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話題總算是結束了,說不上盡興,但也絕沒有不快。
送她回去的路上,難得的,女精靈難得的沉默了好久。
我靜靜地與她並肩同行,只是她的步子很慢,用去了大概平時兩倍的時間,纔將她送回了家。
蒙面女精靈轉過身,和我面對面好久,突然喃喃道:“你說的那個......是真心話嗎?”
“嗯?哪個?”我有點不解,一臉茫然。
“沒什麼”她突然笑了,聲音很好聽,接着縱身一躍,如蝶般落在了兩米開外,再次轉過身,對我道:“好啦,我要回去了”
我點了點頭,擺了擺手,見她再一縱身,沒入了黑暗,就轉身回家了。
這一夜,說不上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可心裡卻總是想着一些事情。
蒙面女精靈的組織被踢出二少爺的計劃,這在無形之中,是對我進程的一種阻撓。
雖然表面上我如往日一樣,可內心中卻是有苦不說,現下情況非同往日,大少爺、二少爺等諸多勢力無時無刻不在積蓄着能量,籌劃出一場或陰謀,或慘烈的政變。
身處其中的我們,要麼想辦法在最短時間內抽身世外,要麼想辦法在短時間內聚集起一股足以在這股亂流中紮根的中堅力量。
說真的,這兩點都不容易。
正所謂:故土難別。
鳳凰和芭芭拉對這片土地有着說不出的熟悉與親暱感,想要讓她們從內心中決定離開這裡,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至於培養中堅力量,這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時間和金錢的雙重考驗。
然而現在,時間緊迫,金錢不多,亂流又蠢蠢欲動,唯一能做的,還是翻來覆去的同一種辦法升級,強化自身實力。
既然沒辦法在短時間內培養出屬於自己的戰力,那就只有這麼做,之後再想辦法聯合一切想要在亂流中紮根,又不肯屈服於任何一方勢力的公會了。
想要找到這樣的公會並不難,甚至比比皆是,但真正符合我聯合標準的,卻並不多。
其實我的標準也沒多嚴苛,只是條件有些侷限罷了:首先,必須是中型以上的公會配置,當然,若小公會裡都是實力超然的精英,也未嘗不可;其次,會長與其公會成員一定要堅定立場,堅決不能是牆頭蘆葦隨風倒;最後,一定要做好隨時犧牲的準備,因爲一旦亂流起來,說不得會有哪方組織趁亂來個大洗牌。
目前,真正符合這幾點的只有哈羅德這一家公會。
看樣子,有必要和他詳談一下了。
第二天一早,吃過飯,我便別了衆人,直接去到地下城刷怪。
差不多刷了一上午的鬼面蜘蛛,也不見哈羅德等人露面,心想:難道他今天有事不來了嗎?
正尋思着,哈羅德領着一大羣人,呼呼啦啦的趕了過來,遠遠的就衝我打聲招呼。
我打趣他:“今天有夠晚的哈。”
“是有點晚了”他擦了把汗,道:“今天護城隊來了新任命,有人接替克拉克成爲護城大隊長,我這個總隊長總是要過去給他授銜的吧。”
“嘿,真稀罕,你是護城總隊長,護城隊的成員職務不是該由你一手挑選選拔的嗎?什麼時候輪到讓別人替你任命了?”
“看樣子你是把我的職責和權限給弄混了”哈羅德道:“我是護城總隊長不假,但我沒有大隊長的任命權,只有普通隊長的任命權,我職位的任命權和大隊長的任命權,都是由城主親自下達委任書委任的。”
“哦,原來如此,合着我還以爲你是最大的官呢,原來你也不過是城主發號施令的傀儡嘛。”
我攤了攤手,表示失望。
他咳了兩聲,道:“也不能算是傀儡,只是有些必要的命令還是需要服從的,但多數時候,我還是堅持着自己的立場去辦事的。”
“對了,新任命的人是誰啊?叫什麼名字?該不會又是二少爺黨的吧?”
“被你猜中了”哈羅德嘆了口氣:“新任的大隊長還真是二少爺的人,整個人看起來很是勇猛,而且名字也很有特點,叫做單勇。”
噗!
我險些噴了出來,單勇?是那個單勇嗎?改不會是重名吧......
於是,我又問了他的特徵長相。
哈羅德疑惑的看着我:“你問這些做什麼?”
我嘆了口氣,悲傷道:“當然要問清楚了,我一向和大隊長不和,尤其還是二少爺派的大隊長,那簡直是見一次打一次,爲了避免爭端,總得先弄清他的特徵與長相,之後遠遠見着了直接繞着走,不就省去了很多麻煩嘛。”
哈羅德想了想,道:“嗯,你的確和二少爺的手下不對付,也好,那我就和你說說,反正又不是什麼秘密。”
接着,他又將名字叫單勇的新任大隊長的特徵與外面描述了一遍。
我心裡直如數百隻草泥馬狂奔而過時的震驚:還真是那個單勇啊!
話說,這才受到二少爺重視沒幾天,就擔任這麼重要的角色了?是這二少爺沒人了?還是說單勇表現的太好太突出,受到了他的格外重視?
想來想去,第一種可能的概率不大,也就是說,單勇一定是做了什麼深得二少爺心的事兒了。
該不會是吧?
我咧了咧嘴角,露出一抹絕對猥瑣的笑容。
“小毅,你這是什麼笑容?”一旁的尤拉飽含着深深憂慮的目光注視着我。
“啊?”我如夢初醒,四周望了下,而後捏了捏臉:“我笑了嗎?”
尤拉鄙夷了我一眼。
哈羅德道:“總之,新官上任三把火,很多事情都會率先出頭處理,畢竟現在是非常時期,你最好還是躲着點他,免得再生事端。”
“啊...好”我道:“一定躲着。”
回答雖是如此,但我還是決定在今天下午時候,去賭場碰一碰單勇,探一探口風。
刷過一天的怪,我們疲勞的走出地下城,道別了哈羅德等人,我直奔家裡而去,想痛痛快快的泡個舒服的澡,其他的事情之後再論。
路過武器鋪子時,老帕奇正坐在門口,叫住了我。
“嗯?有事兒?”我問他。
老帕奇從屁股底下拿出一封信,遞給我,道:“喏,給你的信,還是上次那個小子送來的。”
見我滿頭黑線的看着他,老帕奇呵呵笑道:“剛纔站着累了,就像坐着等,結果還懶得回屋拿板凳了,索性就用這封信當做墊子,沒事兒,不耽誤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