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
這個詞對我而言,既熟悉又陌生。
我屢次從使徒口中聽到過這個詞,但每次又都語焉不詳。
在我的認知裡,魔界是一顆無論生存環境,亦或者風俗習慣,都拍馬不及和風大陸的貧瘠之地。
但是有一點,和風大陸卻及不上魔界,那就是搞事情的能力。
衆所周知,和風大陸也曾有過數百次不等的大型災厄肆虐事件發生,但波及範圍,僅限和風大陸本土,絕不殃及其他星球。
然而魔界不同。
這星球的牛逼之處就在於,幾乎有一半發生在魔界本土的大事件,都會波及到周邊星球,更有甚者,還會波及到和風大陸,又或者更遠的一些星球。
這裡面最值得點名的大事件,就是貝亞娜反抗偉大意志的那次。
據說受那次事件的波及,魔界周圍十光分距離內的所有星球,統統化作齏粉。
在這兒,咱不得不稱讚一聲,魔界真夠結實的,連那種毀天滅地級別的戰鬥都能承受得住,這要是換成蔚藍星球,估計多半也成了宇宙塵埃中的一員。
自那之後,魔界再沒搞過什麼大動作,但魔界原住民卻是不堪寂寞的一羣傢伙,他們搞事情的本事雖然不及貝亞娜厲害,但依然不能小覷。
除了本土互毆以外,據說生活在魔界食物鏈最頂端的幾個人中的某個愛搞事的女人,冷不防的就會把同爲使徒的同伴轉移到其他星球,轉移同伴的具體原因我不清楚,但可以猜,我用滿懷惡意的想法,猜測是因爲那個女人性格乖張,不好相處,最好欺負老實人和自己看不順眼的傢伙。
讓我擅自給被遣送過來的使徒排個榜吧,老實人的名單裡一定有火焰吞噬者·安圖恩,長腳·羅特斯,以及悶聲悶氣的製造者·盧克,而看不順眼的名單裡大概有暴龍王·巴卡爾,潛行者·希洛克,黑色瘟疫·狄瑞吉與長腳·羅特斯。
咦?似乎長腳·羅特斯兩個榜都榜上有名,這是爲啥?難道是對羅特斯有啥看法嗎?
非也非也,我對長腳·羅特斯並無任何看法,只是出於客觀角度判斷——長腳·羅特斯是老實人這一點毋庸置疑,不但與他接觸過一段時間的我有這樣的感覺,就是其他幾位使徒提到羅特斯時,也都不約而同表示這貨太善良,而且聽話癆,屬於比較容易交朋友的那種。
而長腳·羅特斯之所以會在看不順眼一榜上被提名,完全是由於我對它外觀的判定。
衆所周知,這種生有觸角,面目猙獰的生物,無論男性或者女性,在看到他的第一時間,都會不約而同產生厭惡的情緒及不可告人的聯想。
而身爲魔界食物鏈最頂層的存在,一定要常年保持優雅,高貴與強大,怎麼可能允許能夠讓她想入非非的生物存在?
於是只見了一面,長腳·羅特斯就被她打入必死的名單。
當然,以上皆是我個人臆想,如果恰好符合事實,純熟羅特斯倒黴。
言歸正傳。
聽聞製造者·盧克的要求以後,我們瞬間陷入到沉默之中。
其他人怎麼想我不清楚,但我想的卻是——以我如今的小身板,能在魔界立足嗎?
會不會一個照面就被可怕的存在捏成肉餅子,夾麪包片與蔬菜片裡當漢堡包吃?
一想到被夾進麪包片裡,等待着血盆大口的品嚐,我就不寒而慄。
“貝奇?”狄瑞吉沉聲道:“就是總跟着你的那個魔道學者?”
“是的”盧克道:“就是她。”
“她不會被那個女人抹殺了吧?”希洛克在一旁陰涔涔笑道:“那個女人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呦~噗哈哈......”
笑聲再次被狄瑞吉掩了回去。
與此同時,我發現盧克微不可查的顫抖一下,雙手由巴掌緊握成拳。
他在憤怒,更在緊張。
“她答應過我”盧克悶聲道:“不會傷害貝奇。”
“如果是她親口答應的話,就不會有問題了”狄瑞吉道:“那個女人雖然陰狠,但在小事方面,還是挺講信譽的。”
末了,她又補充道:“反正貝奇這種級別的生物,不會影響到她的計劃。”
“計劃?”我小聲喃喃道。
其實我是故意喃喃出聲,就是希望能得到迴應,然而幾個使徒及斯皮茲卻全然裝作未聞。
討了個沒趣,我又問盧克,道:“如果要救貝奇,是不是得去魔界?”
盧克點頭道:“自然是的。”
“依照你的意思,是不是要我潛入魔界?”我又問道:“不然爲啥連帶着也要拜託我。”
“是”盧克道:“我們的身份太過特殊,容易被識破,但你不同,你雖有人類外貌,卻並非人類,最適合隱藏。”
“那能給我講講魔界的情況嗎?”
“可以”盧克道:“等此事終了,營救計劃指定的差不多了,我會把知道的有關魔界的所有資料全部說給你聽。”
“現在說一部分難道不行嗎?”我疑惑道。
“也行”盧克道:“但說不了太多。”
他指了指頭頂,道:“快要到夜晚了。”
“夜晚?”下意識擡起頭,就見剛纔還亮通通的世界,彷彿剎那間就暗了好幾度。
“還有多久開始行動?”我問。
“不知道”盧克搖搖頭,道:“根據羅特斯的計算,大概還有一個小時左右。”
“那就先嘮一個小時的,反正閒着也是閒着。”
“既然你如此迫切,好吧。”
隨後,盧克用沉悶的聲音,講起了他記憶中魔界的樣子。
在他看來,魔界是個喧譁的場所,無論是生活在那裡的居民,還是潛藏在暗影裡的怪物,都在不停的發出瑣碎的聲音,令他心焦。
但別看如此,他其實並不討厭魔界,甚至很喜歡這個地方。
因爲魔界的喧囂與混亂,在令人心焦的同時,也是一處不錯的隱藏地。
在那裡,他可以盡情的實驗,哪怕搞出再大的動靜,也不會遭到‘登門拜訪’,又或者沒完沒了的被調查。
甚至有些時候,還會有一些不開眼的傢伙,迫不及待的闖進他家,主動獻身,成爲他的試驗素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