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雪下得很大,大片大片的雪不一會就把廠門口傳達室窗臺堆成厚厚的一層。
幹活的同時,姚崢偶爾透過玻璃還能隱約看到屋裡面好像多出了一個紅色的身影。
下班以後姚崢推着那輛已經略顯陳舊的山地車,走到廠門口自行車後輪被重重的撞了一下。
“哎呀……”
隨後又聽到自行車倒地的脆響,姚崢扭頭看去那個女孩正在努力的扶着已經倒在雪地上漂亮的粉紅色的單車,可愛的小臉沾滿雪花,身上那件紅色的皮夾克也被雪和泥水弄髒了一大片。
看到姚崢正在回頭看她時,那雙大大的眼睛眨了幾下後隨後竟然羞澀的低下腦袋。
這一非正常現象足足讓姚崢大腦神經停頓了幾秒鐘。
還是沒跑掉被撞的命運,有時候命運就是這麼的神奇!
看着那個小妹妹的自行車真是出毛病都已經半分鐘了,那雙稚嫩的小手還在不停跟自行車腳蹬在較勁。
“讓我來吧,是車鏈子掉了你這樣是上不上去的。”
聽到面前傳來的聲音,小女孩也可很乖巧把位置讓給姚崢。
問題很簡單也就10來秒鐘的時間就輕鬆的搞定。
現在姚崢正蹲在地上努力的用雪來回擦着沾在手上的機油。
“給,用這個擦把。”一隻小手出現在眼前手上放着一包還沒有開封的紙巾。
“不用了已經擦乾淨了,你看。”女孩沒有在說什麼默默把紙巾從新放回了書包裡。
“這麼大的雪你自己騎車多危險啊,要不我帶你。”
姚崢不知道怎麼了,今天自己的膽子爲什麼這麼大,話剛說完就後悔了。
小女孩略顯驚訝的看了看姚崢,隨後又看了看那輛破舊的山地車。
眼睛眨啊眨的考慮了好久然後推着自行車轉身走了,其實姚崢自己也知道這話說的比較冒昧,自己的破車連個後座都沒有讓人家女孩怎麼坐啊。
不過那個女孩走的方向也不對,怎麼又回廠裡了?
一切好像都是在做夢一樣,在女孩回來以後竟然真的坐上姚崢的那輛破車的前樑上。看上去是哪麼的從容。
“坐好了,開車吧。”這細小的聲音有如一聲巨雷把還在處於迷茫不知所措的姚崢給驚醒。
雪實在是太厚了,姚崢費了好半天勁才把山地車控制到平穩狀態。
看着身前女孩雙手緊緊的抓住車把努力控制着隨時都要滑下身體,姚崢現在羞愧的簡直想一頭扎進身邊的雪地裡,這個破車竟然是斜樑的。
所有的故事開始的都是那麼偶然,一路上的談話讓姚崢從新知道她的名字她的身份還有她的學校。
雖然看着她很高,但是姚崢知道她現在只有13歲還在上初一,工廠是她父親開的。
至於她爲什麼跟她大哥差了整整16歲。
姚崢因爲知道所以也沒有問,李靜也沒有說。
看着她坐在車上實在是太辛苦了,於是姚崢讓她做到車座上自己下來推這走。
還有一句話姚崢沒有問那就是爲什麼你明明13歲爲什麼卻有一米七十多的身高,而且發育的一點也不像13歲的女孩。
姚崢現在已經徹底的無慾無求了只想快點把李靜送回家,好快點結束這一段有如噩夢般雪地之旅。
心情從大喜到大悲轉變之快讓只有19歲的他很難承受得住。快到公司大院的時候李靜用手拍了一下姚崢的胳膊。
“我就在這下了,
在過幾天我們就放寒假了以後沒事我就能天天去廠裡玩了。”
“你怎麼了不說話了,好了我走了。”李靜跳下車跑了幾步回頭用衝姚崢可愛的擺了擺手。
單手扶着山地車姚崢也無奈的揮了揮手。
……
果然過了幾天傳達室裡每天就多出了天天來這裡寫寒假作業的女孩,無論姚崢是上早班啊還是中班啊都是能在不經意時間的看到她。
兩人聊天的話題從寫作業到課外書,別的問題幾乎從來沒有,直到有一天姚崢不經意說自己踢球,然後姚崢在球場上踢球的時候也會經常見到她。
姚崢爲了這件事也曾經困惑過,每次在廠裡跟李靜說話的都能或多或少的感覺到旁邊工友有意無意的眼神。
就算兩個人單獨回家的路上身邊的這種感覺都從來沒有消失過,好像冥冥之中有雙眼睛在注視着的他。
有過多次戀愛經歷的他知道,這只是小女孩朦朧的美好的幻想,不是戀愛,就是喜歡都談不上。
原因可能是姚崢太白了,而女孩有點黑所以想要互補一下,或者想交流經驗,只不過沒好意思問。
至於請教作業什麼的別說讓他解答初一的課本了,就是小學5年級的數學現在也都早忘光了。
每次看着李靜那張求知的小臉,在看姚崢那張皺的跟抹布一樣的長臉。
本來還算茂盛的頭髮估計在問幾個問題就得變成禿頂。
其實有時候姚崢早上起來對着鏡子努力的研究着自己的長相。
想從中找出一些着人喜歡的特徵或者一些與衆不同的特點。
觀察了這時候年輕版的姚崢,該別說還真的從中找出了一點不同,【白】。
上學時幾年來頂着烈日在球場裡踢球絲毫不能給他那張慘白的面孔留下一絲的健康般的顏色。
看着別人一身的古銅色健壯的軀體在看看自己本來還是有點肌肉的身體就是因爲白,給人家的感覺卻是單薄無力。
至於李靜喜歡自己,姚崢也不是沒有想過,只是他從來不願意相信而已。
反正時間還早,喜歡不喜歡都不重要,一切留給時間好了。
最後他終於下定決心先就這麼樣了,先培養這在說。
上學的時候老師都曾經教育我們要打小開始培養。
放下了包袱心裡也沒有壓力的姚崢現在也能做到談笑自如,在從新複習幾本中學課本以後在解答數學問題時也能說得滔滔不絕。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中【年】就這樣的過完了, 我們的李靜同學也開始了她的漫長的學生生涯。
姚崢父親也又幫他從新找了個治安聯防的工作。
換上一身協警的服裝帶上帽子此時在姚崢身上也能看到一種英姿颯爽的風情,沒辦法實在是瘦了點。
這是一個很平常的下午,除了有點冷以外,其餘都是一個比較適合踢球的天氣。
就在姚崢又一次把飛向球門的足球擋出球門外不得不自己跑出去撿球的時候。
一個紅色的身影從球場後側的月亮門裡跑了出來可愛的小臉此時已經掛滿了淚珠。
看着眼前的姚崢竟然像是遇到了親人般一樣雙臂張開做出一副要抱抱一樣的神情撲了過來。
可是那有如一團紅霞的身影卻在距離同樣已經伸開雙臂的姚崢一米前竟然停住了。
那隻仟細的小手緊緊的拉住姚崢衣角眼淚就像瀑布一樣留個不停,在姚崢呆滯的幾秒鐘裡竟然沒有一下抽涕聲。
“怎麼了小靜,誰欺負你了?此時的小丫頭除了那滿臉的淚珠以外臉上竟然出奇的蒼白。嘴脣上還有一些細小的牙齒咬痕。
“說話啊,到底怎麼了。”看着面前的小丫頭面孔竟然泛起一股淡淡的潮紅色使勁的搖了搖頭竟然是一副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樣子。
看着慢慢圍上來的球友姚崢簡單的交代了一下接着拉起身邊的小丫頭走出了操場。
“我同桌拿胳膊碰我的熊,我說他,他還不承認你去幫我打他。”姚崢目光呆滯看了看她。
“你去不去打他啊”
“去,等我回家拿把菜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