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斬馬太刀握在手中,我才發現它的重量似乎很輕,並沒有意料中的重量感。
拔刀出鞘,寒光乍現。
刀是銀色的,雕刻了滿滿的紋,不過這些紋和我左臂上的紋路並不相似,看起來有順有序,規則精美,應該單純只爲了修飾而存在的吧。
試着揮舞了幾下,很輕,或者說,是非常的輕,這種極輕的重量感給予了我一種錯覺:它是否根本就無法切開任何東西?
“在哪兒試刀?”我問。
哈羅德指了指更裡面,那裡,排列了數排人形木樁,都很嶄新。
“從來沒人用過嗎?”我問。
哈羅德搖了搖頭:“不,公會的人時常會來這裡試刀,只是更換的頻繁而已。”
掌着斬馬太刀,我站到其中一個木樁前,揮手劈下。
唰!
一聲低響,斬馬太刀穩穩地劃過木樁。
刀影閃過一秒,木樁從中間斷開,上半段噹啷一聲滑落在地。
截面整整齊齊,如打磨過一般。
好刀!
我不禁暗自讚歎。
隨即,從腰間拔出直太刀,照着剛剛的樣子,再次劈斬一下,木樁再次短了一截,截面依舊平整光滑。
而且,直太刀較比這把斬馬太刀要更加鋒利得多。
“可惜......”
我嘀咕了一聲。
將斬馬太刀收入刀鞘,放回架子。
哈羅德道:“這把太刀是精靈族打造的,上面雕刻了精靈族的圖騰的紋飾。”
“它上面附的什麼魔?”我問。
“減輕重量,以及鋒利”哈羅德道:“精靈族是少有的能在同一把武器上多次附魔的族羣。”
“呵呵...還真是樣樣會樣樣不精啊...”我嘀咕道。
“你說什麼?”哈羅德沒有聽清我的話。
“啊,我是在問這把斬馬太刀上附了什麼魔?”
“減輕重量和增加鋒利度兩種。”
“難怪這麼輕......”我道,然後,我指着另一把太刀道:“那這把大太刀呢?怎麼樣?”
哈羅德看着那把太刀,道:“這把太刀是我從一處遺蹟裡找到的。”
“遺蹟?”我問:“你一個冒險家不探險地下城,去盜墓做什麼?”
“盜墓?”哈羅德先是一怔,而後明白了我的意思,道:“用盜墓這個詞也不算錯。”
哈羅德悵然道:“那種行爲,也的確算是盜墓了。”
接着,在我看刀的同時,他自顧自的講述了一段關於這把大太刀的故事。
整個故事並不長,不過從頭到尾我都沒聽到一件關於這把太刀的事情,只是在最後,他提了一句:最後,我們一行人就匆匆離開了,臨近離開前,每人都帶了一樣東西出來,我就隨手拿了這把大太刀。
我不禁感嘆,這就是個高塊大的好處。
哈羅德的這段故事雖然聽起來雖然無味,可我還是從中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哈羅德,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叫艾爾瑪的?”我問。
艾爾瑪是哈羅德故事裡出現次數最多的名字,我猜,這應該是一個女性。
果然,哈羅德的臉頰泛紅,他支吾了好一會兒,才道:“這個......這個是隊友之間的惺惺相惜,之情。”
我已經完全確定艾爾瑪就是一個女人了。
“別扯了!”我戲謔道:“真正的隊友之情和極具的隊友之情我還會不知道嗎?你和尤拉相處的時間也不短吧?我怎麼沒覺得你對尤拉產生過惺惺相惜的隊友之情呢?”
“她是曾經隊友的孩子......”
“可得了吧”我將他的話頂了回去:“在和風大陸有隊友姑娘不能娶的說辭嗎?甭說是姑娘了,就是孫女兒、外孫女兒,不也照樣該娶的娶嘛,你就別拿這套說辭忽悠人了,你就說,你是不喜歡那個叫艾爾瑪的女人?”
“啊......啊!是,是又怎麼樣,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哈羅德氣急敗壞道。
“那不就得了嘛”我雙手一攤,道:“的確和我沒啥關係,不過既然你把故事給我講了,而我又恰巧要拿你的東西,這就有點關係了。”
說着,我輕撫大太刀刀鞘,質感很硬,很冷,也很光滑,用指甲劃了一下,能夠清楚地感受到刀鞘的質地,是木頭的。
一般的工匠不會選擇用木頭當做太刀的刀鞘,一來容易腐朽,二來容易破損。
然而眼前的木製刀鞘卻似乎有些異乎尋常。
用指甲劃過的質感就會發現,刀鞘的木質非常堅硬,普通木頭一劃一道淺痕,而它,卻毫無印痕。
要知道,自我成爲冒險家之後,周身的力量以及身體的密緻程度都不是普通人類可比,且我現在身爲七級的冒險家,力量等各方面都有了質的飛躍,那漫威的英雄角色相比,可能還不是綠巨人的對手,但要收拾美國隊長什麼的,還是綽綽有餘了。
強如現在的我,再用指甲狠狠劃過刀鞘之後,仍然沒有辦法在刀鞘上留下丁點痕跡,可見其堅硬程度。
就在我對着刀鞘嘖嘖稱奇的時候,哈羅德的聲音再次響起:“什麼關係啊?”
“拿人手短的關係唄”我隨口道,說着,將大太刀握起,緩緩拔刀出鞘,沒有寒光,沒有冷芒。
因爲,刀身是黑色的。
如同墨汁一般的黑色,沒有絲毫雜紋,也像是遮雲蔽日的夜空,神秘而恐怖。
“這把刀......”我雙眼一亮,平穩跳動的心臟都開始雜亂而激烈起來:“漂亮啊!太漂亮了!”
“我第一次拔出這把刀的時候,和你的反應是一樣的”哈羅德道:“只是,我並不擅長用太刀,而公會裡用太刀的成員也寥寥無幾,才讓它一直閒置在這裡。”
“哦......原來如此”我讚道:“這麼漂亮的刀,想必,一定有個不凡的來歷吧,你之前說的那個遺蹟,是不是用來安葬某個名人的陵園啊?”
“陵園,那是什麼?”哈羅德疑惑。
看來盜墓和陵園這兩個詞彙並沒有在和風大陸上出現過。
“啊,就是,就是那個啥,墓地!”我解釋道:“墓地你總該明白了吧?”
哈羅德一臉恍然大悟,他思索了下,道:“你這麼說我就懂了,嗯,墓地......沒錯,那的確是個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