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豪門多冤鬼,異界也亦然。
三十多個孩子,一半死於自己大哥之手,而另一半死於彼此間的爭鬥,寥寥殘餘十數人,要麼苟且,要麼無爭。
我沉默了,只是內心中,仍舊波濤不止。
好一會兒,才問哈羅德:“羅德尼沒有參與這場爭端嗎?”
哈羅德干脆道:“沒有,那時候他年歲還小,既構不成威脅,也沒人把他太當回事兒。”
也對,畢竟是手足兄弟,只要確定了他沒有爭權的心思,能放過一馬,也就放過一馬。
只是他現在也成長了起來,開始突顯出自身的威脅特性,雖然每日都混跡於地下城中刷怪升級,但應該不會有人去想,他只是單單刷怪這麼簡單吧。
羅德尼之所以想要將妹妹託付給我,很大程度上,他可能已經想清楚:無論自己如何低調,在大哥二哥眼中,都只會是一個潛在的威脅,說不準哪一天,就會像他的哥哥姐姐們一樣,成爲繼位者路上的一個犧牲者,而隨着他的犧牲,他的妹妹,也很有可能成爲陪葬。
想到這裡,我不禁嘟囔一句:這是有多愛自己的妹妹......
身爲朋友,我只能做到在他受難的同時,儘量保住他的性命,至於他的妹妹,我是萬萬不會收的,還是留給他自己吧,我害怕哪天這控妹狂魔會在深夜裡敲大門找我談話。
不過,在保護羅德尼等人之前,我一定要有足夠的實力先保護好我的家人,畢竟對我而言,我的家人更加重要,其次,纔是他和他妹妹的生命。
劈砍開一隻又一隻鬼面蜘蛛,很快,就到了洞穴的盡頭,於是調轉方向,朝着另一個出口殺了過去。
這時,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轉頭問哈羅德:“聽說尤拉是羅德尼的表姐啊?”
哈羅德嗯了一聲。
我道:“那她會不會也有危險?”
“這個不會”哈羅德道:“雖然尤拉是羅德尼的表姐,但畢竟屬於旁系親屬,只擁有貴族身份,並不具備繼承權利。”
“哦,那就好......”
“嗯?”他突然轉過頭,露出一抹戲謔的笑容:“你這是在關心尤拉嗎?”
我瞬間生出一額頭黑線,喃喃道:“只是同伴之間的關懷。”
“哦原來如此,我懂,我懂”他一邊語重心長的說,一邊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隨手砍死了一隻蠢蠢欲動的鬼面蜘蛛,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怪異且無奈的微笑:“呵呵。”
一整天下來,我們幹掉的鬼面蜘蛛足有百隻以上,具體數目我是記不清了,反正分錢的時候,我拿到了四十多枚銀幣。
對於暫時不缺錢的我來說,四十多枚銀幣已經是一個不小的數目,至少足夠我幾天的消費了。
哈羅德問我是否一起共進晚餐,我拒絕了,畢竟家裡說不準已經做好了飯,而且,我也想盡早回去,看看家裡裝修的進度如何了。
一路快步疾走,剛進院子,就看到原本空曠的院子裡,又添了不少新玩意兒,有運動器材,有野營器材,有新的燒烤工具,而且還多了一個小屋,最關鍵的,爲什麼我感覺,就連草地都好像翻新過一遍的樣子?
我茫然的看着徐徐向我走來的三女,一臉的懵逼。
卡嘉莉道:“我又命人添了些新物件,對了,還有這草地,踩着舒服嗎,這是我新買的草籽,拜託泰勒施的魔法。”
我看了眼泰勒,他正老神在在的翻閱着最新的艾瑞時報。
“呵呵”我露出一臉不知是啥滋味兒的笑容,道:“挺好,挺好,你們高興就好。”
三女對我的反應很是滿意,她們拉着我道:“等以後有空了,我們一起回達賽城,把那邊的家也裝修的和這邊一樣。”
我的笑容更加燦爛:“好,沒問題,只要你們高興,怎麼做我都贊成。”
“那就說定了”卡嘉莉道:“裝修完房子,我們就去見我父母。”
“好,只要你......啊咧?見父母?”我一怔,驚問。
“是啊”卡嘉莉道:“芭芭拉的親人你已經見過了,鳳凰的親人還沒有找到,不過她已經非你不嫁了,這裡只有我的父母你還沒有見過。”
我:“......”
少頃,我問:“這一切,你打算在什麼時候執行?”
她用手指點了點下巴,想了想,道:“短期是不大可能了,那就在今、明兩年內執行吧。”
呼
原來不是即刻執行,那我就放心了。
不是我不想見卡嘉莉的父母,而是還沒有做好準備,艾瑞城這邊的情況繃得很緊,稍有差池,混戰就會一觸即發。
我本可以帶着自己人一起坐飛艇去其他城鎮生活,尤其是在維奇堡,我還能混到個貴族頭銜,但事實上,我還不能這麼做。
原因很簡單,芭芭拉的姑媽不願意離開這裡。
用她的話講:我對這片土地還有依戀。
老闆娘不走,傑克遜也一定會留下來,這是之前問話時,他給我的回答。
而且,老闆娘不走,芭芭拉也會非常擔心,擔心的芭芭拉是不會感到快樂的,爲了不讓芭芭拉煩惱,我只能委曲求全,暫時不離開這裡。
於是,這種情況形成了一個怪圈,迫使我要儘快提升等級和實力。
認同了卡嘉莉的想法後,晚飯才端了上來,我悄聲問洛基,這是怎麼回事兒。
洛基附耳輕聲道:“老大,多虧你認同了卡嘉莉大姐頭的想法,否則,你就慘嘍。”
“爲什麼?”
洛基小心翼翼的看了一圈,見沒人注意我倆,便繼續道:“卡嘉莉大姐頭之前就聲明瞭,如果你不答應見她父母的話,今天的晚飯,你就只能站着瞅,不能坐着吃了。”
我憤然,小聲道:“我靠,豈有此理,我可是一家之主,公會會長啊!”
洛基忙拍了拍我的背,嘿嘿笑道:“這些我都明白,都理解,老大,嘿嘿嘿嘿。”
他發出了一陣猥瑣的笑聲,從笑聲中,我讀出了令我十分鬱悶的含義:老大,你是妻管嚴的事情,我都明白,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