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軍本來就是一盤散沙,若是被切斷了補給,人心浮動,很快就會發生兵變。
梅里.冬風緊緊握着烏瑟爾的手:
“烏瑟爾爵士,您是聖光的代言人,白銀之手騎士團的首領,現在只能指望你戰勝獸人之災薩爾。”
烏瑟爾的臉就像一個被踩扁的苦瓜:“梅里.冬風,你瞭解我的,我,我不能與獸人爲敵的。”
梅里.冬風畢竟活了三千多年,知道有些人的本性是很難改變的,無法強求。
“既然如此,我們不妨派人與薩爾談判,看看他有什麼要求。”
烏瑟爾眼前一亮:“與獸人談判是我的長處,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
待烏瑟爾離開後,梅里.冬風與三位恐懼魔王副官坐在一起商議。
“不要對烏瑟爾報以希望。”提克迪奧斯陰沉沉道:“烏瑟爾是個膽小鬼,只會向獸人屈膝投降。”
梅里.冬風點了點頭:“我從沒有指望過烏瑟爾,獸人是我見過最爲純粹的野蠻種族,他們有着扭曲的道德,這個薩爾既然能成爲首領,一定有過人之處。”
瑪爾甘尼斯哈哈一笑道:“論起陰險狡詐,誰能比得了我們恐懼魔王,不如把薩爾交給我。”
一旁,瓦里瑪薩斯不服氣道:“瑪爾甘尼斯,就憑你,小心被薩爾殺死了。”
瑪爾甘尼斯惡狠狠道:“怎麼,不服氣麼?要不咱們比比。”
提克迪奧斯阻止了兩人的爭吵:“瑪爾甘尼斯,你最擅長蠱惑人心,我相信你,不妨說出你的計劃。”
瑪爾甘尼斯微微一笑:“我帶來了一樣好東西,是......嗯,基爾加丹大人賜給我的,能夠操控人心,名爲噬淵頭盔。”
提克迪奧斯擔心泄露了頭盔的來歷,叮囑道:“這個名字不好,不如改成統御頭盔。”
瑪爾甘尼斯不敢違抗首領的命令:“是的,首領,我有一個計劃,可以讓薩爾主動戴上統御頭盔。”
烏瑟爾走進了薩爾的營地。
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讓人作嘔,烏瑟爾強忍着不適。
烏瑟爾注意到,營地的帳篷,柵欄等都是用獸人的骨骼搭建而成。
獸人使用的武器,鎧甲,也都是由骨頭製成的。
帳篷門口,一名獸人啃着風乾的獸人胳膊,衝着烏瑟爾冷笑。
骨骼搭建的架子上掛着屍體,獸人廚師嫺熟的切下血肉。
烏瑟爾只感覺後背發涼,這裡簡直是一座獸人屠宰場。
薩爾的帳篷,門簾是用獸人的獠牙穿成的。
烏瑟爾惶惶不安,進入了薩爾的帳篷,看到一座獸人頭骨搭建的王座。
王座上,薩爾正在思考,看到了烏瑟爾,殘忍的一笑。
“這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光明使者烏瑟爾!”
烏瑟爾感覺到熟悉,努力回憶着。
“我知道了,你是,暴風城四位商人中的一位。”
烏瑟爾驚呼道,雖然薩爾的身形相貌發生了改變,但他的聲音並沒有變化。
阿納克洛斯搶走了烏瑟爾在安多哈爾的藏寶庫,所以印象深刻。
“記性不錯,烏瑟爾爵士。”薩爾站起身,倒了一杯鮮紅的液體,遞給烏瑟爾。
“這是一位獸人勇士的鮮血,加了特製的草藥。”薩爾笑道:“我們獸人有一個古老的傳統,喝下對手的鮮血,就能獲得他的勇氣。”
烏瑟爾顫抖的接過杯子,但卻怎麼也不肯送到嘴邊。
薩爾遺憾的說道:“烏瑟爾,我以爲咱們是朋友。”
“是,是的,我們是朋友。”
烏瑟爾屏住呼吸,將杯中的鮮血倒入口中。
一股腥臭的味道直衝鼻腔,胃部一陣翻騰,烏瑟爾急忙使用聖光壓制,纔沒有嘔吐。
薩爾拍着手讚道:
“烏瑟爾,你果然是一位了不起的大英雄,在艾澤拉斯,能夠讓我欽佩的人很少,你算是一位,當然,不是我最佩服的那位。”
“大酋長最敬佩的是誰?”烏瑟爾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阿爾薩斯.米奈希爾。”
烏瑟爾琢磨了好半晌,纔想起這是洛丹倫王子的名字。
一個少年,如何能讓薩爾欽佩!
烏瑟爾想不通。
薩爾坐在白骨王座上:“我的立場從來沒有改變,希爾斯布拉德丘陵的布萊克摩爾,可惜弗丁和你太讓我們失望了,兩次出征皆無功而返,才造成了今日的局面。”
烏瑟爾哭喪着臉辯解道:“大酋長,這都是因爲獸人。”
薩爾咧嘴一笑:“所以我替你解決了獸人。”
烏瑟爾好半晌才呼吸順暢:“大酋長,您想要什麼?”
薩爾淡淡一笑:“聯軍首領的位置,由我統領聯盟的軍隊,消滅巫妖王泰瑞納斯和布萊克摩爾。”
烏瑟爾忐忑不安的回到聯軍堡壘,講述了薩爾的要求。
梅里.冬風聽後,倒是並沒有意外,尤其對烏瑟爾與薩爾的關係最爲關心:
“這麼說你們從前見過,薩爾不僅僅是一個人。”
烏瑟爾想起了阿納克洛斯的可怕,臉色蒼白道:
“他們中有一個人,知曉很多秘密,我是被脅迫的。”
梅里.冬風彷彿自語一般,喃喃道:
“爲什麼他們會針對布萊克摩爾,如果說是因爲布萊克摩爾殺死獸人,明明薩爾殺死的更多,這四位與詛咒教派有什麼關係?”
烏瑟爾不舒服,下去休息了。
瑪爾甘尼斯狡詐的笑道:“既然薩爾要對付布萊克摩爾,我就讓他求之而不能,最終絕望的崩潰。”
服用了一杯獸人鮮血,烏瑟爾一夜沒睡好,直到天亮才迷迷糊糊入睡。
待烏瑟爾醒來,已經是中午。
火盆的木炭早已經熄滅,室內有一絲不該有寒意。
烏瑟爾面色一沉,他的生活起居一向有專人照料,現在出現了紕漏。
“副官,自己去軍法處領一百皮鞭,然後滾去先鋒營。”
沒有人迴應。
烏瑟爾氣得夠嗆,胡亂的披上衣裳衝出房間。
往日熙熙攘攘的營地,此刻空無一人,寂靜得如同一座墳墓。
烏瑟爾呆住了。
很快,有雜亂的腳步聲傳來,只見薩爾帶着一羣獸人衝進來。
只看到孤零零的烏瑟爾,薩爾氣急敗壞衝過來,一把抓住烏瑟爾的領子:
“人呢,人都去哪了?”
“我,我不知道。”
烏瑟爾幾乎要哭出來。
溼地,薩爾多大橋。
橋頭聳立着一座軍團傳送門,聯軍在傳送門附近安下營地。
瑪爾甘尼斯盯着軍團寶珠,欣賞着寶珠內薩爾氣急敗壞的表情,陰險的笑道:
“一名合格的陰謀家,需要預料對手的下一步行動,薩爾接下來會怎麼做呢?”
梅里.冬風想了想道:“以薩爾的性格,絕不會進攻布萊克摩爾,更不會與巫妖王泰瑞納斯交戰。”
瑪爾甘尼斯拍手讚道:“猜得不錯。”
梅里.冬風的手指順着銀鬆森林的地圖一路劃下去:
“吉爾尼斯王國,就是薩爾的下一個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