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魔法飛彈的形狀變化雛形來看,它很有可能會變爲一把短矛,就是用來投擲的那種。
以目前她與我的距離來看,短矛很輕易就能命中我——除非她對投擲短矛方面毫無天賦,又或者純粹就是想嚇唬我。
但我不想賭。
因爲首先被命中很疼,我不喜歡疼痛,其次我的衣服會破掉,而她肯定不會賠我一件,再者她是我的什麼人,非親非故的,我憑什麼要以肉身硬抗這記攻擊?
想到此處,我冷哼一聲,眸子凝聚一點,同時雙足點地,蓄力,爆發!
身形似電,激射而出,直奔女子而去。
這女子貌似極少見到像我這種已經看到魔法飛彈即將凝聚成型,卻不躲不閃,亦不防備,反而一味選擇強攻猛攻——這簡直就是不要命的戰術!
面對命都不要了的戰術,女子驚呆了,然而僅僅只是這剎那之間的呆滯,卻給我留出了足以反敗爲勝的契機。
我控制着妖刀,以極其刁鑽的角度,砍向少女的手腕。
但!這只是佯攻。
女子凝出的魔法飛彈,很明顯不具備絕對的殺傷力,所以我猜,她一則不想取我性命,再則不想與我徹底鬧掰,最後她只想以此試探出我實力的底線。
既然她沒有把事做絕,我也就沒必要對她下死手,當以教訓爲主,傷她爲輔,當然,最好是在不傷她的前提下,讓她意識到對陌生人貿然出手,是不對的行爲。
寒冷的刀光一閃而過,眼見着纖手不保,女子發出一聲驚呼,與此同時,那隻小獵狗也似是嗅到了危險的味道,並向我投來疑惑的目光。
似乎在它看來,這個餵它好吃的東西的人,爲什麼會流露出危險的味道,是自己的嗅覺出了毛病,還是這個世界太過險惡?
就在女子驚呼,小獵狗疑惑之際,我猛地手腕一翻,刀影方向再度一變,唰的一下,徑直削中了即將成型的魔法飛彈。
魔法飛彈中原本穩定的構造,在被妖刀一斬爲二的剎那,瞬間被打破了平衡,並在極短時間內迅速膨脹。
然而仍處驚愕狀態的女子,完全沒注意到正在迅速膨脹的魔法飛彈,短短數秒之內,斷開的兩個半圓形魔法飛彈就已達到了極限。
爆炸,只在剎那之間。
“嘿!”伴隨着一聲低吼,我掄起巴掌,狠狠扇在即將爆炸的魔法飛彈上面。
噗!
一聲悶響過後,魔法飛彈被遠遠打飛出去,其中一半落在一顆合抱大樹的樹幹上,下一瞬,炸開了花。
另一半魔法飛彈落在積了枯葉的草地上,也在隨後爆發了猛烈的爆炸。
兩股衝擊波震得周遭大樹微微顫動,些許枝葉簌簌落下。
收刀而立,我靜靜看着女子,淡淡道:“這下你應該瞭解了,我並沒有開玩笑。”
女子神態或驚或怒,且又羞又惱,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了許久,方纔喃喃道:“就算這樣......你也不至於如此大張旗鼓吧?被魔法飛彈打中一下又如何,我又沒想取你性命!”
這女子怕是平時作威作福慣了,怎麼的都有理。
你是我什麼人啊,我憑啥要挨你一記魔法飛彈啊!
我又不愛你!
皺了皺眉,我沒好氣的瞪了女子一眼,沒再往下接話。
女子顯然有點生氣,鼓着腮幫子,氣呼呼瞪我。
呵......
對她的氣氛表情,我內心毫無波瀾,就好似一汪死水。
將妖刀收入刀鞘,我理了理凌亂的衣領,邁步朝某個方向走去。
“你這是要去哪兒?”
見我不搭理她,女子有些按耐不住,發出疑惑道。
“先離開森林再說”我沒有停下腳步,輕聲迴應道。
“我已經說過了,這裡是魔女之森,不是你想就能走出去的地方!”
女子更加不悅了,或許在她看來,我就是個把她的話當屁放的無禮之徒。
但是,無禮之徒又如何?
我反正是不喜歡和這種不講道理的女人同行了,哪怕她是這座森林的主人,我也照樣不想與她同行。
況且,森林對於我而言,也並不算陌生。
雖說魔女之森的土壤中蘊含魔力,能夠自主創造一些大規模,但效果略差的幻境,但那隻對魔法波動掌握較差的人有效,對於我這種對魔法波動十分熟稔的冒險家來說,這種幻境根本不足掛齒。
只要我想,隨時都能將之破除,而且就算我不破除幻境,它對我造成的影響照樣是微乎其微。
想要困住我,除非讓使徒級別的強者親自過來佈置。
但據說使徒在這顆星球的地位都是至高無上的,纔不會特意跑來跟我這隻小蝦米作對呢。
爲了儘快走出森林,我加快了腳步。
之前遇到的那女子也彷彿跟屁蟲般緊緊跟隨,在她後面,小獵狗也邁着輕快的步子,跳躍前進。
走了大概四個鐘頭,天色已漸晚,可距離走出森林依舊遙遙無期。
擡起頭,透過枝葉,望了漸深的黃昏一眼,輕嘆口氣,我當即選了塊空地,撿了些枯枝敗葉,用學會不久的火焰系魔法,將枝葉點燃,並不斷吹起扇風,添枝加葉,足足用了七八分鐘,纔將燃起的篝火穩定住。
折了根較直的樹枝,削掉枝杈和樹皮,然後從背囊裡取出一塊早已準備好的半熟麪包,放到火上灼烤。
不多時,噴香的味道飄散四周,小獵狗吐着舌頭,笨拙的湊到我跟前,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我,眸中射出渴望的光芒。
我被它的行爲逗得想笑,順手撕下半個麪包,丟到它跟前,然後將另外半個麪包拿在手裡,正準備咬上一口,卻又被另一雙目光給盯上了,而且這雙目光的炙熱程度絲毫不照小獵狗的差。
無奈的再嘆口氣,我再將麪包撕掉一半,順手遞向早已蹲在一旁,巴巴看我的女子。
女子遲疑了下,但還是接過麪包,小瓊鼻微微翕動兩下,不自覺嚥了口唾沫,隨後迫不及待的大快朵頤起來。
她吃相極爲狼狽,簡直比和卡嘉莉搶菜的芭芭拉更要狼狽。
我看的好笑,將一塊麪包塞進嘴裡,一邊嚼,一邊問道:“麪包,你沒吃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