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質疑,泰勒的表情毫無變化,他依舊平靜的望着我,許久才道:“一百隻是能力值測試儀給出的結論,你真正的魔力值總量,不能以表象作爲標準。”
聽了泰勒的話,我陡然清醒過來,對啊,我並非人類,而是妖精,血脈中魔力值本就異於常人,只是由於被不知名力量封印,導致魔力值固定爲一百。
雖說被封印,但封印的也只是血脈力量,換言之,封印的是我的實力,但是我的血肉筋骨,包括皮膚毛髮,並不會因爲封印而發生質變,該能容納多少魔力,依舊能容納多少。
只是就算汲取了過剩魔力,我的魔力值總量可能依然還是一百。
慶幸卻又無奈的嘆了口氣,我擡起頭,與泰勒對視數秒,微微頷首,同時苦笑。
泰勒走來,拍拍我肩膀,道:“混小子,不要被你體內的異常狀態所影響,說不定這還是創世之神賜予你的禮物呢!”
這話讓我情不自禁往‘妖精和精靈是創世之神的寵兒’這句自上古時期流傳至今的諺語上面靠。
如果封印是創世之神賜予我的禮物的話,那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而且他是希望我能自行解開封印?
又或者是希望我能帶着封印過完這一生?
以上問題我都曾想過,但遺憾的是,都沒想明白。
但至少有一樣可以確定,封印除了限制血脈力量,並不會對我造成更多的傷害。
“好吧,我相信您,但我很好奇,您打算如何用我的血液吸食蓓蓓血液中的魔力?”
“我可以用褪變之力包裹住你的血液,將它渡入蓓蓓體內”泰勒解釋道:“在將蓓蓓血液中過剩的魔力汲取乾淨後,再重新開啓一處小創傷,將你的血液從她體內渡出。”
“您能保證這一過程中,我的血液不會散入到蓓蓓血管裡嗎?”我嚴肅道:“據我所知,不同型血液進入血管,會導致溶血。”
“無需擔心”泰勒自信道:“我在人體領域獲得的成就,遠比你想象中更高。”
言罷,他遲疑少許,又道:“不過,這只是迫不得已的第二種選擇,如果第一種選擇可以成立,我還是更傾向於第一種。”
“那麼,第一種選擇是什麼?”
泰勒望向森林之王,沉聲道:“找出蜂巢。”
“蜂巢?”蹙眉想了會兒,突然一拍腦門,我恍然大悟道:“是不是要把蜂巢摘了熬湯喝?”
“不”泰勒搖頭道:“我要收集釀蜂蜜的蜂,獲取蜂毒,然後......”
見泰勒望着我,我順口問道:“以毒攻毒?”
泰勒欣慰頷首,微笑道:“孺子可教也。”
“可魔力並不是毒”我當場提出質疑。
“正常量的魔力不是毒,一旦過量,就可以被視作毒了”泰勒道:“就像空氣中的氧一樣,適量的氧,會讓我們舒適,可一旦過量,就會氧中毒。”
“聽起來好深奧的樣子”我笑了笑,道:“這類研究暫時擱置一旁,咱們還是先忙正事吧。”
我將蓓蓓的事情解釋給森林之王,並希望它能帶我們找到採蜜的蜂巢。
森林之王拍了拍胸膛,低吼一聲,就前頭帶路了,泰勒與我並肩跟在後面。
一路彎彎繞繞,曲折不斷,大概走了倆鐘頭,在距離森林內圍還有一公里左右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森林之王擡爪指了指正前方,低吼一聲,並手舞足蹈個不停。
泰勒蹙眉,問我道:“它說什麼?”
“再往前兩百米,就到目的地了,那裡的蜂很兇,它叫咱們當心一點,別被蜇成了豬頭。”
泰勒面色微沉,但隨即又恢復了常態,道:“告訴他,我知道了。”
“哎,傲嬌啊”我心中暗道。
撇着嘴搖了搖頭,我來到森林之王近前,拍拍它的背,並豎起左手大拇指。
森林之王瞥了泰勒一眼,呲了呲牙,像是在笑,但更像是在挑釁。
泰勒已經懶得再和它生氣,直接選擇無視。
走了大概一百米左右,開始有動物的屍骨出現,起初只是零零散散的數具,但越往前深入,屍骨越多,屍骨的個頭也越大,而且屍骨之上明顯出現不少齒輪狀缺痕。
蹲下身,探出手,摸了摸缺痕,足有五釐米之深。
“這是......咬痕?”我喃喃道,並轉過頭,望向泰勒。
泰勒面色陰沉,雙拳緊握,沉默片刻,道:“是,咬痕。”
隨即,他從兜裡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東西,看起來方方正正,四角卻極其平滑,弧度也很柔和。
“那是什麼?”
我不解問道。
“圖騰”泰勒道。
“那東西有啥用?”
“戰鬥。”
“戰鬥?”我一臉懵然:“您是認真的?”
泰勒‘嗯’了一聲,舉步往森林更深處走去。
區區一百米距離,卻是越走越驚心。
在距離目的地還有二十幾米的地方,我們遭到了第一波攻擊。
二十隻足球大小的蜂,朝着我們飛了過來,嗡嗡聲響個不停,震得我雙耳發麻。
看着二十隻凶神惡煞的蜂,以及它們泛着黝黑光暈的,小指長短的尾刺,我不敢託大,直接拔出了大太刀,拉開架勢,以觀其變。
森林之王則顯得輕鬆許多,舉起巴掌,對着一隻衝它發起攻擊的蜂就是一記暴力熊掌。
噗嗤悶響,蜂被重重拍進了土裡。
森林之王可不像人類那樣容易大意,見蜂被拍土裡出不來,它立馬人立而起,巨型後腳緊隨而至,對準蜂的位置狠狠踩下去。
一腳,兩腳,三腳......
直到把蜂踩成一灘爛泥,它方纔鬆了口氣,學我擦汗的模樣抹了抹額頭,得意的低吼一聲。
但此時此刻,我可沒空體會它的驕傲,因爲有七隻蜂對我發起攻擊,而且它們的攻擊方式還很特殊,四隻蜂與我顫抖,餘下三隻蜂伺機偷襲。
我的刀雖利,但蜂的速度卻敏捷到令人髮指,接連砍出四十五刀,卻一下也沒命中蜂,這很尷尬,但更多的是心驚。
繼續這樣纏鬥下去,我的體力終究會被耗光,沒了體力的我,又如何能是這羣蜂的對手?
心情沉重之餘,我習慣性的望向了泰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