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歡呼吶喊的聲海中,和風爭霸賽的最終決賽,終於拉開了帷幕。
矮人公會沒有像之前那般狂野的打發,而是迅速集合陣型,以盾手在前,變換成固若金湯的正方形隊列。
這邊隊列剛剛成型,那邊鋪天蓋地的攻擊就砸了下來。
玫瑰軍團的諸位少女也沒有遵循以往的戰鬥方案,而是開局各種遠程攻擊,劈頭蓋臉砸了過去。
有籃球大小的魔法飛彈,臉盆大小的藍色冰凌,裹挾着各色魔法的弩箭羽箭,拉着長長的尾音,呼嘯着,直奔矮人軍團最前列而去。
這一幕,我不禁看得心驚,要是以我公會目前狀態,碰上這麼一輪攻擊,基本可以宣告一波帶走了。
矮人公會不愧爲最強公會,這不是吹的,而是靠着真刀真槍幹出來的!
如此驚心動魄的一輪攻勢,竟然只讓他們最前列的盾手後退不到兩步,撐過攻勢的打壓後,盾手們迅速歸位,再次將陣型完善——又是一方固若金湯的方塊!
“其實最開始我很是反對這個陣型的”矮人王突然開口,他沉悶的聲音嚇了我一跳:“怎麼看都好像是個王八殼子!”
我:......
地精王:......
精靈女皇:......
一干衆人:......
鳳凰:嘻嘻,這個笑話真好笑。
“是吧,很好笑吧”矮人王哈哈大笑道:“我就說這個笑話好笑,可惜啊,不僅我兄弟,就連我女兒都不認可我的觀點,還說我沒有幽默細胞。”
“哈哈哈哈,真好笑啊,笑死我啦!”我強行咧開嘴角,表情僵硬道。
“瞅見沒,咱女婿都笑了,你還敢說我沒幽默細胞!”矮人王瞪着地精王,不滿道。
地精王輕嘆一聲,拍了拍我的肩,並向我投來‘同情你’的眼神。
矮人王顯然覺得調侃自家手下是件挺有意思的事情,其實不僅僅他,其他矮人也有這樣的問題,越是關心親密,越是被調侃的對象,毫不隱瞞的說,自我成爲矮人王女婿後,各種調侃就鋪天蓋地的向我砸來,並從未間斷過。
最開始我並不習慣,但隨着調侃次數的增加,我開始慢慢習慣了被調侃,以至後來,與矮人聊天時,不被調侃幾句,都覺得渾身彆扭。
但與矮人王相處許久,聽聞他調侃矮人公會,還真是頭一遭。
我之前一直以爲矮人王和矮人公會關係一般,又或是矮人王過於尊敬矮人公會,才剋制調侃的慾望,不對矮人公會下手,現在一看,非是不調侃,而是沒有找到適合的調侃對象。
●Tтkā n●¢ O 當着精靈女皇的面調侃自家公會好像王八殼子,這話裡的另一層含義,貌似也是在調侃精靈女皇的玫瑰軍團,打了這麼久也沒破開防,顯然連個王八殼子都不如。
精靈女皇多麼聰慧的一個女人,她能聽不出這其中的諷刺味道嘛,但人家有涵養,只是微微一笑,道:“大海中最堅硬的盔甲,就是龜類的殼,有些龜類的殼,就算是魔法武器,都難以破壞。”
矮人王聞言一怔,哈哈大笑。
精靈女皇此言甚至微妙,在認可矮人公會堅不可摧的陣型的同時,又將自家玫瑰軍團美化爲美麗且華貴的魔法武器。
一邊美言了自己,一邊又調侃了對方,難怪矮人王無話可答,唯有大笑。
觀衆席這邊脣槍舌劍,競技臺那邊戰火不斷。
精靈少女們的遠程攻擊從第一波開始,就沒有停歇過,好像無限子彈,自動冷卻的加特林機槍。
對面的矮人軍團,則好像美國隊長的盾牌,以強橫的姿態,抵抗着呼嘯而來的狂暴攻擊。
這一攻一守,維持了均衡狀態,初看時,還感覺華麗非常,可看久了,就產生審美疲勞了。
而且下意識地,我總不自覺把手指往下摁,還不時揉捏兩下。
一旁的鳳凰看出端倪,問我怎麼啦。
我輕咳,笑道:“沒啥,鍛鍊鍛鍊手指,對大腦有好處。”
其實是我假象手裡有個手柄,不住的按鍵放大招,不然一直看沒啥變化的戰鬥現場,總覺得好無聊的說。
僵持戰大概持續了十分鐘,玫瑰軍團終於轉變了戰鬥方式,遠程魔法飛彈依舊,但弩箭和羽箭的攻勢卻停了。
我看到混在隊伍中的露露,露西兩姐妹,臃腫的衣服已經乾癟下去,緊貼着少女苗條的身姿。
哈,難怪箭勢停了,合着倆妹子的箭袋都射干淨了。
這番狂暴射擊,看似全都打在了盾手的盾上毫無效果,實際卻有她們自己的意圖。
縱觀所有遠程攻擊,真正能將矮人迫退的,除去寥寥數種爆炸型魔法飛彈,也就只有這對雙子射手的羽箭了。
記得當初第一次見面時,雙子射手那驚豔的一箭,險些把傑克遜的胳膊震折了。
再看場上矮人盾手,盾牌上插的羽箭支數沒有一百也有八十,竟然只是後退幾步,不禁驚歎於矮人的實力之強與底盤之穩。
不過,縱觀整個競技臺,也就那麼大點,矮人最初的陣型方位,是抵着競技臺邊沿組成的,可以說沒有後退的餘地。
在經雙子射手的一番狂暴射擊後,已經是將陣型壓縮至極點,若再壓縮下去,就只能抵着競技臺邊緣的魔法結界戰鬥了。
施展的空間越小,戰鬥就會越不利,這句話,尤其針對矮人這種戰鬥方式極其開放的種族。
顯然,在看到矮人公會陷入不利狀況後,身爲對手的玫瑰軍團,並不打算給他們任何喘息的機會。
艾米麗首當其衝,佩劍收於側腹,暗自蓄力,以待爆發出最強烈的一擊。
緊隨艾米麗的數人,也紛紛進入作戰姿態,將周身白光凝於一點,蓄勢待發。
就在兩方人馬相距不過兩米距離時,矮人公會的陣型驀然間散開,所有盾手累疊一起,呈放倒的金字塔型,塔尖直指艾米麗,同時,一隊四人的矮人戰士自盾後走出,渾身白光綻放,以一種霸道的姿態,俾睨即將與盾手相碰的玫瑰軍團戰士。
佩劍轉瞬而至,劍尖白光好似夜空中的流星,重重點在盾牌中央,就聽喀拉一聲脆響,堅硬厚重的盾牌以劍尖相觸處爲中心,呈蛛網狀龜裂。
僅是眨眼功夫,就炸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