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耀這種東西,無形無質,卻莫名其妙的備受人類重視。
有些人爲了它,丟掉了性命。
有些人爲了它,失去了後裔。
甚至還有些人,爲了得到它,不惜將整個家族拉入深淵,直至萬劫不復。
既不能充飢飽腹,又不能抗旱避暑,我實在不理解這玩意兒除了裝逼以外,還有什麼用途。
但是雷恩老闆卻不這樣認爲。
“這份榮耀,是祖祖輩輩積累下來的,是需要我這個後人維持下去,並將之發揚光大的!”
雷恩老闆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然而他說了這麼多,道了這麼久,依然沒解釋清楚到底榮耀是個啥,捍衛它用啥用。
不過......算了,只要雷恩老闆高興,肯幫我完成壯大新英勇公會的計劃就可以了。
至於榮耀究竟是個啥,管它呢,愛是啥就是啥,反正和我沒半毛錢關係。
既然已經知道了那些人的身份與背景,就要想辦法在不動搖國本的前提下,將他們悄悄抹殺掉。
想要將這些人在無聲無息中悄悄抹殺掉,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爲他們自身實力都不弱,而且與同隊的其他人也保持着較爲良好的關係。
正是因爲如此,這件事情堅決不能透露給任何人,否則一旦有人串通一氣,那些好容易被鎖定的目標很可能逃之夭夭。
這些人都是卡特·霍頓派遣過來的精英臥底,留下一個,都有可能會成爲禍根,威脅到我接下來的計劃。
除此以外,還有那二十個與卡特·斯科特有所接觸的冒險家。
雖然暫時還不能肯定卡特·斯科特就一定是斯卡薩的創造者,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倘若這件事情當真屬實,這二十個冒險家就得區別對待了。
最好能將他們引導一處隱秘的空地,再配合實力強大的冒險家予以剿殺,最好能在剿殺之後立刻對他們進行焚燒,以免屍體發生變異。
雖然和風大陸並沒有火化的習俗,但對於可能會引發瘟疫的屍堆,各國君主還是會下令縱火焚燒的,所以當我說要焚燒屍體的時候,獸人王等人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牴觸。
“那麼,就派鐵狼公會的精英來執行這項任務吧”獸人王道:“相信以他們的實力,就算遇到類似斯卡薩級別的怪物,也能處理得很漂亮的。”
萊斯塔宰相點點頭,道:“現在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將那二十個零散的傢伙湊到一塊兒,畢竟如果太過分散,會出現逃脫的可能。”
“其實各個擊破也不是什麼難事”老公爵道:“老夫就最喜歡各個擊破這種戰術,既能讓他們孤立無援,又能把事情做得漂亮。”
“那是平原,是草地,老公爵”萊斯塔宰相辯駁道:“偌大的平原無邊無盡,您大可以盡情將他們分開幾段,再一一擊破,可這裡是國都,是陛下的居所,斷然不容有誤,還有巴蘭城,它可是我達賽城的商貿重城,一旦出了問題,會直接影響到達賽城的經濟命脈,同樣不容有失,這兩座城鎮人口繁茂,佔地衆多,想要找出一塊不被人發覺的隱秘之地都當屬不易,何況還要尋覓許多這樣的地方將他們分而劃之,逐一擊破?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萊斯塔宰相連連搖頭,繼續道:“就算當真能夠尋覓出足夠多的地方,得需要花費多長時間,恐怕這些潛伏者早就潛入皇宮四周,對陛下不利了,所以,這樣的計劃,萬萬不可執行。”
老公爵被萊斯塔宰相說的啞口無言。
他說的沒有錯,這裡是國都,是國之重地,巴蘭城又是商貿重地,兩座城鎮都割捨不掉,也不能因爲想要將事情做得完美,就刻意拖延清理這些潛伏者的良機。
要知道,越是早一天將他們清理掉,達賽城的威脅越是早一天解除,倘若遲遲不行動,天曉得這些潛伏者會不會提前動手。
與獸人王的安危比起來,完美的戰術又算得了什麼?
老公爵長嘆口氣,默許了萊斯塔宰相的想法。
“目前,二十個與卡特·斯科特接觸過的冒險家中,有十一個人在這邊,九個人在巴蘭城,目前,這十一個人被分散進十支小隊裡,餘下的九個人,則被劃分到四支小隊中”我一邊說,一邊將一份資料放到桌上,道:“這裡詳細記錄了這些小隊的番號及成員,還有部分成員關係。”
獸人王細細審閱一遍後,頷首道:“很好,小毅,你做的很好。”
“這些都是分內的事”我道:“只希望岳父大人在清理這些人的時候,儘量不要波及到小隊的其他成員,畢竟這些人都是公會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精英。”
“好吧,我答應你”獸人王道:“如果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不會對他們下手。”
“多謝岳父大人體諒。”
回新英勇公會之前,我隱蔽的繞進雷恩老闆所在的旅店,將暗殺除二十人以外的其他傢伙的任務下達給他。
雷恩老闆淡然領命。
交代完任務,我在旅館裡繞了一週,就大大方方從正門離開了。
回到新英勇公會,金思琪急切的問我議事結果如何。
我知道她是在擔心自家公會成員的安危,便將獸人王的話複述一遍。
金思琪聽罷,神情有些黯然。
我將她拉到沙發位置坐下,又耐心安慰她道:“你不要難過了,這是他們的命,也是他們的劫難,能否活過去,就要看他們的造化了。”
金思琪擡起頭,毫不掩飾眼中的難過,她輕聲道:“可是,收納這二十個人的命令是我下達的,一旦這十四支小隊中有人死去,那就是我的責任。”
“也不盡然都是你的責任”我搖頭道:“也有我的責任,公會已經做大,可我卻從未想過會有這種事情發生,所以遲遲沒有設立特務機構,如今出了這碼子事兒,是我的失職,等到這件事情過去了,我會立即着手糾正這項錯誤。”
輕嘆一聲,我喃喃道:“希望此舉,亡羊補牢,爲時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