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世道的話先是讓陳威廉一愣然後是王遠宜跟着一愣。
“威廉你……”
陳威廉馬上陪上一個媚笑“老婆大人這……件事情非常複雜我找個時間會跟你好好解釋。”
說完他就馬上揪着吳世道“我看你總是站在門外是不是很想找個地方喝酒去?好好好我挺喜歡你的走吧我們喝酒去不過一定要你請喔。”
吳世道還沒有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王遠宜也還沒有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陳威廉就已經拖着吳世道像旋風般消失王遠宜就是想大喊大叫也看不到任何影蹤了。
瘋狂地狂飈了一陣之後陳威廉和吳世道才終於停了下來吳世道馬上蹲在地上拼命地直喘粗氣。而陳威廉則好整以暇地插着腰站在原地“哇老兄你的身體太差了吧?像這樣的身體可很容易禍起蕭牆喔!”
“我……我……”吳世道很想說話但是他說不出來因爲喉嚨裡的氣實在是不夠。喘了好久之後吳世道才終於有力氣說完一句完整的話“你……你爲什麼……不當着遠宜說?”
“因爲你是天龍會介紹來的啊。我怎麼可以讓王遠宜知道天龍會的存在呢雖然我不喜歡那幫老傢伙不過既然答應了幫他們保密就不得不遵守諾言啊。”陳威廉甩了甩他那像剛從顏料桶拿出來的掃把頭再擺出一個模特走臺的造型才說道。
“你怎麼知道是天龍會介紹的?”
陳威廉癟癟嘴“除了他們那幫老傢伙那麼三八到處派人跟蹤我還有誰會那麼無聊一天到晚追查我這個過氣富豪的影蹤啊?”
吳世道這才明白瞭然後他又不自覺地再次把目光投向了陳威廉讓人無法忽略的造型“威廉這……就是你最新設計的服裝麼?”
“服裝?什麼服裝?”陳威廉問。
“你不是……服裝設計師麼?”
陳威廉拼命地眨眼睛“服裝設計??那是我當行爲藝術家之前的事了。”
“行……爲……藝術家?”
“沒錯我最著名的一次行爲藝術是在巴黎埃菲爾鐵塔的頂端對着下面的撒了一泡長達一分鐘的尿。”
“埃菲爾鐵塔?撒尿?這……有什麼象徵意義麼?”
“當然有我的小弟弟就是自然埃菲爾鐵塔就是人類工業文明的象徵。我的這個行爲象徵着大自然最終戰勝了萬惡的工業文明。但是仁慈的大自然在踐踏工業文明的同時也不忘記澆灌衆生。”
“那那你怎麼又去當服裝設計師了?”
“因爲我做行爲藝術家的時候一般都穿的很少所以經常感冒。我痛定思痛覺得投身服裝設計行業將我的天才完全地風險在服裝行業一定要設計出可以穿得最少然後又不會感冒的優良設計。”
“可是……你現在怎麼又不是服裝設計師了?”
“因爲我在服裝設計的時候一不小心了現服裝和行爲藝術的完美結合那就是——前衛造型師!所以我終於下定了決心要以這個偉大的職業堅守終生。”
吳世道的喉管終於沒有那麼痛了他的身體也終於站直了起來他似笑非笑地看了陳威廉一陣說道:“剛纔不是說要去喝酒嗎?現在去怎麼樣?”
陳威廉馬上搖頭“不要就你這弱不經風的樣子喝了不到三杯就翻檯到時候我還要被你回酒店不要了。”
吳世道上下打量了一下陳威廉的身形面色和氣色馬上就知道陳威廉的酒量也不如此而已頂多也就半斤。這種看人酒量的本事吳世道可是以被灌翻數十次之後才從宋哥那裡學來的技藝。
“要不這樣我們倆去喝酒誰先投降誰就要聽對方的擺佈。”吳世道說道。
陳威廉打量了一下吳世道癟癟嘴巴問道:“就你?”
“沒錯就我!”
“如果我輸了你想要我幹什麼?”陳威廉先是警覺地問道。
吳世道笑着答道:“沒什麼我只會讓你如實回答我的每一個問題。”
“一輩子?那我可不幹。”
“不今晚就好了。”
“嗯……”陳威廉一邊在心裡盤算着一邊點着頭“如果你輸了你就什麼都聽我的?我叫你幹什麼你就要幹什麼?”
“那是當然願賭服輸絕對沒有問題不過只限於今晚過期無效。”吳世道說。
“好!”陳威廉興奮地鼓掌一次“如果你輸了我就要你站在吧檯上當中撒尿!”
吳世道低下頭無語又是撒尿這個陳威廉怎麼這麼喜歡玩這種東西啊!
但是吳世道還是點點頭“好!我答應你!”
這句話一說出來吳世道就在心裡暗暗對自己說:“今天要麼喝死要麼把這小子放翻。”
在酒吧的吧檯上當衆把傢伙掏出來胡亂射擊簡直是開玩笑自己怎麼說也是個知識分子是洛山磯唐人街的教父怎麼可以做這種事?
在吳世道心裡暗下決心的同時陳威廉則在一旁暗暗地打量着吳世道。他在用他那雙慣於給古董珠寶定價的雙眼給眼前這個戴着眼鏡渾身上下不自覺地散出在他看來甚至有點迂腐的書生氣的吳世道定價。
從前每一次陳威廉只要跟一個人相處上半個小時就能大概感覺出一個人大概是個什麼樣子他的性格胸襟前途。這種直覺與他對古董珠寶的直覺是同出一脈的。就像古董珠寶的光澤紋理一樣人類也會在不自覺間散出不同層次的野心和胸懷。而這種野心和胸懷的相加就將決定他的前程。
但是眼前這個人陳威廉卻一點也不能看出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因爲陳威廉從這個人身上所看到的是一片空白空空落落一無所有。
“我說等一下你輸了你可不要反悔喔?”在快到酒吧門口的時候陳威廉突然問道。
吳世道想也不想頭也不回就答道:“我不可能在不允許自己輸的時候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