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太刀的引導下,我對殺意越發的好奇了。
但目前場合,不適合過多詢問,先把眼前的困境解決了再說。
面對彷彿要吞噬一切的黑洞,我聽從了大太刀的建議,不再猶豫,揮動太刀,徑直劈向黑洞。
裹挾了殺意與妖精之力的刀罡,好似切豆腐的利刃一般,毫無阻滯的,就把黑洞一刀兩斷。
這一幕,有些出乎我的預料,卻大大出乎赫爾德的預料。
她似乎從未想過,黑洞,竟然也能被劈開。
但眼前的實際情況,不得不讓她信服。
黑洞,還真就被劈開了。
“有意思。”
赫爾德喃喃道,與此同時,脣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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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赫爾德脣角勾起的這抹不易察覺的弧度,還是被我察覺到了。
雖然這抹笑容,看起來挺美,但我可不會認爲,這就是什麼友善的,亦或是欣賞的微笑。
在我看來,這像極了惡魔的微笑。
斬斷黑洞以後,我又向前一步,再次揮刀上撩。
第二刀,不僅將黑洞劈成四段,更是使得它徹底崩潰。
雖說這是以使徒之力通過魔法波動創造出來的黑洞,但其本質,與真正的黑洞並無二致。
黑洞是蘊含極致能量的天體,當其爆發之時,所能釋放出來的,同樣是極致的能量。
於是乎,如颶風般的能量氣浪,朝着四面八方,肆虐開來。
這一下,非但我和卡西利亞斯不淡定了,就連第二使徒·哭泣之眼·赫爾德,也無法繼續保持淡定。
這倒不是說,赫爾德懼怕黑洞爆發之時的能量,身爲使徒,她的實力,可不僅僅只在魔界稱王稱霸,就算到了宇宙之中,她也依舊是不可多見的強者。
既然能夠強大到這種地步,自然也就無視了黑洞之類的天體能量的束縛,否則也不可能施展出黑洞這樣的招式。
赫爾德之所以會忌憚這股肆虐的能量,並不是因爲黑洞中蘊含的爆炸衝擊波,又或者劇烈而不穩定的魔法波動,她所忌憚的,是隨之一起爆發的殺意與妖精之力。
這兩種力量之詭異,頻率波動之強烈,造成的破壞力之可怕,遠比不穩定的魔法波動之流,更加令人驚駭。
赫爾德尚且如此,卡西利亞斯就更加驚恐了,他倒不是畏懼這股力量所能帶來的衝擊力與破壞力。
他所驚恐的,是他的府邸,能否撐得過這股力量洗禮,別衝擊所過之處,一切皆化作廢墟。
特麼這可是他的府邸啊,是留存他記憶最多的地方,一旦被毀,他上哪兒哭去?
當即,卡西利亞斯也爆發了,權力爆發的卡西利亞斯,恍如戰鬼一般,兩把刀同時揮舞,舞出無數刀罡,朝着席捲而來的能量衝擊波,殺了過去。
卡西利亞斯有卡西利亞斯抵擋的方式,赫爾德也有屬於赫爾德的低檔方式,只見她不斷吟唱魔法,陣陣魔法波動混雜着使徒之力,匯聚一起,成了一個球狀體,將她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
如此一來,她將不再直面衝擊力,而是換成了包裹她的圓形魔法屏障。
反倒是我,成了在場仨人裡最慘的一個。
我雖然有殺意護體,但不用想也能知道,殺意對身體的防護效果,簡直微乎其微,反倒是那絲妖精之力,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別看妖精之力極爲稀少,可它卻能像是液體一般鋪散開來。
在短短數十秒內,便將我籠罩了個結結實實。
剛剛遭受衝擊力摧殘的我的身體,轉瞬得到了緩衝,破損的皮膚及肌肉,開始了一刻不停的自動修復,體力,也得以慢慢積蓄。
不過呢,我的狀態,依舊狼狽。
強烈的衝擊力將我吹飛,先是掀起老高,繼而重重摔落在地,然後就是一通連滾,滾啊滾,一口氣滾出不知多遠去。
待得衝擊力徹底平息,我方纔灰頭土臉的從地上爬起。
先是擦了把臉,把臉上的灰土弄掉,再眯起眼,打量四周。
此時的赫爾德,已經散去了魔法護盾,並平穩的落在地上。
卡西利亞斯依舊守在大門位置,他的衣服有幾處破損,不過萬幸,身後的府邸沒有半點損傷。
再往後看,只見大門與府邸之間的花園中,藍色魔女和貝奇正探頭探腦的朝我這邊張望,見我灰頭土臉的從土裡爬起,不過看起來倒是沒受什麼傷的樣子,頓時鬆了口氣,朝着我這邊不斷揮手。
拍了拍臉上頭上的土,又把嘴裡的土面兒吐了個乾淨,我這才用有些沙啞的嗓音道:“繼續?還是換個地方繼續?”
赫爾德淡淡的望着我,半晌之後,道:“我認爲,沒有繼續的必要了。”
“啊?”我不解道:“爲什麼啊?”
“我收回先前的話,你並不是螻蟻,而是一個有趣的小傢伙,對於有趣的小傢伙,我並不打算狠下殺手,這樣吧,你留下來,我可以放她們兩個離開。”
說話間,她擡起手,虛指了下遠處的藍色魔女及貝奇。
我想也不想,搖頭拒絕道:“感謝你的欣賞,但我並不打算留在魔界。”
“你是覺得,魔界不好嗎?”
“當然不是”我搖頭道:“魔界很好,有山有水有熟人。”
“那爲何要走?”
“因爲這兒不是家啊”我道:“在和風大陸,我有家,有家人,更有一羣未婚妻在等着我。”
“你可以將他們一併帶來”赫爾德大度道:“如果你能更進一步,我同樣可以讓你成爲和我們地位相等的使徒。”
“使徒嗎?”沉默一秒,我笑着搖頭:“抱歉,我對使徒的位子並不感興趣。”
“既然這樣,你可以離開,她們要留下。”
“不行”我再次搖頭,道:“如果使徒大人你非要堅持的話,那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
“你並非我的對手”赫爾德平靜地望着我,淡淡道:“從剛纔的對戰就可以見得。”
“雖然打不過,但你也一樣不好過,不是嗎?”我笑着反問道:“與其誰都不高興,爲什麼不能各退一步?皆大歡喜的結局,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