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尋如今的位移速度本就同階無敵,踏空而行更是氣功師的看家本領。
再時不時地虛空瞬移,哪怕是帶着一個人,他也輕鬆甩掉了兩個窮追不捨的七階龍裔。
不多時,季尋發現了一塊巨大的位面碎片,便領着南鏡落了下去。
這裡碎片上到處都是斷壁殘垣,看上去曾經是一座古代宮殿。
這種建築羣通常有各種禁制保護,在戰爭中也更容易保留下來。
季尋和南鏡在宮殿裡逛了一圈,沒發現什麼怪物,反而看到了一個殘破的熒光花園。
正值花期,一片燦爛的熒光色彩。
因爲沒人打理,那些盛開的花朵長得很是茂盛,鬱鬱蔥蔥一大片,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再轉過一片堆滿高大碎石柱子迴廊之後,聽到了潺潺水聲。
南鏡先發現了藏在花園後的驚喜,輕呼道:“咦,這裡還有一個噴泉池也~”
“哦?”
季尋也看了過去。
那是一個大理石雕鑄的精美噴泉池。
頂上有一個光着屁股的石雕小天使正捏着小鳥撒尿。
噴泉裡有充沛的水量,因爲水池破碎,水流四處流淌,也滋潤了滿花園裡的植被。
這種噴泉不是使用的地下水源,而是用凝聚水元素的循環禁制,時刻匯聚空氣中的水汽凝聚成源源不絕的噴泉。
運轉了幾千年還沒枯竭,造價怕是不菲,也可見這莊園原本的主人身份怕是很不一般。
這裡有水源,有一片草地,正好是露營的好地方。
季尋便說道:“我們在這裡休整一下吧。”
南鏡點點頭:“嗯。”
沒了追兵,季尋也清點起之前的戰利品來。
剛纔殺了那個七階的預言家,好東西很不少。
清理一下,也順便看看有沒有可能會帶來危險的東西。
許久不見,南鏡顯得很興奮,依舊像是一個小迷妹那樣:“哇季尋先生,你現在變得好厲害。”
老朋友許久沒見,開口氣氛就變得很溫馨。
季尋不置可否笑笑,迴應道:“還多虧了小南你幫忙。不然我才麻煩大了。”
如果不殺掉那個老瞎子,他的占卜能力確實會是無窮無盡的麻煩。
想到了什麼,季尋又問道:“對了,沒給你添麻煩吧?”
畢竟突然把人召喚來,萬一打斷了對方很重要的事情,確實有些打擾。
何況那張通靈卷軸的造價可不菲。
“纔不會呢!”
南鏡一聽,水汪汪大大眼轉了轉,嬉笑道:“最近一直在皇陵裡修行,無聊死了。反而季尋先生能找我出來,我纔開心呢。”
季尋聽着呵呵一笑。
想着上次見面還是盧恩高地的奧古斯都祖陵,當時南鏡和初九一起去了皇陵裡。
這麼久了還在裡面,對這丸子頭小姐的跳脫性格來說,確實挺無聊。
季尋又問道:“初九呢?還在皇陵裡?”
南鏡道:“沒呢。初九姐的超凡之路不是埋頭修行就可以,還需要凝聚王權命格。所以她很早就離開了.”
“哦?”
季尋聽着眉頭微微一皺。
他現在很清楚地感知到了,越階位晉升到高階,越是需要對職業專屬法則有深刻的理解。
【方塊Q-白皇后】確實很強,但後期需要領悟王權法則,這就有點麻煩了。
初九雖然是奧古斯都血脈的公主,可她孤家寡人一個,怎麼凝聚王權?
難道去殺了她那位奧蘭國王的哥哥篡權?
季尋眼底思索閃過,沒有追問下去。
初九有了自己路要走。
作爲朋友,默默支持就好。
思緒一轉,季尋也很好奇祖陵裡有什麼,隨口又問了一句:“對了小南,皇陵裡有大祭司一脈的傳承?”
問的很含蓄。
並沒有直接窺探皇陵的奧秘。
然而南鏡絲毫沒有避諱季尋的意思,道出了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知道的皇族隱秘:“是啊。不僅僅是我們大祭司一脈的,還有很多像是【大帝石碑】那樣塔倫歷代皇帝留下的典藏。五十二魔神序列的傳承很多都有。不過塔倫王朝中途也有幾次政變,皇陵裡很多禁制也打不開了.”
“.”
季尋也聽明白了。
奧古斯都祖陵就像是一個傳承備份,記載了幾乎所有王室掌握的超凡傳承。
哪怕是外面的傳承斷了,重回陵墓裡也能續接上。
說到這裡,南鏡癟了癟嘴,反覆回憶起了一段不太美好的回憶,嘟着嘴道:“不過好多東西要學,這讓我很苦惱的.”
“呵呵。”
季尋聽着哭笑不得。
他之前也在典籍上讀到過塔倫時期官職的詳細職責介紹。
大祭司一脈是僅次於皇帝的掌權者,不僅權力地位高,實力和能力都非常強。
可以說是人形傳承秘典,每一代大祭司還有一個稱謂,叫“全知全能者”。
畢竟大祭司是一脈單傳。
她母親南素商纔是現任的大祭司。
南鏡這丫頭顯然還沒有適應那種腦子裡必須要灌入無數知識的職責壓力。
話題聊到這裡,季尋想到了什麼,突然道:“噢對了,不久前我見到你母親了。”
聽到這話,南鏡顯得發自心底的開心:“我知道!母親大人給我傳訊息了,說她去冥界取一件很重要的東西.”
曾經很擔心,突然就解決了。
她知道是因爲季尋。
說着,她看着季尋,雙頰盈然笑的意若花園裡嬌豔花朵綻放,又道:“母親大人還囑託我看到你了,讓我好好謝謝你呢。說是你出手幫忙,她才擺脫困境的。”
季尋不置可否搖搖頭。
之前【霓虹】列車上遇到,真就是巧合了。
受人恩惠多次,也談不上什麼道謝。
他沒在這問題上多說,反而問了一個很跳脫的問題:“南姨去冥界找對付銀月教派的東西了?”
南鏡一聽這話,眨了眨眼,詫異道:“咦你怎麼知道的?”
季尋:“猜的。”
藉助王權的力量,銀月教派以驚人的速度傳播了信仰,現在幾乎控制了整個東荒。
但沒有約束的信仰對王權來說也是一種威脅。
季尋可不覺得當初塔倫末代皇帝「瘋王」奧杜因想到用這方法對付外神,卻沒有相應的制衡方法。
當初塔倫王朝再弱,也不是一個月神阿拉克涅能左右的。
而作爲帝國大祭司的南家,八成知道一些隱秘手段。
南鏡美目光華巧轉,她知道季尋好奇什麼,主動解釋道:“母親大人去找【梅花Q-月光皇后】的那張源卡了.只要能將那位月神重新封印,信仰污染也能得到控制。一切都不是問題。”
“哦?”
季尋聽着這方法,也神情一亮,心中感慨塔倫王朝確實有高人佈局。
當然從目前的線索來看,這個高人,很可能就是大祭司。
畢竟,誰能想到那張源卡藏在了冥界。
正常人也去不了。
月神阿拉克涅就是【月光皇后】那張源卡神性失控復甦的神明,只要重新封印,確實污染就可控了。
同時季尋也想到,如果再有人能融合了那張【梅花Q】源卡,不是能掌控億萬銀月信徒?
這一手好高明啊!
南鏡接下來的話,也證明了季尋的想法,就是正確的思路。
她說道:“我母親還說,讓我幫忙物色一個是否有能和那張源卡契合的人選。現在東荒已經陷落,有王權命格的人可不好找了”
這丸子頭小姐最近一直都在陵墓裡,對外面的局勢也不太清楚。
季尋一聽這話,思緒也活絡了起來。
想要融合史詩源卡,就必然需要高度契合。
而【Q】序列自帶王權屬性,非王命格的人不可。
也可以是從低階序列晉升。
季尋倒是認識兩個可能有王權命格的人。
英雄序列的阿拉貢,還有就是得到【奧林匹斯聖劍】認可的謝國忠?
不過【Q】是皇后序列,這兩位好像也融合不了。
季尋一時想到了很多。
但想着大祭司一脈有自己的篩選候選人的方法,他也沒多說。
兩人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地許久。
許久不見,兩人都有很多可以聊的。
聊局勢、聊曾經一起的冒險經歷、聊超凡知識,還聊一些無關緊要的。
無論聊什麼,那位丸子頭小姐臉上始終都掛着燦爛的微笑。
而且有南鏡在身邊,季尋也完全不用擔心被人用神秘系手段定位了。
用她的話來說,大祭司一脈有無數種方法干擾占卜詛咒之類的手段。
兩人就放心在這古老的花園裡休整。
季尋清點了一下戰利品,如預料中的那樣,獲得了非同尋常的收穫。
最重要的就是那件災變物——【預言家伐拉的篡命之筆】。
季尋親眼見識了這支筆能改寫人死亡結局的神奇能力,這足以算的上他見過功效最誇張的遺物。 可惜是占卜家序列職業專屬,使用條件苛刻。
不僅僅是季尋,其他人拿着也基本用不了。
而其他的收穫,除了屍體上解析出來的印記和職業卡,還有就是一些藥劑。
其中有幾瓶【巨龍延壽藥劑】,卻讓季尋驚喜了。
這可是“傳說級”的藥劑,能修復非正常壽命折損.
據說傳奇藥劑師才能煉製。
價值不可估量。
占卜家序列的能力施展對壽命消耗很大,所以那瞎子時刻準備這些藥劑續命。
正好便宜了季尋。
那幾瓶藥劑,估摸着差不多能把這次戰鬥使用「不死咒」消耗的壽命彌補回來,還能多個三五年。
至於別的,季尋覺得價值最大的,就是那本《占卜師修行日記》了。
和上次季尋幹掉的那個空間能力的執事一樣,這瞎子老頭也是神聖教廷大執事。
皇家學院出來的卡師,同樣喜歡記筆記。
筆記裡就有很多佔卜師途徑的修煉心得。
像是之前老頭展示過的“因果必中”的咒術鎖定能力。
季尋雖然不懂占卜家職業,但這種預知未來的能力和我即世界的推演有諸多相通之處,看了看,感觸也頗多。
而且,瞭解透徹之後,下次遇到同樣職業序列的敵人,會少很多麻煩。
季尋最感興趣的,還是老頭記錄自己的獨門領域【靈覺通視】的修行心得。
從記錄的語氣來看,是打算寫下來,流傳給自己弟子的。
親自領教過那種幾乎百分百閃避的領域能力,季尋也很眼饞。
真要能借鑑一二,對他自己的領域構架也有非常大的幫助。
季尋現在能一心多用,仔細閱讀着那些資料典籍,也能一邊聊天。
南鏡早就習慣了他只要閒下來就一定在修行學習的狀態。
這位丸子頭小姐就拖着腮幫子,很開心地在一旁看着,不時幫忙解說那些資料的用途和延伸。
季尋也漸漸發現了南鏡身上的變化。
雖然這姑娘一直吐槽修行的苦,可這段時間必然是刻苦學習了的。
她現在階位還沒突破七階,超凡一途的境界也不算太深。
然而懂的還真不少。
真有點“問什麼都知道”“看什麼都懂一點”的感覺了。
特別是和超凡知識有關的話題,無論是五十二序列中的任何一個序列,又或者是什麼咒術、秘法、遺物.她都能說出一些淵源來。
這讓季尋很多時候的疑惑立刻就能解開。
有這麼一個人聊天,學習效率嘎嘎高。
南鏡也很喜歡這種能幫上忙的感覺。
兩人就這麼與愉快而熟悉地相處,交流學習。
可突然間,季尋一手陰柔的拈花指翻看着典籍,南鏡終於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季尋先生,伱.好像最近有點變化?”
這話說得有點委婉。
季尋立刻意識到什麼,看着自己的手指,眸光一凜:“我剛纔有幾次這樣的行爲?”
南鏡看了他一眼,道:“第五次了。”
季尋沉吟了一瞬,也沒隱瞞,道:“我被污染了。”
之前的戰鬥中他多次用了手套的能力,不知不覺間,污染又加深了。
不過問題最大的是,自己現在心中似乎已經覺得“沒什麼不好”。
所以剛纔纔會全然無察覺。
換作之前,他一定會第一時間發現。
現在被南鏡發現了,季尋正好解釋了一下緣由。
南鏡一聽,那雙流水般靈動的雙眸裡眨動着好奇,“啊?季尋先生要變魔女了?”
畢竟這是一個已經斷代了的傳承序列。
但好奇之後,那張俏臉上又是凝重。
這種不可逆的污染,雖然死不了人,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季尋表情倒是很平靜,問道:“有什麼辦法能解決嗎?”
現在的情況已經挺麻煩了,不僅僅是心理問題,身體也有了變化。
南鏡仔細觀察之後,顯然也發現了那異常的陰柔。
她的臉色瞬間嚴肅了起來,搖搖頭道:“魔女污染是無法逆轉的,畢竟污染是靈魂.我能想到的方法,只能抑制。”
聽着大祭司都這樣說,季尋也微微皺眉。
但隨即就恢復了平靜。
意料之中。
南鏡突然情緒就低落了,嘟嚷道:“我可不想季尋先生變成魔女了。”
季尋看了她,笑道:“我也不想。”
說着,他直接拿出了【月亮】,開始了每日的例行修行。
南鏡像是個好奇寶寶,問道:“季尋先生,你這是幹嘛?”
季尋隨口迴應道:“製造歡愉夢境,抑制污染。”
說着他就盤膝在地,準備進入冥想狀態。
“啊?”
南鏡一聽這話,琢磨了一瞬也立刻明白了:“噢!對啊,用雄性激素壓制魔女污染!”
但同時,她看着季尋比印象中更白皙細膩的皮膚,說出了自己的擔憂:“可是.你自己製造的夢境,會不會也受到潛意識的影響?”
“會。”
季尋可不會諱疾忌醫,直接點點頭。
不過目前可沒有更好的辦法。
聽到季尋這話,南鏡如今的認知立刻就意識到問題不小。
真要夢境裡都被污染了,這方法非但不會抑制污染,反而會加深。
這丸子頭小姐根本沒多想,脫口而出:“要不我幫你?”
季尋聽着偏頭看了她一眼,“嗯?”
之前一直自己解決習慣了,思維程序都都僵直了。
突然才意識到,對啊,這不有個朋友在?
可南鏡話出口,這才意思到自己的話有歧義,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頰微微一紅,連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幻術我也懂一些。要不,我幫你催動夢境?”
季尋知道南鏡的手段可不是懂一些幻術,有她幫忙,當然再好不過。
根本沒有任何猶豫,他一口應下:“好!”
南鏡看着那毫無異色的臉,俏臉上也重新浮現了笑容,說着施展咒術忙碌了起來。
半小時後,季尋從歡愉夢境中醒來。
睜開眼,思緒回到現實,他也才分清剛纔是夢境。
不得不說,有一個完全值得信任的朋友在身邊,季尋能深度沉浸夢境中。
這也是他最近一段時間體驗感最好一次。
不是自己製造的夢境,一切都是未知,歡愉畫面也無比真實,而讓人身心舒暢。
清醒之後,他很明顯感覺身體內有蓬勃的陽剛之氣在涌動。
“呼”
季尋緩緩呼出了一口濁氣。
這樣看來,只要不再用手套,用這種方法或許還真能抑制。
就是這聲粗重的呼吸,此刻正在噴泉邊上準備食物南鏡也發現了,回頭驚喜道:“季尋先生,你醒了?”
說着,她第一時間走了過來,勾着腰看了看季尋的狀態。
像是一個合格的醫生,正在檢查病人的狀態。
這丸子頭小姐穿的是一身黑色洛麗塔風的裙子,這種裙裝本就是低胸設計,可愛又性感。
季尋的目光很自然地了過去,正好看到一片雪白的深邃。
正常情況,他一定會很紳士的收斂目光。
朋友之間也不會在意這種不經意的春光外露。
然而季尋此刻的目光卻沒挪開。
他突然回想到了剛纔夢境裡的畫面,微微失神。
大概是因爲現實裡見過了,夢境裡也出現了這丸子頭小姐的畫面。
季尋也覺得有點微妙:怎麼會夢到這丫頭呢?
這種目光,對於高階卡師當然一下就能感知到的。
南鏡也發現了自己的儀態有點失禮了,連忙站起身來,深情有點小慌亂。
可這樣一來,反而讓季尋的處境有點尷尬,像是偷看被發現圖謀不軌的傢伙。
南鏡也立刻察覺了這一抹尷尬。
她對季尋可沒什麼避諱的,其實心中也完全不介意,只是少女的本能嬌羞而已。
畢竟季尋是被污染了,情有可原吶。
南鏡心底鼓起了勇氣,主動打破了這一抹尷尬:“啊難道季尋先生夢到我了?”
說着,她怕季尋尷尬,笑着眨了眨眼,又道:“其實,也沒關係啦。”
南鏡牽了牽裙襬,大大方方展示着自己的身段,像是一朵盛開的嬌豔的花朵:“有人欣賞美貌,對於一個姑娘來說,本就是很榮幸的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