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兩天的隱匿,讓不少來尋我們的冒險家抓了個空。
與此同時,通過幾個被我暗中抓住,並逼供的冒險家口述,他們並不屬於六大組織,也不屬於政府部門,甚至連冒險家的頭銜兒都丟了,而是加入了名爲‘賞金獵人’的民間組織。
經過調查,我知曉,該組織的性質和刺客組織類似,都是一手交錢,一手辦事兒。
不同的是,刺客組織專職刺殺,而賞金獵人組織,卻是會解下所有能接的任務。
甚至就連尋找阿貓阿狗,也在任務之列。
而跟蹤與抓捕我和藍色魔女的任務,更是他們迄今爲止接到的最昂貴任務。
據說懸賞金額已攀登上懸賞榜單之首。
當然,這裡的榜單之首,指的是該城鎮的懸賞榜單,而非魔界懸賞榜單。
我記得西嵐的懸賞金額貌似是我的懸賞金額的百倍以上,卻仍無法列入魔界懸賞榜單前十。
由此見得,魔界懸賞榜單的懸賞金額之高,簡直超乎想象。
只可惜,我沒有機會一睹魔界懸賞榜單的風采,因爲那張榜單,只被設立在魔界的最中心城鎮。
貌似有個超強的,被稱作第一使徒的傢伙守在那兒。
對於這種傳聞,我不太相信,人家第一使徒又不是石頭,怎麼可能守在一個地方不動,直至金時?
但我又帶着些許懷疑,畢竟使徒當中,也的確存在着一呆就好幾千萬年,甚至多少億年不動的先例,比方說,火焰吞噬者·安圖恩。
這隻大烏龜就極少動彈,甚至可以說,他往日的行程,靠的都是洋流,洋流往哪兒流動,他就往哪兒漂。
隨波逐流,自由快哉。
而這種做法,不但讓他有了充足的時間休養生息,恢復力量,更是創下了禁地的名號。
畢竟任何登島,並打擾到安圖恩的人類,都遭到了安圖恩的報復性攻擊。
呃,與其說是報復性攻擊,不如說是起牀氣。
本來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人喚醒,心裡鐵定不舒服吧,安圖恩也是一樣,只是他的起牀氣顯得比較強烈,好像要毀天滅地一樣......於是零星幾個逃出生天的傢伙,四處宣傳所謂的禁地島嶼,傳的那叫一個誇張,甚至一度把禁地島嶼列爲月光之森之下的最危險禁地。
然而,事實上,禁地島嶼的危險程度,可能都遠不如維奇堡的地底禁地呢。
要知道,地底禁地裡,可能真的會有等級頗高,並且數量龐大的怪物羣出沒,一旦遭遇這種數量積的怪物,除非國家力量當面,否則一般的軍隊組織,都將會被怪潮吞沒。
當然,這種怪潮的規模是遠遠不及地下城怪潮的,那可是真正的天災。
低等級怪潮尚且還能應付過去,就怕爆發高等級怪潮,尤其是怪物等級和國家力量相當的那種怪潮。
據說混戰時期末期,和風大陸的混亂局面就是被那種級別的怪潮給徹底摧毀的。
扯遠了,讓我們言歸正傳。
如果第一使徒,也是和火焰吞噬者·安圖恩一樣,是個又懶又喜歡宅的傢伙,那他還真有可能在某一個地方一呆就是成千萬上億年。
只是這麼個呆法兒,很可能會讓他和大地融爲一體......也就是說,由於常年不洗澡的緣故,他的身體表面,很可能會生出一層酷似岩石的鈣質層,然後被往來衆人當做神像一樣頂禮膜拜。
稍稍胡思亂想了會兒,我停止了繼續遐想,收回思緒,開始收拾行囊。
沒錯,今天,黃昏初降,我就帶着藍色魔女和坨坨,朝下一座城鎮出發。
而我之所以選擇這樣一個時間,主要是因爲,黃昏時分,是人類最容易感到疲勞的時候,這個時間點,絕大多數人都會選擇回家吃晚餐,只有少許人會依舊選擇忙碌。
正因如此,選擇在這個時間點依舊尋找我和藍色魔女的賞金獵人的數量是最少的。
畢竟他們也是人,也需要吃飯,而連續兩天的撲空很是打擊他們的耐性,會在不經意間錯過一些原本很重要的線索,比方說外貌特徵。
所以,這個時候,我們只需換一身衣服,就能矇混過絕大多數人。
至於那寥寥數個警惕性極高的傢伙,就算我們再晚個十天出發,照樣會被發現。
與其如此,不如趁早出發,也省的異變突生。
黃昏初降,天色依舊明亮燦爛,只是幾縷黃色光芒,宛若綢緞,夾雜其中,綻放出金燦燦的光彩,十分奪目。
我和藍色魔女趴在窗臺上,望向街道,不少行人,匆匆而來,匆匆而去,有的去了餐館,有的回了家,還有的,朝酒館走去。
“這還沒到深夜呢,就開始喝酒了”藍色魔女不屑道:“一看就是廢柴酒鬼。”
“你的話,太片面了”我反駁道:“工作了一天,十分辛苦,想去趟酒館,以杯酒消解疲憊的傢伙大有人在,這,也是一種生活。”
“那爲什麼不回家?”藍色魔女不解道:“他們完全可以回家消解疲勞啊!”
“這你就不懂了吧”我道:“這些人,其實有一種統一的稱號。”
“什麼稱號?”她頓時來了興趣。
“單身狗。”
“汪!汪!”坨坨興奮的衝我叫道,大概是聽到了‘狗’這個字。
“唔......不好理解呢”藍色魔女嘟嘴道:“爲什麼單身漢要和狗聯繫一塊兒?”
說這話,她轉向坨坨:“你說是吧?”
“汪!”
坨坨很懂事兒的迴應了一句。
但看它水汪汪的大眼睛,我知道,這貨啥都沒聽懂。
不過,沒聽懂,並不意味着就不能向自家主人獻媚。
這就是標準的狗腿子行爲。
“別想那些有的沒得了”我道:“好好觀賞一下黃昏時美輪美奐的光彩,然後就收拾行囊,準備出發了。”
“這有什麼好觀賞的”藍色魔女不屑道:“每座城鎮幾乎都一個樣......”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又補充道:“也就無間者·伊奇的城鎮不同。”
“別這麼說嘛”我笑着反駁道:“同一棵樹上,都找不到兩片相同的樹葉,何況城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