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吃過了晚飯,走到了水龍頭邊準備漱口洗手,慕容紫竹走到最邊端,旁邊便是那個大水池,她的手剛伸起,還沒來得及開水,旁邊的玄燕忽然驚叫了一聲,緊接着人也向她身上撞了上去--
旁邊那個玩泡沫的大水池此刻沒水沒它物,要摔進去即便不殘也傷,距離也就一步之遙。
慕容紫竹不急不緩的伸手攬上了玄燕的腰身,帶着人輕身一轉,輕躍而起離開了水池邊,安穩的落在了一旁。
玄燕心神不定的抱緊了她,小臉有些泛白,看來給嚇着了。
司徒笑惱火的一轉身,把旁邊撞人的人推了一把,其力之大把人撞上了水攔上,要不是身後有攔的,估計把人給推倒。她惱怒的話也緊跟而出,潑辣的緊:“你找死是嗎,推人也不挑好對象,她是你可以惹的人嗎?”
慕容紫竹淡淡的擡了眼簾,夢美!
喬希樺和寧、澗,李天奇也微有些着惱,都瞪着夢美,彷彿也想上去扯一兩下才泄氣。
“我,我沒有推,我是不小心滑到的。”夢美一手撐着水攔,一手摩挲着被撞到的後腰,弱弱的答話,顯得無辜可憐之極,顯是看到慕容紫竹的身手,被驚到了。
司徒笑纔不管她的說辭,張口就是罵:“你丫的裝什麼可憐純情的,地上沒水沒東西,一塊平地你還能滑到哪裡去?你想撞誰?告訴你,這裡的每一個人都不是你能惹得起的,想要在華雲好好的呆--”司徒笑忽然頓了頓立即改口:“不,華雲算什麼,想要在A市混的好好的就給我老實點!”
夢美被司徒笑的話驚呆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居然敢說華雲的不是?”
“切!”司徒笑不屑的睨了眼夢美,口無遮攔的開口:“有什麼不敢說的,別說華雲,就是華雲的校董站在我面前我都敢罵!”
慕容紫竹無語的翻了個白眼,要是讓妖孽聽到這話就精彩了,看你到時還敢這麼的囂張?
“你,你,你們真的好大的膽子!”這回夢美完全給震住了,驚的話也說的支吾起來。
慕容紫竹睨了眼夢美,再掃了眼水池,凌厲着聲音警告道:“夢美,這次是最後一次,把你那點小心思和小伎倆收都給我起來,如果再有下次,我就沒那麼好說了,到時別怪我沒有警告過你!”
“聽到了沒有!”司徒笑吼了一嗓子,把夢美嚇了一跳。
慕容紫竹無奈的暗中好笑,這笑兒,這副架勢怎麼看怎麼像個欺善怕惡的小惡女,爲什麼要長的那麼古典美啊?性格卻這麼的截然相反啊?真讓人心裡有種衝擊感。
“你走吧!”慕容紫竹朝呆愣了的夢美說到,而後拍了拍玄燕的背:“還沒緩過來?”
“還不走!等我後悔?”司徒笑衝夢美又一嗓子,那個彪悍啊另觀看的四人也有些無語,這也太有種欺負人的感覺了!
夢美被喊的回神,似乎也看出了這幾人的瘋狂,不敢再作停留的直起身跑開了去。
“哼!真是活的不耐煩了,一個人敢挑上門來!”司徒笑看着跑開的身影憤憤的說道:“要不是紫姐姐阻止,我不把她捏扁也要嚇的她晚上做噩夢!”
慕容紫竹搖頭嘆息:“形象啊!你形象全沒了!這裡有帥鍋看着滴啊!”
司徒笑掃了眼那三個慕容紫竹口中所謂的‘帥鍋’,豪氣的一揮手:“帥鍋?這是哪門子的帥鍋?幾個乳臭未乾的正太,形象什麼的就免了,姐只對怪蜀黍保持形象。”
那三個‘帥鍋’聽的臉色都黑了下來,鬱悶的瞪着司徒笑,神色無一不顯示着‘現在的女生啊,都是囂張無理的主,越是長得有蘿莉外表的越是有着御姐的氣質’真被她打敗了。
“你沒事了吧?”喬希樺走了過來把玄燕問道。雖然平時見她看不慣玄燕,也愛和玄燕擡槓,可一旦認真起來時,還是顯得很有心的,足以引用那句‘刀子嘴豆腐心’的話。
“燕子,得了,一點點小事還沒緩過來?你功夫學到哪去了?”司徒笑悠了過來,不客氣的戳起人來。
玄燕鬱悶的瞪了眼司徒笑,不甘心猛然的站直了身:“我也只是一下子沒緩過神來而已啊!”
“嘶啦--”
咦?聽到撕聲,大家都忍不住看了過去,這些迷彩裝,什麼不多就是口袋和釦子多!
隨着玄燕猛然的直起身,她手臂上的扣不小心溜進了慕容紫竹手臂上的口袋裡,動作太快的效果就是,慕容紫竹手臂上的口袋被猛力的撕了下來--
大家還在愣怔中,一枚小小的銀色扣釘從被撕開了的臂袋裡掉了出來,‘叮’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別踩--”慕容紫竹的話喊出來卻已來不及了,玄燕的腳正好巧不巧的一腳踩到了那枚色釘釦上,接着‘嘬啦’的一聲傳來,顯然可知已經碎裂了。
呃?玄燕定住了腳不敢再動,滿臉內疚的看向慕容紫竹,訕訕的說道:“踩碎了--”
“我知道!”慕容紫竹無奈的看着玄燕,肯定的回答。
“是什麼,看看。”司徒笑躥過來好奇的說道,眼眸盯着玄燕的腳沒移開。
那幾人也都圍了過來,似乎發現了稀奇的東西,直接圍觀過來。
玄燕在幾雙炙熱眼神注視下,悻悻的把腳擡了起來。
地上的銀色釘子已經碎開了兩半,狀似扣釘卻不是扣釘,碎裂的面目全非。
“是什麼?”玄燕疑惑的問。
“咦?”李天奇走了過來,蹲下了身伸手撿起了一片碎細的細片,研究似的捏了一下,臉色凝重起來。
“怎麼,有問題?”慕容紫竹疑惑的輕問。
“這是定位追蹤芯粒。”李天奇極其認真的開口。
慕容紫竹一凝,脫口急問:“你確定?”
“確定!”李天奇站了起來,嚴肅的看着慕容紫竹:“姐姐,你被人遠程監控了。”
說出話來,所有人都一驚,怎麼回事?
慕容紫竹顯然就不明白了:“我身上有直連繫統,同時也裝了電子感應,如果有電子微波一定會感應的到,爲什麼我都沒發現?”
李天奇鄭重的開口:“姐姐,我不妨告訴你,我對電子的熟知可以說到了七八成度。”
所有人都不可思議的看向李天奇,這真是個驚人的消息,天才什麼都會的嗎?
“如果你感覺不到電子的波動,那麼有兩種可能:一是你的電子系統被黑客篡改,或者你的電子系統被拷貝被人跟進融合,所以你纔沒被發現。”
大家面面相覷,都一下找不到話來回答。
李天奇頓了一下,接着又說道:“還有一點可能性就是,對方太過強大,比你的系統還要精純,還要強悍,那麼即使沒有我剛剛提到的兩點,你也不能感覺到對方的存在。”
這點慕容紫竹懂,就如一個人的功夫一樣,武功詔旨越高的就越厲害,在武功低的面前可以來去自如也不被發現,這些電子啊儀器系統的也可以這麼算的麼?
“如果是這樣,那麼是誰要監控紫姐姐?誰能那麼厲害的接近紫姐姐,把這個芯粒給放進紫姐姐的口袋沒被發現?”司徒笑想不明白,一語道出着重點,她不明白其他人也不會明白。
“這個就不好說了。”慕容紫竹沉聲的開口:“衣服晾在外面,誰都有可能接近。”只是到底是誰要跟蹤她或者是監控她,她腦海裡立即浮現出一張妖孽的臉,難道這個也是司徒羿乾的!派人跟蹤監視還不算,居然給她弄了個電子追蹤?
仔細想想,也只有他有理由監控她,從打賭開始到現在,他哪一刻沒等着抓她把柄的?這麼一想,她就想到了頭天來到軍營的晚上,爲什麼他那麼巧的就等在了那裡,可是,難道他早在迷彩服發下之前就已經放了這顆芯粒?如果是這樣,那麼她保證另兩套一定也放有一顆。
“這芯粒應該防水吧?”她忽然轉念的問。
“嗯,防水。”李天奇誠懇的點頭。
這就對了,防水!洗衣服也不拍了,只是爲什麼洗衣服時沒掉出來?難道還有吸附功能?
“竹,有問題嗎?”寧沉聲的問,老學究的臉上滿滿的擔憂。
“可知道是什麼人?”澗看着她也一臉的焦慮。
慕容紫竹輕輕的笑了笑,無所謂的聳聳肩:“放心,再大的問題到了我這都會成爲沒問題。”
司徒笑眸眼閃閃,沒再說話的看着,似乎已經猜到了答案。
“姐姐,我可以幫您查一下,或許能查到是誰。”李天奇建議的開口。
“哦?”慕容紫竹輕挑了眉:“小奇可以查得到?”如果查得到那更好,也就更加的確定下來,到時也不冤枉人,只是踩碎了也能修復查找麼?
“我可以試試,一般可以的。”李天奇的回答到是沒有自大,委婉的認可。
“嗯,也好,你就順便查一下,查不到也沒關係,別爲了我太勉強去拼,知道麼?”天才就是神馬都會滴麼?不過還是以防萬一的勸一句,不然讓他去拼命的查找,那不如不要,她不擔心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
“嗯,我知道的。”李天奇誠懇的點了下頭,微垂下了眼簾,遮去了眼中的異樣,正好被司徒笑撲捉到,她禁不住的疑惑,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都走了神。
……
“怎麼回事?”司徒羿走到窗邊,手撐着窗沿微俯着身,語氣略帶焦慮,迫不及待的問。
“那個定位追蹤被發現了。”
司徒羿一怔,沉聲的問:“怎麼發現的?”
“……”司徒羿凝着臉色,默然的聽着那邊詳細而偏長的報告,直到對方報告他才沉聲的吩咐:“想辦法接近她身,再放一枚。”
“……”那邊顯然被他的吩咐有些震呆了,一下子都沒答上話來,頓了許久纔回話過來:“少爺,慕容小姐實在是太厲害了,我怕還沒挨近她一百米就被她擰住,那幾枚芯粒還是趁她訓練時偷偷的放在她衣袋裡的,誰知道那麼巧就給發現了。”
司徒羿煩躁的直起身,臉色沉了下來,直接給罵了回去:“平時爲什麼不好好練功?現在知道沒用了?”
那邊顯是知道他怒了,而且還那麼沒形象的罵人,一直都沒敢啃聲。
“你們十幾個人,都給我跟緊她,不要像上次一樣把人給跟丟了!”他沉聲的命令完,不等那邊回話就煩躁的斷開了直連,雙手撐上窗沿,垂眼俯視着外面的車來車往,越看越煩燥,悶聲的喊了一聲:“靜!”
門推開,走進沉冷的樑靜。她沉步走到司徒羿身後,恭敬的頜首:“少爺!”
“你現在趕去軍營,跟緊慕容紫竹護好她,直到明天軍訓回來!”他轉身嚴肅而沉凝的吩咐。
樑靜單鳳眼中閃過驚疑,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的問:“那少爺身邊--”
她沒說完,司徒羿就煩躁的打斷:“我不要緊,你輕功比較好,要是慕容紫竹有動靜,雖然不能跟上她的速度,但你至少會跟蹤到她大致的方位。”
樑靜沉疑了一下,才點頭:“是,我知道了!”
“記住,跟緊她,隨隨時向我報告她的動向。”不放心的吩咐。
“是,我知道!”
“去吧!”
“是!”樑靜頜首,轉身沉步走了出去。直到拉上了門。司徒羿緩緩的轉過身,沉疑的皺起眉,從早上開始他心裡就忽然的不安,一天也沒放下來過,越到晚上越焦慮,他不明白這股不安心從何而來,直到剛剛的報告,他忽然明白他的焦慮來源是慕容紫竹!
他雙手緊握成拳,凝沉的平視着外面的高樓大廈,心在叫囂:你可要給我好好的!別做出越出他底線的事!希望他只是多慮了!
……
夜晚時光來臨,白天的轉陰導致了晚上的夜幕如墨,無月無星黑沉的可怕,天宇中似乎被罩蓋着一席黑蓋,壓的氣息沉悶難受,更是擾的人心中惴惴不安。
大操場上,臨時搭起來的舞臺,燈光彌亮的迷惑着人,也適時的驅散了一絲黑的詭異;雖然沒有正式舞臺來的精緻唯美,卻也佈置的落落大方。
舞臺上的演出已經開始,一首首的軍歌,一場場的青春舞曲,一幕幕的激奮勵志曲目輪番上演;這是一種屬於軍營裡的別樣姿采,這是一種屬於軍人的颯爽英姿,這是一種屬於人民軍隊的樸實無華!雖然大家也不過纔來一個星期,可卻或多或少的沾染了那種豪氣幹練的氣質,所有同學都沉浸在不一樣的歡樂氣氛之中……
慕容紫竹跑了趟廁所,剛出來就見司徒笑匆匆的跑了過來,急急忙忙的喊道:“紫姐姐不好了,李天奇被人擄了!”
慕容紫竹一急,一把抓住司徒笑的手,焦急的問:“往那個方向去了?”
“那裡,你跟我來!”說着人影一閃飛躥而去,慕容紫竹靈眸微眯,躍身追了上去。
掠出了軍營,穿進了稀稀拉拉的叢林,慕容紫竹忽然停了下來,落在一方石塊上,氣喘吁吁的喊道:“笑兒,歇一歇,我沒力氣了。”
司徒笑飛快的腳點在樹上,借力頓住了疾飛的身,旋身一轉飛身返回輕盈的落在了慕容紫竹的身前,眸光閃了閃輕聲的問:“紫姐姐,你還好吧?”
慕容紫竹似乎氣喘的不行,顫抖的伸出了手,呼吸不平的喊道:“好久沒動了,氣提不上來,扶我一把。”
司徒笑愣了愣,微微有些詫異,眸光在黑漆的幕色下閃光發亮,垂眼看着那隻瑩白漂亮的玉手,她神色有些怪異,緩緩的伸出手撫了上去,碰觸剎那顫了顫,而後忽然的握住。
下一秒--
慕容紫竹飛快的反手抓上了她的手腕,同時另一手指尖往口袋裡一伸,再出來時指尖處捏了枚銀針,而後飛速的朝着司徒笑飛刺去。
‘咔!’司徒笑支手擋住,卻被慕容紫竹邪氣的沿着他的手腕轉了一圈,針尖繞着手腕,飛快的劃出了一道傷痕。
“碰!”一聲爆響,慕容紫竹退開了幾步,眼眸犀利的鎖住煙爆的霧。一會兒,煙散後,站着的人竟然是史野!而司徒笑早也不見了芳蹤!
史野邪魅的輕勾起脣,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慕容紫竹,藍髮在黑幕下已辨不出顏色,無風自動的輕拂。
“啡--”慕容紫竹痞氣的吹了聲口哨,笑吟吟的看着他,調侃的說道:“哇哦。美男哦!說,半夜三更的,帶紫姐姐來這荒郊野外的幹嘛,想被非禮麼?”
史野聽的臉色黑了黑,鬱悶的盯着她,忽略掉她的話語無奈的問:“怎麼看出我不是你朋友的?”
慕容紫竹不屑的冷言:“你漏洞百出,演技太差,沒一點熟悉就敢冒充,你也算膽大!”她沒說笑兒就算急也不至於這麼的沉不住氣,(上次那次隱藏暴露純屬意外),況且小奇現在和她們在一起,身邊還有個閔承昊,豈是讓你那麼容易擄走的?最重要一點的是,笑兒從不飛在她的前頭,不是輕功高低的問題,而是笑兒懂的分寸,即使急也不至於這麼亂了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