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歷史的記載,此時的薩爾應該在布萊克摩爾的角鬥士訓練營中,並沒有成爲競技場的常勝將軍。
瓦里安爲何會知道薩爾這個名字,這也太奇怪了。
“薩爾是誰?”羅比故意反問了一句:“聽起來是個奇怪的名字。”
“他是一個偉大的智者,一位無敵的勇士,一個淵博聰慧的學者,如果你也見過他,將會和我一樣崇拜他。”
瓦里安國王的臉上洋溢着光芒,流露出一種真摯的感情。
羅比心道:我可不止一次見到過薩爾,還暴打他過好幾次呢!
不對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從瓦里安的表情判斷,羅比感覺到瓦里安與薩爾之間,有着某種不可描述的關係,不安的問道:
“你還沒有告訴我薩爾是誰。”
“他是一個獸人,一個友好的獸人,接受過智慧教導的新獸人。”瓦里安國王回答道,他雙手託着面頰,嘴角帶着淡淡的微笑,開始了回憶:
“你以爲瓦里安是我的名字麼?不,這是暴風城國王的名字,唯一的名字,我的父親一共有九個兒子,我排行第七,幼年的記憶已經模糊了,從我記事時起就住在卡拉贊,我與兩名哥哥和一名弟弟生活在一起,其他的兄弟從未見過,大概早已經死了。”
“麥迪文用我們進行各種實驗,試圖找出人類暗藏的潛力,那是一段血腥殘忍的日子,年紀尚幼的我們被迫接受各種實驗,與種種兇猛的野獸戰鬥,我還記得一頭食人魔幼崽,是如何把我的一個哥哥撕成了碎片然後吃掉。”
“真是可憐的孩子。”瑪格麗特將瓦里安的頭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撫摸着他的秀髮,回憶起童年的往事,瓦里安雙目滿是惶恐,但是隨後就是些許的安慰:
“就在卡拉贊,我認識了獸人薩爾,他與我們年紀相仿,但比我們優秀得多,他比我們強壯,恢復能力更強,他能輕鬆擊敗食人魔幼崽,甚至在學習和理解能力上,我們也遠遠不如他。薩爾幾乎過目不忘,能夠理解深奧的魔法,在很小的時候就學會與元素溝通,那是我一輩子也學不會的,麥迪文對他的評價非常高。”
羅比聽着感覺那裡不對勁,在力量層次上,顯然羅比要比瓦里安國王強得多,理解也更爲全面。在羅比的印象中,薩爾算得上是一個優秀的獸人,但絕對不是最強壯的,最有天賦的獸人。
至於記憶力和邏輯分析能力,薩爾並不出衆,他唯一的特點就是殘酷無情和沒有底線,這一點就是那些老一輩以殘忍著稱的獸人酋長都比不上。
“薩爾的箭術如何?”羅比不着痕跡的問道。
“百發百中。”安度因肯定道。
這其中一定有問題,羅比看到過獸人的箭術,也聽冒險者總結過。獸人的肌肉強壯,尤其是爆發力驚人,但在肌肉的細微掌控程度上極差,他們的近身搏殺無敵,但在箭術上稀爛,這是種族特徵所限,絕對不可能出現意外。
這是假象,薩爾僞裝出優秀的一面,讓瓦里安看到,麥迪文的陰謀詭計。
羅比沒在這件事上糾結,也無意分辨什麼,聽瓦里安繼續述說着往事:
“薩爾因爲其優秀的表現,得到了麥迪文的賞識,他幾乎掌握着我們的生死,可以對我們隨意打罵侮辱,甚至取走我們的性命,我的弟弟就因爲頂撞薩爾,被他活活切碎吃掉了。但是薩爾對我還算不錯,打罵折磨也很少。麥迪文在我身上的實驗是與荒野半神融合,我不知道是不是成功了,失敗意味着死亡。是薩爾暗中幫助我,我才能倖存下來,成爲唯一的倖存者,得到了瓦里安這個名字。”
真是見了鬼了,羅比扶額嘆息,這是典型的斯德哥爾摩綜合徵呀。
斯德哥爾摩綜合徵,是被害者對犯罪者產生的情感,一種心理上的依賴,甚至反過來幫助犯罪者的一種情結。就如瓦里安國王,他的生死掌握在薩爾手裡,薩爾讓他活下來,他就不勝感激,同時與薩爾共命運,把薩爾的前途當成自己的前途。
“然後呢?”羅比不抱希望的問道。
“我與薩爾早就有了約定,我將成爲人類的君王,而他將領導獸人成爲大酋長,我們將攜手一起征服艾澤拉斯。哦,那時候獸人還沒有入侵艾澤拉斯,這是一個偉大的決定,一個牢靠的友誼,我相信未來的艾澤拉斯一定是我和薩爾的,屬於我們人類和獸人。”
瓦里安的語氣中充滿了對未來的美好向往,一種病態的執念。
這也就能夠解釋了,爲何獸人殺掉了瓦里安的父親,屠戮了整個暴風城,在明知道建立獸人收容所會拖垮洛丹倫,甚至危害人類七大國後,依舊要支持泰瑞納斯國王。
不得不承認,麥迪文實在太厲害了,他早就計劃好了未來,在幼年的瓦里安心中豎立了薩爾偉大和無敵的形象。
這也解釋了,在今後的歲月中,爲何瓦里安國王以和平的名義,一次又一次與薩爾談判,即使受到種種意外阻撓,依舊百折不撓,不肯放棄。
這種根深蒂固的觀念很難轉變,幾乎成了瓦里安心理上的一部分,羅比猶豫了一下,決定放棄了。除非遭受巨大挫折,否則不可能改變一個人的本性,羅比意識到不可能說服瓦里安國王,又何必做這種徒勞的舉動。
羅比真想殺死瓦里安國王,杜絕後患,但想想瓦里安的諸多兄弟,以麥迪文的謹慎,很難說會不會留有備份,估計有幾個還活着也不一定。
殺掉一個烏瑞恩毫無意義,依舊會有下一個瓦里安成爲國王。
肩膀上的黑貓聳聳肩膀,那意思是我早就告訴過你了,你的作爲毫無意義。
就在羅比失望,打算離開時。
“啪!”
臥室內響起清脆的聲音,瑪格麗特一巴掌打在瓦里安國王的臉上。
羅比愣住了。
黑貓也驚呆了。
瓦里安不解的看着瑪格麗特。
瑪格麗特跳起腳來,如同一個僕婦般大罵道:
“你個愚蠢的國王,你個大白癡,獸人殘忍無情,崇尚殺戮,他會把我們都吃掉了,你的腦子到底怎麼長的,纔會相信殘忍的獸人?薩爾折磨你,侮辱你,吃掉了你的弟弟,爲何你不知道報仇?你是一個膽小的懦夫。”
“你根本不瞭解,暴風王國的百姓過得有多苦,他們遭受着怎樣的壓迫,我的母親因爲意外丟了一隻羊,生活陷入了絕望,只能上吊自殺,我看着她的屍體在我面前搖晃,還要想辦法撫養我的三個弟弟妹妹。你的人民遭受着怎樣的苦難,而你卻在謀劃與獸人合作,我真是瞎了眼睛,怎麼認識了你這樣一個愚蠢懦弱的國王。”
瑪格麗特如瘋了一般,撲向瓦里安國王,瘋狂抓咬着他的面孔。
“瘋子,瘋子,你這個瘋女人。”攝於羅比還在一旁,瓦里安不敢過於反抗。
一把水果刀從桌子上滑落,瑪格麗特順手抓起水果刀,用力的划向瓦里安的面孔,留下一道深深的傷口,帶起一串血跡。瓦里安受到了驚嚇,終於忍不住了,大聲咆哮着,叫喊着,龍人侍衛聽到了國王的呼救聲,連忙衝了進來。
羅比連忙拉過暴怒中的瑪格麗特,聖光閃爍,兩人從臥室中消失,只聽到豪宅內不斷傳出國王的咆哮聲。
很多時候,國王的見識還不如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