刀,直入主題,毫無多餘的渲染。
“啊,嘛,是這樣的......”我將之前找她卻吃了閉門羹的事情說了出來,艾米麗沒有說話,她的嘴脣微抿,眼眸中閃過一抹釋然,淡淡道:“那幾天,我們在測試傀儡的性能,除了我的小隊,任何人都不被允許入內的。”
“哦?那後來呢?”我又問。
“最後一天的時候,我被單獨叫去和傀儡進行戰鬥”艾米麗道:“事情就是這樣,你還想知道什麼?”
“不,沒有了”我搖了搖頭。
“我們的切磋,從明天繼續,可以嗎?”她說話時,盯着我的雙眼,好像在徵求我的意見,也像在觀察我的態度。
“可以”我道。
她點了點頭,站起身,道:“我送你回去吧,這裡的路很亂,沒有我的引領,你很可能會迷路。”
“好,麻煩你了”我起身,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於是追問道:“剛剛我答應你繼續切磋的要求,你怎麼沒和我說謝謝呢?”
她只是瞥我一眼,就不再理會我了,而是站在花園門口,等着我追上她。
“喂,道一聲謝會死啊!”我嘟囔道:“我可是記得的,哪怕有人給你讓路,你都會主動說一聲謝謝的,爲毛不跟我說謝謝啊!”
艾米麗頭也不回,走得更快了。
爲了不迷路,我只得加快步伐跟上,在與她並肩的剎那,我望向她唯美的臉頰,感覺好像有一抹紅暈閃過,又是我的錯覺嗎?
爲什麼接連兩次,我在她的臉上都看到了錯覺?
是我最近太累太緊張了嗎?
我暗自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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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之前,我去了趟雷恩的樹房。
雷恩的樹房大門如常一樣,緊緊關閉,好在我有鑰匙。
進了房間,一如既往的沉悶氣息撲面而來,雷恩正在整理散放在他桌子上的紙張。
“進行的怎樣了?”我問。
雷恩將桌上的幾張紙遞了過來:“喏。”
接過紙,一張一張翻看起來,上面寫滿了彼此間毫不相干的問答句子。
“這是什麼?”我問他道。
“拷問的結果”雷恩道:“這個精靈很頑固,一直不肯說,好在我也是有些手段的。”
“他現在怎麼樣了?”我問。
“死了”雷恩道:“埋進了精靈之森。”
“做得很好”我道:“不過,能給我解釋一下,這上面寫的都是什麼嗎?我讀了好半天,也沒讀出什麼端倪來。”
“哪裡?”雷恩問。
“全部”直接將幾頁紙統統遞了回去,我坐在沙發上,向後一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