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達了,別人羨慕嫉妒。
你倒黴了,別人鄙視嗤笑。
這是個笑貧不笑娼的年代,誰可能見過還有盡忠守義的古道熱腸,裴漁被捕後,一夜之間,手下的馬仔四零五散,不知去向,損失的貨主怨聲載道、欠錢的債主欲哭無淚,萬傾一帶的整個地下行業也嚴重受損,開始重新洗牌了。
地下地上,此消彼長,杜立纔在煤炭大廈正眉飛色舞介紹着“包袱”逐漸摸清的走私組織脈絡,在他認爲,離那個目標越來越近了,就聽他介紹着:
“據我們的外線偵查,萬傾、新墾一帶,以走私爲生的團伙成規模的大致有四個,一是毛藝龍,在新墾鎮,諢號老毛,他是行業的前輩,有過數次走私普通貨物的前科;二是姜海,諢號岔嘴,後起之秀,也有叫着垃圾王,電子垃圾主要進口商;三是韓富虎,此人很低調,前方沒有打探到他的更多消息,他懷疑此人走得上層路線,正常通關……最後這一位,大家認識了,裴漁,剛剛被海關緝私和地方公安聯合抓捕的……裴漁倒臺,以目前掌握的證據,走私普通貨物和非法經營是坐實了,但對這個地下行業究竟成有什麼影響,我們暫時還不清楚,今天主要的議題是,據我們的前方消息,莫四海和這些團伙都有過聯繫,那麼問題就出來,難道是這幾個團伙都參與了麻醉品販運?是有意識還是無意,如果參與,對於這些人如何防控,機會對我們來說不多了,我相信,對方也應該感覺到威脅了……有可能對我們外線造成的影響要未雨綢繆,多做幾個預案,新華電子廠發生的事就很突然,以後要杜絕類似情況的出現………”
許平秋在辦公室,把地下走私領域的幾個人物排了出來,和杜立才、林宇婧以及禁毒局技偵的帶頭人商討着對策。
行業重新洗牌,對於隱藏很深的麻醉品販運會造成什麼影響?他們會做那一種選擇,是自運,還是重新選擇合夥人,如何選,會選那一位。分別要針對不同的人做不同的計劃,而且細到每一個步驟,嚴格地講,機會確實不多了,被刻意扶植起來了涉黑分子“餘小二”團伙,許平秋都懷疑他們在那個規則完全不同的世界還能僞裝多久。
肯定久不了,對手對他的疑慮要無限放大。可這枚棋子現在已經動不得了,他成了走私路線上的前哨,發揮的作用已經越來越大,最起碼提供給海關的走私名單就足夠份量了。
又一次討論,商量依然無果,這裡是不是麻醉品走私渠道?誰是真正的幕後?下一次走貨將要啓用誰?一連串的問題,訖今尚無正解。不過還多了一個問題,是走私犯“餘小二”的問題,家裡討論這傢伙都快失控了,已經和萬頃一帶的走私大小鱷分庭抗禮了,再發展下去,估計只黑不白了。
……………
……………
後方在忙,前方也在忙,這一日午後,鼠標哥從車上跳下來,繫了系褲帶,看了懷裡幾撂成扎的人民幣,快樂得合不攏嘴了。緝私的忙得查裴漁、其他走私戶收斂形跡生怕被端,可不就剩下新華廠這一夥的生意蒸蒸日上了。
“哎呀,他媽滴,還是黑澀會比社會上好混,不緊不慢、一天幾萬……大臀,給二哥交了。”鼠標拿着錢,遞給了大臀,大臀瞅見他抽了幾張,翻白眼了,標哥人倒不錯,就是手腳不乾淨,鼠標嘻笑着又給大臀兜裡塞了兩張小聲道着:“別吭聲啊,據我觀察,二哥拿錢從來不數。”
“哎。”大臀道,不過補充上了一句:“要是發現了,我就說你拿了啊。”
“靠,是不是兄弟?這點小事都得我擔着。”鼠標喝斥着,大臀一扭一扭早跑了,恢復建廠一週了,一切又蒸蒸日上欣欣向榮了,鼠標除了跟車無所事事,又嚷着廠裡的大師傅,問着晚上吃什麼,標哥嘴饞,吃不太慣海鮮,大師傅討好似地說着要做拉麪,聽得鼠標連連叫好,又專門叮囑着,想辦法整兩瓶好醋來。
現在可是紅極一時了,出事第二天,新墾鎮的老毛就上門拜訪了,鼠標也沒想到,居然是個五六十歲的糟老頭子,就這人居然是傳說中的走私之王,沿海走私貨的、蛇頭有不少是他的朋友,他和餘罪相談甚歡,等送出來時就大叔相稱了。
隔了一天岔嘴來了,是個兔脣哥,搬了一箱禮物,這次座談鼠標坐陪的,主要談的是局勢問題,搞成這樣打打殺殺滴,斷了誰的財路也不好嘛?餘罪裝模做樣談了一番,雙方口頭達成了互不侵犯、互相幫助、互通有無的約定,這個其實等於變相地承認餘罪的地位了,沒辦法,和諧穩定大局中,誰也怕出來攪屎棍,而餘罪在萬頃攪得這一下子,裴漁慘了倒罷,主要是大家都怕了,真是輪到自己頭上,那可是傾家蕩產吶!
送走了人,等回來看禮物,噢喲、手錶成串的、手機成捆的,把鼠標這隻土鱉樂得,一個胳膊上套了好幾只。
這他媽叫什麼?叫名聲鵲起、四方來賀吶。
鼠標想想這些日子都覺得志得意滿,不白活這一回,絲毫沒想這樣的局勢咋個來滴,他走了不遠,想去遛達,又想自己在監視點的視線中,沒敢去,上樓時碰到了下來的大臀,問着餘二哥,大臀一指道:“午休呢,我把錢給他了。”
“靠,還真把自己當大哥了。”鼠標想想,又是幾分不忿之意,正躊躕是上去找餘罪呢,還是就擱下頭跟工人瞎扯一會兒,想了想,還是不敢打餘罪,小二脾氣越來越大,特別是瞅他不順眼,等閒他不敢觸那黴頭去。
他被派來的任務很簡單,就是一個幫襯,萬一主角抽不開身,他得負責兩頭的應急聯絡,可從派來就沒發揮過作用,倒是拖了幾次後腿,餘罪每次威脅都是要把他趕回去吃盒飯啃方便麪,每逢這個威脅,鼠標只能忍氣吞聲,爲了這裡的大魚大肉甘當小弟了。
沒敢上去打擾大哥,他巡梭着,找了個涼快的地方,就在門後,拉着椅子躺下,剛翻開手機玩了兩把遊戲,就聽到了門口車聲,一骨碌起來,伸出腦袋時,恰恰視線看到了一條修長、圓滑的美腿從車門後伸出來。
“哇,蕾絲涅?”鼠標驚得一骨碌爬起,差點滾地下。
接着又一腿美腿,俏立到車邊,那腿呀,像修裁到極致藝術品,能讓任何看過一眼的人產生一種美感。
美啊,美得鼠標哥舔着下嘴脣,吧嗒落了顆口水,對面噗哧聲笑時,他驚訝地擡頭,又像被電擊一般,來了個誇張的後仰動作,驚呼着:“哇,靚女哦……。”
“餘二在不在?”司機焦濤出聲問了,還以爲鼠標是看門的,不過就這麼個歪瓜裂棗,頂多也就看門的材料,鼠標點點頭:“在。”
“麻煩通知一聲,我是他朋友。”焦濤道。
“那這位是?”鼠標手一指美女,恬着臉問。
“這位和後面的那們,都是。”焦濤笑道,車後座又下來一位老帥哥,四十郎當的年紀,懸膽鼻,闊海嘴,國字臉看得人馬上給個相貌堂堂的評語。
“你們來這兒幹什麼?”鼠標鬱悶地道。
“我們不能來嗎?”那美女奇怪地問。
“可不,女的這麼靚,男的這麼帥……簡直不給兄弟活路嗎?”鼠標牢騷一句,惹得那三位不禁莞爾。焦濤卻是笑着接道,給你們找財路來了,聞聽此言鼠標知道是運輸戶,屁顛屁顛奔上樓了。
再怎麼說,誰也願意聽恭維話,鼠標奔上去敲着餘罪的門,算是通稟了,餘罪出來就不像話了,橫披着衣服,穿着大褲衩、套着人字拖,趿趿拉拉下樓,鼠標在背後看着直嗤笑,和別人比差了點,和餘罪比,他自覺還是蠻帥滴。
不過下一刻,他的眼睛直了,那焦濤,居然給了他的擁抱,那美女,好像很傾慕地握着手,好半天捨不得放,就連後面那位相貌堂堂的老帥哥,看樣子對餘罪也是分外客氣。
“鼠標,看好家……我請客人到茶樓坐坐……大臀,繫好褲子,看你什麼樣,也不怕客人笑話。”
餘罪嚷着,鼠標呲笑着,大臀提着褲子跑了,那幾位客人卻也不在意,說笑着把餘罪請上車了。
這個時候,標哥的任務就開始了,他拿着手機,把拍下的人和車號圖片發了回去,詳細地描述着來人的身高、體重、口音等方面的特徵,這方面標哥是長項,以他那雙窺牌的賊眼,你問他胸圍他都能毫無誤差地講出來。
這個人很快被煤炭大廈的技偵確認了:
女的是沈嘉文,男的是韓富虎,這位數年杳無音訊的走私大鱷居然出現在小小的萬頃,一下子讓專案組的興趣大增了。
…………
…………
“請……”
沈嘉文輕做手勢,面前兩杯玲瓏剔透的杯子,淡淡的水汽帶着微微的茶香,即便周身沒有雅骨的餘罪也覺得這感覺很好。
他端着小茶碗,輕啜着茶水,爾後一飲而盡,這地方流行的功夫茶,從潮汕那邊傳來的。前味有點苦,不過後味回甘的時候很香,本來這種感覺很想叼支菸的,可太雅緻了,他反而不好意思了。
“這地方的景色不錯啊,我很多年前來過,那時候這兒還是個小漁村。”韓富虎笑着道,語氣和善,說話的時候都瞥着餘罪,似乎很在乎他的感受。
不過他多慮了,餘二哥眼裡根本沒有景色,倒是有美色,韓富虎沒有迴音才發現,餘罪的眼睛在斜瞟着沈嘉文,那視線究竟在白膩如脂的臉蛋上,還是在勝人一籌的胸器,真不好判斷,他咳嗽了聲,餘罪才反應過來,慌亂地端茶水,想起來了:“韓老闆,您剛纔說什麼?辦什麼事吭聲就行,別的我也不會幹……反正價錢好商量,濤哥朋友就是我朋友,我出獄落難都是濤哥給找找的落腳地。”
聞得此言,韓富虎笑了,這倒不用拐彎抹角了,倒也是,找這號人,能幹什麼事不明擺着的嗎?
他眼睛動動,沈嘉文像是窺到一般,不無恭維地溫文軟語道着:“餘老闆現在聲名很大啊,韓老闆是慕名而來,既然找你,肯定有點生意要談了,還望餘老闆看在老傅面上子,多幫幫韓老闆。”
言極懇切,餘罪把視線移到她這邊時,冷不丁被電了一下,那恰如一泓秋水雙眸,脈脈含情似地看着,像企求,像渴望……哎喲喂,餘罪只覺得什麼要求他都不會拒絕,那怕是脫光了裸奔,他也立馬就幹。
“沒問題,嫂子發話,我沒說的。”餘罪豪爽地道。不過心裡又在暗想着,誰他媽說過好玩不過嫂子,這話簡直太對了。他色迷迷的盯着沈嘉文看,冷不丁又咳嗽了一聲,是韓富虎,似乎不喜歡他盯沈嘉文的樣子,餘罪賤賤一笑,一下也不覺得不好意思。
“那我先謝謝了。”韓富虎抱拳謝了個,江湖味道十足,餘罪似乎猛地反應過來了,叫了句等等,兩人異樣時,他像醜話往前頭說似的道着:“那韓老闆,有些話得說清楚,找我頂多就是送送貨……不過,那個,那個……太違法滴,那個,我是不是就……給你找其他人幹。”
沈嘉文噗聲笑了,韓富虎卻是沒當會事,笑着道:“餘兄弟,據我所知,從你到萬頃鎮,好像就沒有幹過什麼合法的事,不是嗎?”
嗯!?餘罪被噎了下,這倒是,黑澀會角色太入戲了,有時候他都覺得這就是他的本色,他笑了笑,直言道着:“您說的也對,不過有些事太出格了,那個……反正太出格了,總是不好,其實就正常幫人走走貨,也能掙個萬兒八千的,沒必要搞那些太玄的事……”
說得很難爲,就像一個小奸不斷,大錯不敢的小賊,韓富虎笑了,他擺擺手,沈嘉文起身了,輕聲告辭了,是要給兩人留下談生意的私密空間,掩上門時,韓富虎接起了紫砂壺,給餘罪傾着茶水,等放下壺身時,手輕輕地從口袋裡掏出來了一樣東西,像感冒膠囊,他就在餘罪的眼前,變戲法似地拆開膠囊,把裡面的結晶體往茶杯裡一倒,那晶瑩、剔透的、不可名狀的東西,以眼可見的速度溶化在水中,韓富虎做完了這一切,笑着對餘罪道:“我不瞞你,就是這玩意,西藥名稱叫***,麻醉藥物……管制類處方藥。”
像是試探,不過試出來的是一頭霧水,餘罪雖然忝列專案組成員,但從來沒有見過實物,他異樣地看了半天,懵頭懵腦問着:“這算販毒嗎?”
“如果非要算進去,也算……但它和****、*之類,就差遠了。”韓富虎道。
“這個……大哥,這事不敢幹吧,你要整點家電、奢侈品什麼的沒問題,這毒品……不敢幹。”餘罪搖搖頭,回絕了。
有些事你不幹,由不得你,既然找上你了,怕是沒那麼拒絕了,韓富虎勸也沒勸,又掏出來一張照片,排到了餘罪面前,輕聲問着:“你一定忘不了他吧?”
噝!嚇得餘罪倒吸涼氣,是那晚上看到那個接貨人,左眼上的疤怵目,這傢伙叫王白,早在通緝令上了,他周圍這些黑澀會的周邊的混子多多少少都能講出點這疤鼠的事蹟。
“看來是記得嘍……你說,你已經幫別人運送了一車了,還怕再多運點?運一次,運十次,其實沒有什麼區別……或者和你不運也沒區別,有一天這個仁兄要是出了事,你說他會不會拿你出來立功贖罪?”韓富虎笑着問。
這一下子如重錘捶心般,讓餘罪目眥俱裂,像拍案而起,不過瞬間又頹然而坐。
他氣壞了,****的,侮辱大爺智商的,原來是你****的。
不過韓富虎卻是更篤定了,餘罪的表情極度類似一個陷得還不夠深的外圍份子,那種似乎是一種擔心和恐懼,帶着又不敢不從的無奈,他笑了。
餘罪想了半天,口氣軟了,喚着大哥道着:“韓大哥,您這是要命的事,何苦逼人太甚呢?再說了,就我幹,你出事也保不準他不咬我啊。我橫豎都是個死路,幹嘛還要順着你指的道走。”
“因爲我指的道上有錢吶。你這麼折騰爲什麼?難道是爲人民服務呀?”韓富虎嘲諷了句,又放緩了口氣道着:“其實不一定都是死路,如果你幹得足夠成功,或者掙夠足夠多的錢,可以有很多路走的,比如,移民,比如,換個身份……這些都需要錢,就你現在掙法,去看養車養人的費用,一年有個幾十萬不錯了……而我這一次,直接給你一百萬怎麼樣?定金三十萬……對於你,一天就能掙夠這麼多。”
韓富虎又掏出一張銀行卡來,帶着開戶的票據,往餘罪面前推着,極盡蠱惑之能,餘罪目光閃爍不定,像動心了,又像怕燙手不敢拿,看得韓富虎暗笑了,他相信錢能通鬼,通這個人應該沒什麼問題。
“你這是就一回,還是常幹?”餘罪突然問,很白癡的問題。
“你的意思是?”韓富虎沒明白,這怎麼可能告訴他。
“我是說……你要一回碰碰運氣,還能考慮,考慮……要是,要是常幹,我那個,絕對不幹。”餘罪擺擺手,手想去拿那卡,像怕燙手似的,又不好意思地縮回去了。
韓富虎笑了,把卡放到了餘罪手裡,笑着起身道:“聽你的,就一回,明天把車開到港口,等我消息,接貨的時間和地點我隨後通知你……那,合作愉快,尾款貨運到現付,沒問題吧。”
握了握,仍然是一副不怎麼情願的樣子,告辭下樓時,連車裡等着沈嘉文也發現了餘罪老大不樂意的表情,她以爲又沒淡成,“餘小二”兄弟的表情讓她很詫異,就像受了點委曲似的,等上車駛出幾公里,韓富虎微微地笑着,評價了句:“搞定了,索仔一個,呵呵。”
索仔,生瓜,傻瓜的意思,沈嘉文聽到了這個沒有意外的談判結果,她笑了。很可笑的樣子。
對於這位索仔韓富虎甚至並不看好,他出聲問着:“嘉文,我覺得這個人有點可疑啊,鄭潮剛運完貨就做了鄭潮,咱們剛想讓魚仔探探底,結果魚仔也折了……再說了,總不能有人運氣能好到這個程度,接手運輸,一點差錯也沒出過吧?”
問題出來了,連表現優秀也成了疑問了,焦濤心裡咯噔了一下,生怕自己受到懷疑,插了句表白道着:“對,那天我們明明看到他落荒而逃的,可不知道又從那兒找來的人……有這麼大能量,還真是很可疑。”
“不會是……”韓富虎狐疑地看着沈嘉文,輕聲問着:“老傅做的手腳吧?他一直不同意走貨,不會是想另立山頭吧?要有這個想法,獄友可是鐵桿。”
“你考慮的太多了。”沈嘉文笑了笑,纖手撫過他寬闊的肩膀,笑着道:“不管他是誰,也不管他的背後是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參與進來,我們就多一道屏障……呵呵。”
這麼微笑着的解釋,似乎更有說服力一般,韓富虎和她相視而笑,不再談論了。
車身後越來越遠的身影,直到看不到的時候,餘罪的臉上也在笑,還真是一副傻瓜似的笑容。他遛達着回到了新華廠區,還有另一位臉上也是傻瓜似的笑容,神秘地道:“餘兒,那妞胸器嚇人,而且看樣很深吶。”
一下子打斷思路了,餘罪像是恍然大悟道:“對呀,如果藏,她說不定就是最深的,沒兇器呀?”
“我是說胸……胸器嚇人,34往上,而且下面很深吶,絕對極品。”鼠標解釋着,在自己的胸前以及下身比劃着,餘罪愣了,兩人說岔了,他還以爲鼠標有消息了呢,愣了下,他一撫鼠標臉蛋,興奮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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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馬標哥真是人才吶,隔着手能看牌,隔着衣服能看奶……我怎麼就沒看出來呢?”
兩人所想不同,可所說卻是很契合,而且表情如出一轍,都像傻瓜一般,呵呵相對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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