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弩箭刺入了我的身體,但幸好,由於距離過近,而弩箭的威力又過大,直接透過了我的肩頭和肋下,我甚至都聽到了弩箭箭頭刺穿我身體時所發出的肌肉碎裂的聲音,雖說能夠挺得住,但那一瞬間的創傷,還真不是一般的疼啊......
但身體的疼痛,卻遠不能阻擋我急速前行的動作,如果不能在最短時間內將他們兩個幹掉,待他們反應過勁兒來,勢必會做出逃跑的舉動,到那時,場面一定會陷入於我不利的僵局。
想要不後悔,唯有咬緊牙關,再堅持住這最後的幾秒。
雙手如刀,在我與兩人錯身的同時,劃過了他們的身體。
這一次,我沒有選擇咽喉,因爲,在他們的手裡,分別握着一把閃亮鋒利的匕首,匕首的鋒刃衝上,隨時等待着,一旦我將手靠近他們的咽喉,就會對我的手臂發動雷霆一擊。
以匕首鋒利的程度,我真吃不準,手臂上套着的一對護手能否護全我的手臂。
所以,我選擇退而求其次。
......
......
兩個精靈萎頓的癱倒下去。
他們分別有半截手臂斷落在地,與斷臂缺口平齊的,是他們側腹部上,一條蔓延了大半個身子的貫通傷,如同鱷口,觸目驚心。
不遠處,一個膝蓋中箭的精靈還在努力的逃離着,他的步子蹣跚而慌亂,雙眼中滿是恐懼與絕望。
或許,從一開始,他就沒有做好必死的心理準備,但是,已經晚了。
殺人者,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必死的決心,因爲你根本無法預料,最終的結果會是自己死,還是對方死。
俯身拾起地上的兩把勁弩,拉弓上弦,瞄向十幾米外的,正在逃命的精靈,扣下了板機。
嘣嘣!
又是兩聲輕響。
兩隻小弩精準的刺入了他的另一個膝蓋,以及一條臂膀。
慘叫的同時,他重重摔在了地上,在劇痛中,他痛苦的打着滾。
然而,這一次,他沒在選擇繼續逃跑,而是伸手入腰——他是想拔出匕首,來一個自我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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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豈會如他的意。
就在他掙扎的同時,下一根勁弩已經搭弦上箭,接着又是一聲輕響。
他僅剩的一隻手也癱軟了下來,四肢無力動彈的他,好像一隻蠕動的毛蟲,痛苦地翻滾着。
......
......
我沒有直接了斷了他的性命,因爲他還有用。
大步來到地穴前,我伸出手,化作手刀,包裹好殺意後,從出口開始,用力插了進去,接着拔出來,向後挪動幾寸,再次插入。
就這樣,反覆爲之,在差不多進行了二十幾次的時候,我拔出來的護手上面,沾染了血跡。
看來,那個鑽入地穴的刺客,就在這裡。
毫不猶豫的,我猛地將手探了進去,在抓住一個圓柱形的東西時,又猛地抽手出來,連帶着,將圓柱形的東西也一併拽了出來——那是一條腿。
緊接着,是半個身子,然後,是一整個身體。
在我尚且沒有看清他的長相的時候,一道銀光閃過,我只感覺到胸口處一陣冰涼,緊接着,火辣辣的刺痛感散佈開來。
垂死掙扎嗎?
我眼眸一緊,定準一處,用力一抓,直接捏在了他的喉嚨上面,冷聲問道:“你們是誰,爲什麼要對我暗下殺手?”
那精靈眼眸一狠,突然用手中匕首深深刺入胸膛之中!
伴隨着痛苦的呻吟與狠戾的眼神,他只掙扎了一下,就死在了我的手裡。
拔出匕首,熱血噴濺而出,微微皺了皺眉,爲了確保萬全,手腕一翻,匕首猛地砍下,將他的頭顱斬落。
之後,挖了五個坑,將五具屍體一一掩埋。
做完這一切,我一手拖着已經疼暈過去的精靈,另一隻手拎着一個不小的包裹,裡面都是我從六個精靈身上搜刮下來的東西,有弩箭,有匕首,還有一些瓶瓶罐罐和若干草藥。
一路躲躲藏藏,來到雷恩樹房旁,敲了幾下窗子,而後轉到正門前。
很快,大門打開,我一把將精靈丟了進去,並快步尾隨而入。
關上房門,我將包裹丟在門口,自顧自倒了杯水,一飲而盡,之後嘆了口氣,撕下一條已經破損的衣服,用力咬住,接着,兩手分別握住兩支弩箭,用力向外一把。
噗!
鮮血噴濺,疼得我額頭鼻尖滿是大汗。
待痛楚消散不少,我吐掉嘴裡破布,接過雷恩遞來的水,猛灌一口,之後朝着傷口倒了下去。
再次一陣刺痛,傷口處的污血很快被衝了個乾乾淨淨。
見創傷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着,我終於放下心來,一屁股坐到沙發上,連連喘息。
“他是誰?”雷恩問。
“可能是刺殺小隊的吧”我道:“一路尾隨跟蹤我,不過被我幹掉了。”
“你中招了?”他冷笑一聲。
“沒辦法,對方有六個人,而且,近距離的勁弩不是我現在能夠躲避得了的。”
“你謙虛了”雷恩又給我倒了杯水:“依我看來,你是捨棄閃避,想要一舉將他們統統殲滅吧。”
“呵呵”我乾笑兩聲:“被你看出來了,不過,也沒有辦法,不這麼做的話,很容易丟了舌頭。”
“你做的很對”他淡淡道:“如果換成是我,也會這樣做的,不過我的下場不會比你的好。”
“嗯?”
他指了指我的傷口,道:“你的身體恢復能力太強了,甚至和地下城裡的一些怪物都有的一拼。”
“如果我說,我的恢復能力就是地下城裡的怪物給我的,你會不會信?”我問他。
“不信”雷恩扛起昏迷中的精靈,道:“它們不會有那麼好心。”
我笑了下,搖了搖頭,朝大門走去,臨出門前,我道:“拷問的結果我不急着要,所以,儘量問得更仔細一些吧。”
雷恩沒有答覆,只是駐足一下,就緩緩下到了地下室裡。
重回大街,我依舊緩緩前行,這一次,身後再沒有任何跟蹤我的人在,我不禁鬆了口氣。
拎着重重的包裹,裡面不時發出一陣叮噹的輕響,我在想,是不是要回家之後,把這件事情和鳳凰她們幾個說了,也叫她們多多警惕纔是。
駐足門前,深吸口氣,我推開了家裡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