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侖是一隻很喜歡聽八卦的翼龍。
這一點，與我認識的其他龍族截然不同。
好吧，我承認，我認識的龍族太少了，也就只有暴龍王·巴卡爾和邪龍·斯皮茲。
前者是龍族之君主，肯定不會隨隨便便就探聽別人的八卦，否則會降低自身威信。
後者純粹不喜歡聽八卦，別看他是龍族軍師，替暴龍王·巴卡爾出謀劃策，但他依舊對八卦事情不感興趣，唯一能讓他感興趣的，唯有情報，有用的情報。
至於八卦，對他而言，與沒用的東西是劃等號的。
不過，我倒是不討厭塞侖的這種做法，有些有趣的事情雖然已經講過一遍，但再多講一遍又何妨？
於是乎，我繪聲繪色的將魔界之旅又講了一遍。
塞侖聽的是津津有味，尤其在聽到與卡西利亞斯的戰鬥，以及與伊希斯的戰鬥時，他總是激動的全身抖動不停，甚至恨不能換成是他上場，好狠狠教訓這羣眼高於頂的使徒一頓。
不過，想法是大膽的，可做法卻是畏怯的。
塞侖比我更清楚，使徒的可怕，雖然他從未與使徒交過手，但身處魔界這些年，他對使徒的印象早已銘刻於心，尤其是他的陛下，那位號稱龍族無敵的暴龍王，在籌備的差不多的時候，發起的龍之戰爭，竟然在最後以失敗告終。
雖然算不上慘敗而歸，但他卻有幸親眼見證了使徒之間的戰鬥場面，併成功活了下來。
作爲見證者，那一戰對他而言可謂刻骨銘心，終生難忘。
至此以後，他不敢輕易再提及與使徒有關的事情，甚至會刻意規避，直到，我踏足魔界，並全身而退。
“你現在有了對抗使徒的力量，就沒考慮過也噹噹使徒試試？”
塞侖的話裡充滿了誘惑的語氣。
“沒有”我搖頭道：“我對成爲使徒一點興趣也沒有。”
“爲什麼？”塞侖大惑不解：“使徒可不是想成就能成的，那可是千萬生靈中精挑細選的最強者纔有的待遇，在魔界是說一不二的存在！”
“那又如何？”我反問道：“就算魔界成了我的一言堂又如何？那裡畢竟不是我的家。”
“你可以把它變成你的家”塞侖勸道：“你可以拖家帶口，搬去魔界。”
“你說搬走就搬走？”我呲牙道：“真以爲這兒的一切基業都是平白獲得的嗎？”
“難道不是？”塞侖反問道：“你的主要基業，不都是因爲你的義父才獲得的嗎？”
“當然不是”我反駁道：“這一切，都取決於我的實力，至於義父的威名，只是加速獲得這一切的墊腳石。”
“你竟然這麼說你義父”塞侖不屑道：“我真是看錯你了。”
“是你對一切都不瞭解好不好”我淡淡道：“如果我的實力很弱，又或者並不具備敢打敢拼的勇氣，杜威大師能認我做他的義子嗎？”
“如果我沒有殺伐果斷的手段，沒有以雷霆手段幹掉刺客的行爲，沒有爲了完成目的而四處奔波的勇氣，我會獲得如今的地位嗎？”
“不會，都不會”我搖搖頭，道：“所以，這一切，都是我爭取來的，就算有杜威大師的關係，也是他幫我更快的達成這一切。”
“所以，我可以拍着胸膛，坦然的說，這一切，都是我努力創造的。”
“既然你能創造出偌大的家業，又爲何不試着再在魔界創下一片基業？”
“我爲什麼要捨本逐末？”我不解道：“這兒的基業不好？還是和風大陸的資源不夠多？又或者你吃的那一堆肉骨頭不夠香？”
“怎麼扯到肉骨頭上面了？”塞侖不悅道：“我跟你說的可是正事！”
“你只是想要我替你的陛下一雪前恥吧？”盯着塞侖，我冷笑道：“因爲巴卡爾在魔界失敗了，你希望我能代替他完成他未完成的事情，比方說，推翻赫爾德的政權，是嗎？”
塞侖聞言，忙辯解道：“怎麼可能，我只是替你着想，成爲使徒以後，你的身份可就大大不同了！”
“大大不同？”我笑問道：“那你倒是說說，有什麼不同之處，還有，和月光城的長老相比，成爲使徒又有什麼好處？”
“......”塞侖沉默了。
他當然不知道，因爲他連使徒都不是，只是觀瞻過使徒之間的戰鬥而已。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使徒很強，並且擁有極大的權利。
沉默許久，塞侖放棄了遊說：“算了，既然你不想成爲使徒，我也不能強迫你。”
“這就對了嘛”我道：“別指望我會成爲使徒，因爲對我而言，那就是一沒前途的職業，既要受到魔界的規則制約，又要受到赫爾德的節制，我對於這樣的強者生活，並不感興趣。”
“不過你不當使徒是真的可惜了”塞侖又道：“你可是擁有着無與倫比的潛質，說不準未來的成就能與無間者·伊奇相提並論。”
“不會”我搖頭道：“只有兩種可能，如果我血脈沒有覺醒的話，我不會有伊奇如今的成就，如果我血脈力量覺醒了的話，我的成就將不可限量。”
言畢，手一伸，妖精之力陡然凝聚於掌心之上，驚得塞侖一激靈。
隨後，塞侖眼神複雜的望向我，喃喃道：“這份力量......”
“這就是妖精之力”我沉聲道：“不過只有一絲而已。”
看着他既貪婪又畏懼的目光，我繼續道：“你是不是再想，倘若陛下能有這樣的力量，何愁大仇不能得報，魔界不能統一，對不對？”
塞侖一怔，木訥的點了點頭。
“這就是你想多了”我道：“就算巴卡爾獲得了這絲力量，他依舊沒辦法報仇，也不可能統一魔界。”
“這......怎麼可能？”塞侖反問道：“我可是能夠清清楚楚感受到這份力量的強大！”
“是，你說的沒錯，你能感受到這份力量的強大，那麼其他使徒難道就感受不到嗎？”
“呃......”
“其他使徒也同樣能夠感受到，但爲什麼他們沒有出手搶奪我的力量呢？”
“......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