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後。
第二天清早,煩人的好像黏皮糖一樣的達賽城使者,又一次攔住了我們的路,並再一次提出希望能和卡嘉莉公主面談。
我雖然很不爽,卻又不能拒絕他的要求。
然而尚未等我開口,人羣中,率先有一人開口了,聲音尖銳,語氣不善:“你這人煩不煩,煩不煩啊!連着三天了,天天找我們家卡嘉莉,你什麼意思?是看上我們卡嘉莉了嗎?”
使者先是認真盯着說話之人瞅了一會兒,待確定應該不是什麼身居高位之人後,表情瞬變,陰沉道:“我和卡嘉莉公主聊的是國家要事,是有關民生的大事,你有何資格在此置喙?”
他的話,雖然說得冠冕堂皇,可我一聽,就不樂意了。
嘿呦喂,特麼你一連三天,沒完沒了的找我未婚妻說話,我都沒說什麼呢,如今我公會裡有人看不順眼了,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你若是悶聲聽着,老實忍着,倒也罷了,竟然還敢出言無狀?
什麼叫有什麼資格在此置喙?
這話可不是你一個求人辦事兒的使者該說的!
冷笑一聲,我開口道:“就憑她是無畏公會的成員,就有資格管這事兒。”
說罷,轉向一臉怒容的劉雨,我笑道:“你說出了我這幾天憋着沒說的話,多謝。”
劉雨倒是一副不領情的樣子,雙手抱懷,哼了一聲。
旁邊,楊刈滿臉苦笑,無可奈何。
我轉過頭,瞪了眼還待還嘴的使者,淡淡道:“行了,我不管你是出於私心,還是出於大義,但你屢次三番找我未婚妻談話,已經構成騷擾了,在月光城,騷擾長老家人,是重罪,但我可以當做你之前不知道,所謂不知者不罪,這次饒過你,走吧,離開月光城。”
“我是使者!”
使者一臉驚怒,強調道。
“我知道你是使者,但你已經違反月光城法律了,並且逗留時間超出預定最長逗留時間,也就是說,如果你再不離開月光城,我將有權力,以有竊取國家機密的動機爲罪名,把你送進監獄。”
“選吧,是被送進監獄,還是離開月光城?”
使者雙眸噴火,緊盯着我,一雙拳頭死死握住,彷彿要捏碎什麼似的。
“不說話?”我冷笑三聲,道:“好,既然你不說話,那我就替你選擇了。”
說罷,我轉向扎克,道:“聯繫護城隊,就說有人要竊取國家機密,不需要審判調查,直接依照間諜罪論處。”
“明白。”
扎克冷冷瞥了使者一眼,轉身就走。
“且慢!”
終於,使者開口了。
我拍了下扎克的肩膀,他停下腳步。
“你的選擇呢?”
冷冷望着使者,我低聲問道。
“我......離開。”
使者彷彿下了莫大的決心,艱難道。
隨後,他望向卡嘉莉,目光復雜且可憐:“公主殿下,請您......不要寒了子民的心。”
說罷,快步離開,離開之際,還不忘用袖口擦了擦眼角。
望着使者離去的背影,我冷笑道:“哈,真會演戲。”
說話間,我從兜裡捏出一疊紙片,展開後,遞給卡嘉莉,道:“看看吧,這是他的個人信息,貴族,雖然沒做過欺男霸女的事兒,但暗地裡,也和地下組織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對民衆的存亡,也是視若無睹的那類人。”
“哼,越是口談高義者,越是心冷如冰。”
劉雨在一旁冷嘲熱諷道。
看過一遍紙條之後的卡嘉莉,面色鐵青,深吸口氣,將紙條遞還給我,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在隨後的日子裡,那個使者還真就從未露過一次面,大概率是回國了。
但他不露面,卻不代表別人也不露面。
時不時會有商販打扮的人,攔住我們的隊伍,希望能和卡嘉莉公主一談。
如果是在達賽城,這種事情並不少見,畢竟達賽城是個開放的國家,規矩相對較少。
但這裡是月光城,是有着許多規矩的國家,其中就包括平民貴族,不允許阻攔皇族成員道路的規定。
卡嘉莉雖然不是月光城的皇族成員,但因爲她是我未婚妻,而我被內定爲月光城皇族成員的緣故,卡嘉莉也跟着成了月光城皇族成員,恰好符合這條規矩。
於是乎,我順理成章的,將這幾個攔路的傢伙,送進了監獄。
罪名倒是不重,阻攔皇族道路,但性質惡劣,因爲他們阻攔的是長老未婚妻。
所以在進監獄以後,甚至都不需要我打招呼,獄卒就很自覺的,熱烈的招呼了他們一頓。
具體過程我沒看到,但貌似有數位名醫被請進了監獄。
至此之後,再沒有人敢阻攔我們的隊伍了。
聽線人說,那個達賽城的使者回去以後,被老公爵狠狠批評了一頓,卻沒有做出多少實質性懲罰,看樣子,以後大概還會再被啓用。
之後沒多久,老公爵發來通話,聯繫上我,與我說了一些很好聽的場面話,並表示,獸人王與獸人王后很想念自己的女兒,希望能夠讓他們家人團聚一下,哪怕只是見一面也好。
聞聽此言,我呵呵一笑,表示答應了。
但同時,我有個要求,見面的地點不能在達賽城內,而要選定在達賽城外,具體位置,我說了算。
老公爵對此雖然表現出了很強烈的不滿,但介於我的強硬態度,他很不情願的答應了。
掛斷通話,回了家。
將這件事情說給卡嘉莉聽,卡嘉莉表示很疑惑,此舉,難道不是羊入虎口嗎?
我搖搖頭:“不僅是羊入虎口,他還有可能會做一些更加卑鄙的後手,比方說,藉着國戰的機會,在回去的路上,殺害你的父王和母后。”
“那我情願不去見他們!”卡嘉莉勃然道。
“不,你必須要見,這是爲了你的家族的聲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