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一段日子裡,我除了殺怪,還是殺怪,不作他想。
單勇那邊沒有任何消息,看樣子一切進行的還算順利,蒙面女精靈雖然偶爾回來找我一趟,不過卻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事情,除了看星星就是賞月亮,甚至還有一次,大雨天,和我打着傘在雨中漫步,而且,這些事情都發生在深夜。
當然,爲了做好和精靈族良好關係的開端,我始終是面帶微笑的進行着這一切。
蒙面女精靈甚至還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額頭:“你沒生病吧,爲什麼總看着我笑?”
我絲毫不作回答,仍舊保持微笑,甚至笑容更濃了。
最終,她搖了搖頭,表示十分不解,不過,貌似我的笑容還是挺耐看的,至少,她沒有揍我,而且,心情看起來還很不錯。
奧蘿拉公主始終處於逛街,休息這兩種狀態,這是奧力會長再一次偶然碰面時對我說的,他告訴我,奧蘿拉公主目前很熱衷於這兩件事,尤其是和米璐璐一起逛街歸來,總是會帶着一大堆裝滿了各種商品的包裹,最誇張的一次,身旁緊隨的六個護衛中的四個,手上,胳膊上,肩膀上,甚至是脖子上都掛滿了袋子,遠遠看去,好似個皮球一般。
對於奧力會長的抱怨,我也很是無奈,只得勸慰道:“這或許是女人發泄壓力的一種途徑吧,畢竟不久前纔剛剛從生死線上爬了回來。”
奧力會長深深地嘆了口氣:“我倒不是覺得公主花錢多,矮人族有錢,矮人族的財富不說是幾大種族中的第一,也必定位居第二,但是,我很擔心,我們害怕,每次公主和米璐璐出去逛街的時候,即便有護衛在身,我這顆心臟啊,也始終是懸着的,一刻不敢鬆懈,什麼時候公主他們安然歸來,我什麼時候纔算是舒了口氣,哎,你是不知道,這種感覺,太煎熬了......”
他說的好有道理,所以,我連勸慰的理由都找不到了,只得拍拍他的肩膀,也跟着深深地嘆一口氣。
奧蘿拉公主回去的時候,是在整整一個月之後,離開時,我送了她。
送她的場景,該怎麼描述呢......如果說是搬家,似乎還不太形象,非要找個詞來比喻,則更像是移民。
大包小裹的整整四五十袋子,由一羣從飛艇上下來接她的傭人們擔着,即便如此,每個傭人也至少掛了六七大包,遠遠看去,真如奧力會長所描述,像極了一顆顆圓滾滾的球。
奧蘿拉公主給了我一個擁抱,看起來很是熱情,不過在我感覺,這完全就是一未成年的小學生擁抱自己的叔叔。
隨後,她對我再一次表達了無比的謝意,並表示以後一定會抽出時間,帶着謝禮,親自向我道謝的。
我有點無奈的‘嗯嗯’敷衍着,一旁的奧力會長卻鐵青着一張死人臉,渾身顫抖不止。
很明顯,這是被嚇的。
之後,米璐璐也和我擁抱了一下,並向我鄭重的道謝,甚至稱呼我爲救命恩人。
我則擺了擺手:“救人這事兒是我朋友做的,我頂多是搭個線兒。”
她也不言語,只是一雙眼水汪汪的看着我,少頃,重重的點了點頭,並衝我擺了擺手,就隨着奧蘿拉公主一起登上了飛艇。
這場面幸虧沒被老帕奇看到,不然的話,鐵定又會展露一些稀奇古怪的表情。
話說這本來是和他侄女兒道別的日子,這兩口子竟然一個都沒來,只是給我託了口信,叫我代替他們送米璐璐。
初一想,我以爲是他倆捨不得,怕送她時流淚,讓侄女記掛,可再一琢磨,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再怕侄女兒難過記掛,該來也得來啊,而且不來的理由也太奇葩了吧,竟然是害怕生意受損!
話說,你那點蠅頭小利真的比自己侄女兒還重要嗎?
而最令我不解的是,米璐璐竟然一臉‘完全理解’的表情,甚至直到離開,她也沒回過一次頭,找尋一次她叔叔和阿姨的蹤影。
若你說米璐璐在老帕奇夫婦的眼中不重要,這絕對說不過去,之前她受傷昏迷,老帕奇夫婦甚至都要急死的樣子,根本沒有絲毫作假,這直接推翻了漠不關心的理論。
但是送米璐璐離開卻又是這番樣子,難道,這其中有什麼不爲人知的事情嗎?
我稍稍尋思了一下,發現不僅毫無頭緒,而且根本摸不到究竟,索性,秉着別人家的事兒自己少管的原則,我在奧力會長的強拉硬扯下,去了矮人公會,並痛飲了一番。
之前我說過,我並不擅長喝酒,但這不意味着我就沒有酒量。
恰恰相反,我的酒量非常的好。
一大碗酒,咕咚咕咚灌下,那速度簡直比矮人族還要快上幾分,直看得其他矮人紛紛喝彩。
和風大陸的酒的度數,與蔚藍星球的啤酒度數相差不大,都屬於無論怎麼灌都不醉的類型。
矮人族的酒比普通的酒要烈上幾分,但與蔚藍星球上的那些白酒相比,度數還是差了不止一點半點。
而且,他們釀的酒不辣,隱隱還有點甜味兒,猛灌起來,就跟喝雪碧似的。
差不多喝了整整一大桶,我和奧力會長屁事兒沒有,只是廁所上的勤,尤其是奧力會長,上廁所的次數簡直快要我的兩倍了。
有道是‘個頭決定膀胱大小’,在儲尿這方面,我完全佔了上風。
回家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鐘,因爲之前和鳳凰他們打了招呼,所以院子裡的大門都已經鎖上了。
翻牆入內,每個房間中都傳出均勻而又平穩的呼吸聲,看來大家都已經睡去。
剛打算進房間,一打眼兒,就見院牆上坐着一人,是蒙面女精靈。
我衝她揮了下手,她則一翻身,躍了出去。
嘆了口氣,我也緊隨其後,躍到院子外面。
剛剛落腳,她就捂着鼻子,有點責怪道:“怎麼喝了這麼多酒?”
“今兒個高興啊”我嘿嘿道。
“有什麼喜事嗎?”她又問。
“嗯,不然幹嘛喝酒啊”說着,我手一揮,道:“今天,我順利把矮人公主送上了回去的飛艇。”
“哦......”她嘆息一聲:“這倒的確是件好事兒。”
“嗯?”我突然聽出了她語氣中的無奈,皺了下眉頭,湊近她幾分,道:“你怎麼了,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