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可謂是好壞參半。
好的是賽麗亞真的開始覺醒血脈力量了,壞的是這次覺醒屬於初級覺醒,而是覺醒的力量與大祭司大人的相似,都是對未來的預知,並且目前所掌握的預知能力水平不高,只能在短時間內預知少量事情,並且這份預知能力也同樣對我無效。
除此以外,還有一件好事和一件壞事。
好的是在此期間,又有一個人販子組織被楊刈等人發現並及時抓獲,被擄走的妖精族與精靈族孩童皆被解救下來,並且整個人販子組織皆被連根拔起。
壞的是這個人販子組織與艾瑞城和約克漢城的一大波貴族皆有聯繫,屬於跨國犯罪集團,而且是頂級犯罪集團那種規模,要不是楊刈、劉雨他們及時把情報通知玫瑰軍團和我,而後玫瑰軍團派遣精銳軍隊,再有阿喀琉斯的配合,是根本無法做到在沒有人折損的情況下,將他們一窩端的。
連接兩大國家貴族羣體的人販子組織突然被端,這無疑是令受益者震怒的一件事。
爲了宣泄憤怒,貴族集團似乎打算對月光城發動攻擊。
只是礙於地理位置及自身影響力的關係,他們暫時還沒有出兵月光城的打算。
但沒有打算,不意味着就沒有計劃。
聽我安排在艾瑞城和約克漢城的線人來信,貴族集團已經開始着手衝擊月光城的生意了。
雖說這種衝擊手段收效可能不會很大,畢竟如今的艾瑞城境內,已經沒有月光城商人了,而約克漢城境內,也只有少量行商會去那裡做生意。
但即便是少量行商,亦是行商。
這些跨國行商做的生意,即便最小的一筆,也不是一般的駐地行商的任何一筆買賣能媲美的。
畢竟路途遙遠,兼之損耗量大,若一次行商不能多賺取些錢財的話,在他們看來,那就是穩賠不賺。
所以,每一筆跨國行商的買賣,都是龐大的。
而一旦這些人的買賣被當地貴族刁難,勒索,甚至是扣押的話,對行商者來說,都無異於滅頂之災。
可能這樣做,會對後續的經濟環境造成影響,但貴族集團並不在意這點小錢,對他們來說,真正重要的不是錢,而是面子。
因爲有了權勢,因爲不缺金錢,他們更渴望名譽與威望。
關於這點,整個和風大陸的皇貴集團都繞不出這個圈子。
爲了儘可能減少損失,妖精女皇與精靈女皇連夜發佈公告,提醒近期與艾瑞城和約克漢城有生意往來的行商,暫時終止一切生意往來,老老實實縮在國內,等這股風頭過去了,再重新恢復生意往來。
然而,商人重利,不懼風險。
尤其是這種做大買賣的行商,更是爲了龐大的利益而完全無懼可能遭遇的危險。
在兩位女皇陛下聯名警告與龐大利益的天秤中,他們很自然的傾斜向利益一方。
而身爲外族長老的我,在得知這一切後,也召集所有尚在國內的行商家族家主,開了一次會。
會上,我特意再次聲明兩位女皇陛下的警告之言,並給他們講明瞭當前的情況。
可是這羣家主並不在意,甚至於他們中有些年紀較長的,還對我進行說教,說教的內容無外乎欲求利益,必先付出之類的云云。
聽得我好不耐煩。
雖然我是冒險家,極少經營商業之事,但富貴險中求的道理,我還是清楚的。
並且曾經爲了獲得大量錢財,我甚至不惜生命的代價,一次又一次朝着更加強大的怪物發起攻擊,還會在精力充沛的時候,挑戰更下層的怪物。
我並非對他們的勸說感到厭惡,只是對這羣家主的態度感到厭惡。
沒出事以前,都覺得自己做得對,出了事以後,個個找他們家族的庇護哭訴,然後層層上遞,直到把這事兒捅到兩位女皇陛下那兒,纔算是罷休。
眼下,兩位女皇陛下正一邊處理國家大事,一邊籌措應對國戰,根本無暇分心,這羣傢伙還爲了利益而不聽勸告,總想着搞事兒,如何能讓我不憤怒?
言盡於此,我只能找人寫出一份相關協議,聲明,在兩位女皇陛下的公告撤下之前,任何發生在艾瑞城及約克漢城的惡性事件,均由當事人自己負責。
這份合同一出,一衆家主不高興了。
他們一邊嚷嚷着,之所以行險,都是爲了促進國家經濟收入,一邊他們很團結的拒絕簽署這份協議。
爲了讓他們妥協,我只得擺出外族長老的態度,神色平靜的對他們道:“陛下已經頒佈相關公告,你們不聽,一旦出事,又能怪誰?難道還要讓陛下繼續替你們擦屁股嗎?”
“保護臣民,不是陛下該做的事情嗎?”其中一個家主皺眉道:“我等可是納了稅的合法公民!”
“你說得對”我道:“擔憂前提,在不違反陛下旨意的前提下,你們受到任何損失與不公,陛下都會派人幫你們解決問題,憑良心說,這一點,陛下是否做到了?”
“做到了”那名家主雖然面色不爽,卻沒有否認,隨即,他又道:“但我們在約克漢城行商,一方面是爲了壯大家族利益,另一方面不也是爲國庫繳納稅金嗎?”
“你真當陛下不在意這些稅金嗎?”我反問道:“你真當陛下不在意你們這些行商家族嗎?”
“你們太想當然了吧,又或者說,你們其實都知道,只是不想承認罷了”我淡淡道:“如果陛下真的不在乎你們,又怎會發布公告,昭告月光城全體子民,暫時不要去約克漢城行商,你們自己算一算,一旦暫停行商,將會少收多少稅金?但陛下不得不這麼做,因爲在陛下看來,你們的生命安全,遠比稅金更加重要,畢竟,你們都是陛下的子民,而且都是良民。”
人羣再次陷入短暫且低微的熙攘中,片刻之後,一個家主站起,道:“我願意聽從陛下的詔令,願意接受長老大人的提議。”
說罷,他走到我跟前,在協議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