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服裝店出來以後,藍色魔女換上了一身天藍色,點綴有綠色葉片的長裙。
長裙的布料是絲綢的,這種絲並非蠶絲,而是一種魔界土生土長,以食用礦石爲生的一種古怪蟲子吐出的絲。
這種蟲子據說深藏地底,平時極少露面,而且十分具有攻擊性。
若只是具有攻擊型倒也罷了,它除了極具攻擊性以外,還擁有堅韌到足以和五釐米左右鋼板相媲美堅硬度的外皮,以及能夠咬穿普通精鋼盾甲的利齒。
綜合以上三點,這種蟲子瞬間被列入極具威脅的物種行列。
奈何它吐出的絲不但顏色華麗,明亮,而且韌性十足,並且編織成衣服以後,還具備防熱抗寒,維持恆溫的效果。
華麗的外表以及優秀的性能,瞬間吸引整個魔界的追捧。
於是有數之不盡的冒險家擔着送命的風險,不斷的往返于山澗與峽谷,地底與洞窟,只想找尋到巨型蟲子的巢穴,最好能再帶回來一大團蟲絲,憑此大發橫財,從此衣食無憂。
但奈何蟲子太過兇猛,而且巢穴安置的位置又太過隱匿,致使大批冒險家要麼空手而歸,要麼喪命於巢穴之內。
真正能夠活着帶回蟲絲的寥寥無幾。
便是這寥寥無幾的冒險家,還要擔着被不知是誰僱傭的刺客與殺手對其進行追殺、掠奪。
久而久之,僅剩的那些能夠找到蟲絲的冒險家中也有一大半選擇放棄發這提心吊膽的財,轉而重回舊業,繼續當雖然未必能大富大貴,但至少能夠衣食不愁的普通冒險家人生。
真正能夠一直繼續這行下去的,整個魔界,也只有寥寥數百冒險家。
這其中百分之八十,都是被各大家族僱傭,專門給他們提供絲綢的私人冒險家。
餘下的百分之二十,則是同時具備冒險精神,豐富經驗與強大實力的獨行冒險家。
像這種冒險家,屬於普通商販不敢招惹,貴族不想招惹的那種,所以才能安然於世,過着逍遙快活的人生。
也正是有了這些冒險家,具備鉅額財產的私營業服裝店鋪纔會擺出一套或幾套全部由蟲絲編制而成的成品服裝。
由此可見,這套服裝之昂貴。
所以在我決定買下這套服裝的時候,店員小姐姐的臉上有着遮掩不住的羨慕嫉妒恨,她甚至故意拉着藍色魔女來到鏡子跟前,與她一較美麗。
結果卻是惜敗。
倒不是店員小姐姐不好看,她也屬於膚白貌美,並不常見的那種,尤其在粉黛的裝扮下,乍一看去,更是令人心生漣漪。
然而藍色魔女卻是絲毫粉黛也不施的天然派,而即便如此,她的素顏依舊不比店員小姐姐差,甚至還要好看上三分。
僅這一點,店員小姐姐就徹底服氣了。
服氣歸服氣,該羨慕嫉妒恨的時候,照舊還是羨慕嫉妒恨。
反倒是店長小姐姐眼中沒有絲毫羨慕嫉妒恨的意思,也可能她隱藏的深,不易被察覺。
不過在我注意她時,看到的都是她捧着我遞給她的那枚金幣,眼睛眉毛都帶着笑意,恨不能將金幣生吞進肚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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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這座城鎮的物價,這枚比指甲蓋大兩倍的金幣的價值,足以買下這家服裝店的一般的衣服,但換成那件藍色絲綢長裙的話,卻只能買一件,再加上一筆改裝費,就沒得剩了。
改裝費用在了這些葉子上,本來這件長裙是沒有任何裝飾的,但藍色魔女強烈表示,不縫些葉子上去,她就堅決不要這件長裙。
在店長可憐巴巴的眼神以及店員小姐姐們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我只得擺擺手,叫她們在長裙上縫些葉子類裝飾物上去。
新鮮的樹葉是不可能縫上去的,因爲一旦失去水分,樹葉就會乾枯碎裂,最後徹底風化消失,只剩下一堆一堆金子做的小圓環,很不好看,於是我建議將翡翠雕刻而成的葉子綴上去,這樣一來,一則葉片乍一看很真實,二則又不會枯萎風化,三則就算葉片碎掉一些,也可以隨時找人打造新的葉片替換。
起初,藍色魔女是拒絕的,但在發現抗議無效以後,只得從了我的想法。
於是乎,這件綴滿翡翠綠葉的藍色絲綢長裙就此登場了。
穿上這件相當名貴絲綢長裙的藍色魔女,無論怎麼看,都好像......一演戲的名伶。
那是相當的形象!
之所以會這樣,並不是因爲長裙不夠好看,而是因爲上面的這一堆密密麻麻的翡翠葉子實在是多餘。
奈何藍色魔女喜歡,我又有什麼辦法?
無奈之下,我只得輕嘆一聲,隨她喜歡吧。
出了店門,我甚至還能感受到店員小姐姐們看向藍色魔女的羨慕嫉妒恨目光以及看向我的幽怨目光。
是啊,突然碰到這麼一位有錢而且肯花錢的男人,而且這男人看起來還很年輕,又長得還不錯,哪個小姐姐會不心動?
不過也幸好,我沒帶鳳凰和艾米麗這兩位未婚妻過來,否則這些小姐姐們投射過來的目光就不是羨慕嫉妒恨以及幽怨了,而是徹頭徹尾的自卑。
沒錯,就是自卑,因爲只要不眼瞎,誰都能看得出,鳳凰和艾米麗那堪稱絕世的容顏,以及一個天然,一個高冷的氣質。
說到這裡,我就不得不提一嘴,真是好奇姿色如此出衆的鳳凰,獨自在艾瑞城生活的那段時間裡,爲何就一次也沒有受到過登徒子的調戲呢?
咳,我並不是希望鳳凰被調戲,就是好奇,單純的好奇,難不成生活在艾瑞城的那些人都是實實在在的君子,從不做這種齷齪之事?
還是說他們其實都瞎,放着美女看不到,只能看到蒲柳之姿?
哎,費解啊,費解。
言歸正傳。
換上衣服的藍色魔女,像極了招搖過市的名伶,不過好在魔界人的眼睛都不瞎,而且對衣服的品質也都有或多或少的研究,繼續一眼就看出她身上的衣服材料不凡,由此可以推斷出,與她並肩而行的我的身份也絕不一般。
也正因如此,雖然行人總會向我們投來注目禮,卻從未有一人敢來找我們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