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皇帝遠。
這指的是邊遠地區,由於欠與溝通,某些心懷不軌之輩,暗中自立爲王,不服管教,不認皇權,生殺予奪,全憑喜好。
可這座村落距離皇城不過數公里遠,即便被稱作皇城腳下,亦不爲過。
不誇張的說,西蒙斯·洛克前一刻打個噴嚏,下一刻消息就能傳到這地兒來。
饒是如此,在聽到白敬宇解釋,我和凱蘭兩人乃是身負皇命的使臣之後,這羣人依舊錶現出不合作的態度,並對不斷勸說的他老人家行使暴力。
這就有點過分了。
於是我試着以理服人:“諸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稍安你媽個頭!”青年一臉浮誇表情,指着我,喊道:“就是他,他就是要動詛咒之地的主謀!”
此言一出,下面人聲鼎沸,謾罵不止,或有丟雪團,拋石子的,不過大多落在山包腳下。
“哎,這些人,爲嘛就不聽解釋呢?”一聲嘆息,道出了我心中無奈。
下面青年又發話了:“諸位鄉親,咱們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塊土地上,這裡,灑滿了我們的汗水,埋葬了先輩的遺骨,這裡,就是我們的家!我們永遠的家!現在,有人想要毀掉它,毀掉我們的家!鄉親們,你們說,我們要怎麼做!”
“趕走他們!”
“殺了他們!”
“不能放走他們,殺了他們!”
一衆村民,受青年蠱惑,化身跳樑小醜,一邊七嘴八舌謾罵不止,一邊羣情激奮摩拳擦掌,恨不能當場搓出大招,把我給轟成齏粉。
待羣情高昂,達到頂峰之際,青年再度發話:“大家的心情我已經切實感受到了,爲了家園的安定,更爲了村莊的和諧,我宣佈,判處首惡死刑!”
說罷,他對着大搖大擺,走上前來的幾個冒險家,恭敬一禮,道:“幾位老大,還請幫忙剷除首惡。”
“沒的說!”爲首的冒險家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早看那小子不順眼了。”
“老大,還有一言......”青年仗着膽子,湊近領頭冒險家,道:“那個女人......”
爲首冒險家猥瑣的笑了一聲:“老子只殺男人,不殺女人,不過,按照先前說好的,那女人得先由我們哥幾個‘拷問’幾天,完事了,自然隨你處置。”
聽爲首冒險家這麼說,青年雖然面色不甘,卻也無力反駁。
雖然隔着挺遠,但畢竟實力放在那兒,這倆齷齪玩意兒的對話,也算是聽了個大概,頓時有點無奈,對凱蘭擠了擠眼:“嘿,他們在商量怎麼處置你呢。”
“我也聽到了”凱蘭咬牙切齒道:“要不是你攔着,我早就把他們眼睛打成爛葡萄了。”
“用不着”我笑眯眯摸了摸凱蘭的小手,道:“別髒了你的小手。”
凱蘭嘴角一勾,輕笑道:“還算你有良心。”
在凱蘭與我打情罵俏的同時,嘣的一聲銳響,一支弩箭激射而來。
嗯,這幾個冒險家還是稍微有點料的,至少這一箭,三級以下冒險家想要接住,恐怕有點困難。
初步斷定,對方等級約爲五級。
五級啊......
好懷念的等級,記得我五級的時候,還在艾瑞城刷怪,和卡特·霍頓的狗腿子查爾斯鬥智鬥勇。
哎,一轉眼,已經搬到了月光城,而查爾斯那貨,也早已化作了塵埃......也可能是糞土。
稍作感慨,我信手抓住射來的弩箭,轉過頭,靜靜地望着尖銳的箭尖,那箭尖與我右眼只有一寸距離,故而看的極爲清楚,甚至鼻孔還能嗅到箭尖上散發出來的絲絲鐵味兒。
上品精鐵弩箭?
不算貴,但也不算便宜,恰好符合五六級階段冒險家的身份。
將弩箭握在手中,我快步走下山包,來到衆人面前,無奈道:“難道真的不能善了嗎?”
幾個冒險家,顯然被我一手空手接弩箭給震到了,但也只是陷入到很短暫的驚訝中,很快,他們便各執武器,嚴陣以待了。
輕嘆一聲,我緩緩拔出西嵐的妖刀,掂量兩下,搖了搖頭,又把妖刀重新插回刀鞘。
這一舉動,引來幾個冒險家囂張狂語:“你該不是打算放棄抵抗了吧?”
“放棄抵抗就對了,要不然,爺幾個一不爽,定把你砍零碎了。”
“你要是乖乖束手就擒,爺們最多就一刀,給你個痛快,怎麼樣,是要選痛快的,還是選......”
“你們囉囉嗦嗦個沒完,煩不煩啊!”我一臉不爽的懟了回去。
將大太刀緩緩拔出,兩米長的刀身,漆黑無比,驚得在場衆人鴉雀無聲。
“我只是覺得剛剛那把刀太短,看起來費勁兒。”
說話的同時,我猛然發力,寒光一閃,大太刀劃了個半圓,好似憑空生出一面黑色半透明羽扇,將空間都分成兩半。
一刀揮去,我滿意的點了點頭,心中暗道:“還好還好,雖然多日未用,可以就熟練得很。”
“切,你還知道好久沒用我了?我還尋思你把本刀給忘了呢!”
大太刀不滿道。
“怎麼會呢,你可是我最中意的武器,將來還要和我一起,砍出一個光明的未來呢!”
“真的光明嗎?”大太刀有點懷疑:“自從咱倆配合出手,我發現一件事兒。”
“什麼事兒?”
“等回去時候再說”大太刀道:“你看,有人開始逃跑了。”
“想跑?”我冷哼一聲:“跑的了嗎!”
我先前各種忍讓,企圖以理服人,可他們呢,不但不聽我說話,更把矛頭指向我,把我當做罪大惡極之輩。
這樣的人,我憑什麼還讓他們活在世上?
“你最近戾氣很重啊”大太刀道:“先前都是得饒人處且饒人,而且一般情況下,不會妄殺平民,今兒個怎麼了?是起牀姿勢不對?還是吃錯東西了?”
“都沒有”我一邊砍殺,一邊冷聲道:“只是貫徹以前的信念。”
“什麼信念?”
“斬草不除根,禍患遺終生”我淡淡道:“既然他們已經把我定性爲兇徒惡魔,想來,只要他們活着,就會向其他人傳播這條信息,我雖然不在乎名譽,但若能有個清白身份,總好過惡語加身,再者,反正都要做,而且已經做了,不如做它個乾淨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