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了幾頁日記,我忍不住吐槽:“我有種感覺,這本日記的作者,可能是個既自戀又瘋狂的傢伙。”
“自戀狂嗎?”凱蘭問。
“呃......這個簡稱,倒也不能說不對啦。”
“快啦快啦,我還要繼續聽,你快唸啊!”凱蘭迫不及待道。
“話說,我們這樣堂而皇之的對別人的日記品頭論足,不好吧?”我有點心虛道。
“呦呦呦,這個時候講起道德來了?剛纔念日記的時候,不也翻譯的津津有味兒嘛”凱蘭毫不留情的將我虛僞的面具撕碎:“好啦,不要再裝正人君子啦,你我都瞭解彼此,我鍾愛八卦,你爲了某些不可見人的目的也曾盜掘陵墓過,咱倆誰也不是道德楷模,在這兒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隱蔽地方,不會再有第三者把這裡的事兒宣揚出去。”
她頓了頓,指着肩膀上的機械鳥道:“我想,它大概也不會這麼做。”
見凱蘭如此堅持,我也不好拒絕,再者說,我對探聽別人八卦這事兒,也是有着濃郁興趣的,平時不表現出來,只是爲了留下個穩重的好印象,而在這兒一畝三分地,活物就只有我和凱蘭,我倆不但是未婚夫妻,更是臭味相投的知己,就沒必要再隱藏僞裝了。
想到這兒,我也乾脆扔掉虛僞的道德僞裝,捧起日記本,繼續興致勃勃的翻譯起來。
一口氣兒唸完大半本日記,說的我是口乾舌燥,摸出水袋,灌了口水,這邊剛把水嚥下,那邊凱蘭就急不可待的催起我來。
“喂,你行不行,人家周扒皮最起碼還能讓長工睡上幾個小時,你這惡婆娘連讓自家未婚夫歇口氣兒的工夫都不給,也太沒人性了吧!”
“說我沒人性!”凱蘭怒哼一聲,勃然站起,一腳蹬在我背上:“我就沒人性了,你能把我怎麼的!”
我蹙蹙眉,沒搭理她。
誰曉得,這女人竟然得寸進尺,蹬着蹬着還上癮了!
小皮鞋在我後背啪啪啪踹個不停!
喵了個咪的,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加菲貓?
你在蹬我一腳試試!再等一腳試試!看我不......哎呦喂,別說,這小腳丫蹬得還挺舒服,跟按摩似的,這才踹了幾腳啊,不但腰不酸了,腿不疼了,連肩膀都不僵硬了。
這以後她要是幹膩了裝備強化機的活兒,完全可以開一家正規的按摩店,專門拓展這種腳丫子蹬人按摩法,保證大火。
蹬了百十來腳,見我不疼不癢,凱蘭怒火澆油,果斷放棄蹬我,該用掐了。
這一轉換,我受不了了。
蹬是大面積的,掐是小範圍的,疼法不一樣,前者當按摩,後者純折磨。
疼的呲牙咧嘴的我,終於不堪痛楚,大喝一聲:“住手!”
凱蘭微微一怔,隨即怒目而視。
我毫不畏懼的迎上她憤怒的目光,字正腔圓,沉聲道:“日記還沒完,繼續繼續念。”
是的,我慫了,面對瘋子一樣的女人,別想用講道理的方式說服她,你唯一能做的,要麼打倒她,要麼認慫,沒有第三種選擇。
前者捨不得,後者......反正也沒有外人,而且寧折不屈的大男子尊嚴這玩意兒當真不值錢,莫不如趁早認慫,哄得未婚妻開心了,我也少遭點罪。
又用去兩個多鐘頭,我總算將一本厚厚的日記的讀完。
真別說,從這本日記當中,還真獲悉了不少情報。
首先,驅逐完龍族之後,天族人又平穩的渡過了至少五百年,其間,科技發展雖然日新月異,但卻因爲五百年前最爲卓越的那批被譽爲機械戰神的機械師的陣亡與失蹤,以及最強機甲傀儡蓋波加的失蹤,使得整體科技實力陷入到一個很低的水平。
就算有機械戰神後裔,獻出祖先遺留下來的部分科學技術,也依舊無法彌補科技斷層的缺失。
這也直接導致,後代天族人無論多麼努力,也無法再製造出任何一臺,能夠與蓋波加媲美的機甲來。
而且在這期間,一個名爲安圖恩,背上頂着一座活火山的巨型烏龜,突然出現在天族人所在區域中,能源最爲豐富的能量站那裡。
這隻烏龜極爲強大,而且貪婪成性,喜愛能量站充沛的能源,並從降落之初,便開始不間斷的大口吞嚥能源,這種行爲,直接導致天族人領地內能源斷流。
恰恰這個時候,天族人勢力分裂成兩派,一派由天族皇族代表的正統派勢力,另一派由安祖·賽弗領導的卡勒特勢力。
兩派勢力原本不相伯仲,糾纏不斷,卻也相持不下。
當安圖恩出現,並佔據了能源之後,一直依賴能源的皇都軍,實力急轉而下,反倒是以人力爲主要戰力的卡勒特,一舉佔據絕對優勢,不但攻破了皇城數次,還挾持了皇女爲質。
這本來是一着妙棋,有點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味道。
然而,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一招妙棋,卻因爲一羣愣頭青而徹底變成臭棋。
據日記上簡述,那羣傻小子,是由除妖精與精靈以外的各族冒險家組成的冒險家小隊,他們受天族皇族邀請,肩負拯救皇女,討伐安圖恩的重任。
雖然這羣愣頭青無論怎麼看,都是一羣熱血笨蛋,但必要的實力,他們還是具備的。
他們不知用什麼手段,討伐了安圖恩之後,又一鼓作氣,攻破了卡特勒指揮部,不但救出了皇女,就連坐鎮指揮部的蘭蒂盧斯,也被一個名爲巴恩的劍魂斬了首。
卡勒特危在旦夕。
爲了重振卡勒特,也爲了完成某些使命,日記本主人,這個自稱天界最傑出機械師,名爲吉賽爾的老頭,使用了空間門技術,來到一個名爲機械王座的城鎮,拾起了死去領主的心臟。
日記到此,全部結束——沒頁了。
凱蘭聽得抓狂,不斷催促我再找找,再翻翻,看是否有被忽視的夾頁,又或者日記的封面與封底是否有寫字的地方。
其實不止她抓心撓肝,我也是滿腦子問號。
爲什麼要去機械王座?
領主心臟有毛線用處?
吉賽爾的使命又是啥?
這些問題,猶如一個個夢魘,飄浮在我的腦海之中,困擾着我,令我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