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了!”
回答我的,不是一旁的比利,而是身後不遠處的昆娜和瑪琪。
“比利”我低喝一聲,使了個眼色,比利衝我微微點頭。
“閃啊!”突然雙腳猛地發力,狠狠踩在巨魔的手背上,接着,整個人騰空而起,翻轉間,我甚至感覺整個世界都在與我一起翻滾。
與此同時,一藍一紅兩道光波如同射出的兩顆炮彈,直奔巨魔的身體而去。
“中吧,中吧!”我在心裡默唸,一邊調整着身體的角度,緩緩落在地上。
腳尖沾地的剎那,一先一後兩聲巨響在距離我數米外爆開。
擡頭望去,就見巨魔的方向泛起一團濛濛的白氣,其中,還不斷有火光與冰裂的聲音。
這是昆娜與瑪琪這對冰火妹子善用的組合技,一旦命中,會同時受到冰凍與火焰兩重傷害。
比利也在同時落了地,不過,他不像我這般穩穩的落下,而是被爆炸的餘波衝的在地上打了兩個滾。
爬起來後,比利吐了口唾沫,瞥了眼身後一臉傲嬌的冰火妹子,喃喃道:“真是倆兇婆!”
幸好這聲音不大,否則被昆娜和瑪琪倆聽到,一定會燒光了比利的頭髮之後,凍在樹上當懲罰。
望着久久不散的白霧,我哈了口氣,道:“應該......掛掉了吧?”
“應該是”比利肯定道:“這要是都沒掛掉,那也太強悍了點吧。”
說着,我倆對視一眼,突然發出一陣哈哈大笑。
然而就在這時,我聽到不遠處戈多的急吼:“隊長,小心!”
“嗯?”
我茫然不解,正要轉頭看他,驟然間,一股極大的力量,帶着尖銳的嘯聲,撞上了我的肩膀。
這股力量來得太過突然,太過迅疾,我根本毫無防備,甚至毫無察覺,就被它結結實實撞個正着,只聽咔嚓輕響,劇痛瞬間襲遍了我半個身子,痛得我幾欲暈厥。
發力的東西撞着我一路後退,一連退出了四五米遠,才從我已經變了形的肩膀上擦了出去,餘勢不減繼續朝後射去。
只聽喀喀喀數聲脆響,估計這東西已經連續穿透了好幾棵樹,方纔沒了動靜。
我再度毫無力道的摔在地上,只覺得自己半個身子又痛又麻,整個左肩連同小臂,都失去了知覺。
“小毅!”鳳凰瘋了般撲了上來,伏在了我的身前,一雙美目淚落不止,她顫抖着雙手,想要摸向我已經變了形的肩膀,卻又突兀的停滯在半空,茫然間不知所措。
卡嘉莉也在同時快步走了過來,她的臉色異常難過,好像要哭,卻又好像在驚恐,她下意識的瞄了眼不遠處尚未散去的白霧,對我道:“小毅,你......”
“我,還,沒死”說這四個字,已經近乎用去了我全部的力量,說實話,現在的我,即便沒死,也已經跟死差不多了。
半個身體處在麻痛之中,只要稍稍用力喘息,就會疼得我呲牙咧嘴冒冷汗,而最令我痛苦的,還是那半邊毫無知覺的肩膀和手臂。
雖然泰勒醫術高明,可我也不敢確定,他是否能夠將傷成這樣的手臂醫治好。
就在我痛苦呼吸的時候,泰勒仍舊一邊喝着酒,一邊漫不經心的走了過來。
“泰勒,小毅都傷成這樣了......”卡嘉莉雙目圓瞪,死死盯着泰勒,好像要噴出火來,甚至連她的身體,都在微微顫抖着。
泰勒一臉的平靜,他將嘴裡的酒全部嚥下後,淡淡道:“放心吧,死不了。”
“可是小毅的手臂......”
泰勒瞅都不瞅卡嘉莉一眼,再次灌了口酒,道:“只要人不死,我就能治好。”
“你哪裡來的這麼多自信!”卡嘉莉惡狠狠道:“我告訴你,要是治不好小毅,我跟你沒完!”
“卡、嘉莉”我虛弱地伸出手,無力的扯了下她的褲管:“我,相信,他。”
“你啊......”卡嘉莉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一雙英氣十足的美目,也開始啪嗒啪嗒的流下淚來。
直到這時,幾米外的比利才反應了過來,我看不清他的正臉,卻能看清他的身體,微微顫抖之後,一聲咆哮,自他的嘴裡吼出:“臥槽你姥姥,敢特麼傷我兄弟!”
接着,整個人好似一頭惡豹,握着雙刀就衝進了尚未消散的白色霧氣。
我想阻止,可是連說話的力氣都已經沒有,只好躺在地上,眼巴巴瞅着衝動的比利。
泰勒也在這時蹲下身,一隻手張開,在我變形的肩膀上按來按去,一邊嘖嘖道:“這得是多大的勁兒啊,才能把你這臭小子的肩膀骨打個粉碎。”
“呵呵......”我虛弱而又難看的笑了兩聲:“誰叫我,這麼,弱呢。”
“嗯”泰勒搖頭晃腦,道:“這話說得對,你就是太弱了,要是再強上一些,也不至於碎的這麼幹脆,不過嘛......”
他呵呵笑道:“碎了也好,這樣也算是一個告誡,叫你以後懂得謙虛,懂得謹慎,別太自以爲是,有些怪物的實力,遠遠超出了你的想象。”
我苦笑一下:“受,教了。”
“好沒好啊?”卡嘉莉一臉焦急道:“我看你捏了好久了......”
“女娃娃着急歸着急,別催我老人家好不好”泰勒眉頭一皺:“沒看我正檢查他的傷處有多大嗎?”
“可是......”
шшш ▪ttκΛ n ▪¢〇
“可是什麼可是!”他直接把卡嘉莉給嗆了回去,一瞪眼:“你想說什麼,這混小子跟我親孫子一樣,我會不認真救他?”
卡嘉莉一言不發,氣鼓鼓的轉過頭,看着我。
我靠在鳳凰的懷裡,無力的擡起右手,與她搭在我胸前的小手握了握,擠出了一抹歉意的微笑。
她哼了一聲,低下頭,幾滴淚花落在了我的臉上。
我能明白她的心,也能懂得她受了委屈,只是,我卻沒辦法幫她說泰勒。
一邊,是我的未婚妻,另一邊,是如我爺爺一般的人,這根本就是一道沒有結果的題。
我唯獨能做的,就是在傷好之後,盡力補償她所受的委屈吧。
泰勒又喝了幾口,將空酒瓶一丟,接着,手腕一轉,手掌上瞬間凝聚起一團綠色的光芒,好像經營的翡翠,接着,他手一翻,將這團如同翡翠的光團覆蓋在我裸卝露在外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