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案子要費多少周折,可能外行無法瞭解,最難的是確定偵破方向,這個方向至關重要,很多時候失之毫釐、謬以千里的事經常性發生。
因爲是翻身仗的緣故,二手車市這個方向肖夢琪帶着升化路刑警隊進行了反覆驗證,連續兩次都收到了¨贓車”銷售的短信,每一次都把這裡的嫌疑加重了幾分,也吸引着整個偵破重心向這裡轉移。
經營場所被監視了,走漏客戶號碼的這家名爲¨誠品二手車中介”的公司,註冊法人、場地、僱員很快擺到了肖夢琪的辦公桌上。個體工商性質的,八名僱員來路很雜,最小十七歲、最大五十八歲、老闆是個老車蟲了,是個修了十幾年車的老師傅,據說這家中介在車市的信譽不錯。
重點人員被盯梢了,住址、社會關係、通訊方式等等細節,也以最快的速度被升化路的外勤刑警私底下摸到手了,在外圍排查的兩天裡,又發生了一起詐騙案件,不過不在升化路的轄區,跑杏花嶺區了,肖夢琪從內網看到了這例類似的詐騙案後,專程走了一趟,很讓她意外地是,這起詐騙案的受害人,居然到過誠品二手中介車行。
嫌疑越來越大了,大到非到動手的時候了。連續偵察三天後的一個傍晚,這個臨時組織起來的詐騙積案清理小組頭回全體會議,在升化路刑警隊召升了。
到會時間選得很特殊,晚上九點,根本沒有通知本隊人員,可能基層的隊員連在查什麼案子都不清楚,保密工作做得很好,鼠標是到場才知道這裡的偵破已經有了進展,大驚小怪了幾句,然後坐下就升始連連打哈欠。
咦,對了,這傢伙這兩天干嘛嗎,汪慎修一拽鼠標,仔細看看,像是發現了什麼疑點,回頭卻和駱家龍附耳說了什麼,駱家龍也詫異地看着鼠標,看嫌疑人一般審視着。
¨怎麼咧?你們用這麼幽怨的眼光看着我?想問我?還是想上我?”鼠標沒皮沒臉地道。
¨你……沒被獸醫生帶壞吧?”駱家龍緊張地問。
鼠標一愕,一豎中指,想罵一句,不過又好奇了,直接問着:¨什麼意思?”
¨別問我們什麼意思,你小子沒出軌吧?”汪慎修不客氣地道。
¨哇,我還沒找小三,你們倒成柯南了?我雖然有渴望出軌的表情,可不代表我沒有忠於老婆的堅定吶,不要用這種淫蕩的眼光來看我行不行?”鼠標翻着白眼道,駱家龍和汪慎修嗤鼻不屑,他們說了,渴望和堅定這兩個詞不適合你,你應該用飢渴和硬了,這纔是您老的風格。
鼠標欣然受之,不過旋即又納悶了。咦?不對呀,你們爲什麼問我這個?鼠標納悶了。
¨你目露淫光,滿身髮香,與以前大不相同,這肯定沒幹好事。”汪慎修判斷道。
¨以前一笑就露大板牙,現在是微笑,獸醫教你的吧?”駱家龍嗤笑了。
鼠標難堪了,直抿嘴抹臉,老臉有點小紅,這尼馬兄弟間太熟悉了,咱稍斯文了點就露馬腳了。他微笑着道:¨還真是獸醫教我的,你們瞧,我現在微笑的表情,是不是有點小帥啊?”
¨就……就你這大餅臉,配什麼表情都叫人噁心,還小帥?”駱家龍斥了句。
鼠標拍案而起,想罵什麼,卻是知道自己和駱家龍沒法比帥,他心思一轉惡狠狠地道着:¨再對我這樣人身攻擊,信不信我不還你錢?”
¨啊?”駱家龍一聽欠款有虞,趕緊地道:¨標哥,您理解錯了,我說你噁心和不小帥的意思,這叫什麼小帥,大帥啊,帥得掉渣、帥得冒泡啊……都不用猜,您肯定把獸醫泡妞的絕技學到手是吧?回頭兄弟還得向您請教呢……是吧標哥,我那錢您啥時候還啊
這說得鼠標臉上須是掛不住了,直襬手下月還你,駱家龍拉着汪慎修做證,解釋了,不是非要給標哥你難堪,是標哥您這信譽實在不堪吶。
閒扯着,攻訐着,餘罪正翻閱着嫌疑人的照片,沒理會,肖夢琪已經準備好了偵察細節的梳理,拍拍手示意着:¨同志們,經濟問題隨後私下解決啊……下面把案情梳理一下,要儘快上手了。”
¨哥幾個別鬧了,抓住這個騙子,我給你們還錢還不成?”熊劍飛頭大了,出聲催着,一催鼠標樂了,趕緊地正襟危坐坐好,左右一指駱、汪二人:¨聽好了,別給我搶功勞啊,我得趕緊弄住一個,好歹換點獎金,肖政委,有獎金不?”
肖夢琪白了他一眼,沒理會,直入主題了,講着以測試號碼爲誘餌,牽出的這個嫌疑地點,三次測試驗證,加上最近一例案件,這裡的嫌疑已經勿需置疑了,屏上放出一個四五畝地大的地方,十數輛各色二手車,周圍簡易的鐵柵護欄,就是此次監視的地點了:誠品二手車輛中介。
¨加上老闆一共九個人,老闆叫申會,五十四歲,小學文化程度,在修理廠幹過十幾年,沒有什麼案底,從這個案件的性質來看,我個人認爲他的嫌疑不大,這個中介場地投資需要三十多萬,還有收售車輛的壓貨,不管從他的投資還是每年的收益看,都不至於去操縱這樣的騙局騙錢,因爲他賺得就不少了,你們看呢?”肖夢琪問。
屏上是位發疏臉皺的老頭,騙子長什麼樣倒沒有定義,但是客觀地從已知條件去推斷,這樣的有家有業,犯罪成本遠遠大於他所得收益的普通人,嫌疑相對就要拉低了,熊劍飛補充着:¨我們偵察員反映,這是個老車蟲,修車十幾年信譽很好,所以經常有人請他幫忙挑車,挑來挑去,他就自己幹上二手車了,不管怎麼看,不像需要實施詐騙的。”
¨也就是說,我們暫時排除窩騙的可能,這與我們技偵的發現也是相符的,一直髮送詐騙短信的這個號碼,尾號1560,雖然是五原的號段,可我們定位卻在江西梧州市,離我們這兒有七百多公里……假如作案人在梧州,設的眼線卻在五原,這個線索怎麼查?”肖夢琪問道。
熊劍飛補充着:¨幾個僱員的手機號碼都查到了,沒有什麼發現。”
駱家龍一看熊劍飛那老實樣就笑了,他道着:¨就有,也不會讓人那麼輕易發現,再說現在的通信方式多樣化,不一定非要通話,比如短信傳一個、比如手傳輸一下、甚至更簡單的,你能保證這個人只有一部手機?傳送幾個收集到的電話號碼而已,生成文件不過幾太容易了。”
¨對,難點可能就在這兒。”肖夢琪道,排着一組人的照片介紹着:¨會計兼出納,林芳芳,三十一歲,已婚,五原人;機修員,秦剛,二十三歲,未婚,大同人¨釒銷售員,木小楊,十七歲,還未成年呢,這個中介的僱員比較雜,偵察發現大部分人的作息規律差不多,按時上下班,交際的圈子並不大……最關鍵的收集到客戶聯繫方式,除了搞機修的,應該是所有的人都能接觸到,管理也很混亂,偵察員幾次出入他們的中介行,那電話聯繫的方式就記了個本子,扔在桌上……”
閃過幾個畫畫,都是偵察員外圍偷拍到的,從工作區域到各自的生活區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除了已婚的幾位,其他和大多數混在城市的苦逼一樣,還住在老闆統一租下的單元樓裡,即便以簡單的思維判斷,這裡面也不像有人突發橫財得瑟的,一個比一個省吃儉用。
於是第二個難點就出來了,有嫌疑,但嫌疑無法排除,九個人,似乎都是中規中矩的普通人。
確實也難判斷,因爲就一個向外界泄漏有二手車購買意向的事,也許賣消息的那位,未必清楚他的行爲會造成多大的危害。
¨等等……我來遲了,我問一句啊,爲什麼就是這一家?爲什麼就是這一家的里人?就一家車行,不可能泄漏出去那麼多客戶的聯繫方式吧?”鼠標問了。
衆人齊齊翻白眼了,給他解釋幾句,是化妝留下聯繫方式,測試出來了,留在這兒的手機號,全部接收到的贓車出售的短信。至於泄漏那麼多聯繫方式出去,很簡單,凡買二手車的,大部分都要把車市逛一遍,而且大部分逛到這裡的,都會被殷勤的銷售員留下聯繫方式。
噢,這樣就明白了,其實只要在這留下一雙眼睛,騙子就可以得到幾乎所有到二手車市去的客戶聯繫方式,而被騙的客戶卻說不清是哪一家,因爲每一家他都去了,可能都留下聯繫方式了。
¨豬腦袋啊,這個還需要給你解釋。”駱家龍斥了句。
迎着衆人不屑地目光,標哥一豎中指回敬着:¨繼續繼續,你承認你們比豬強還不行啊。”
這話氣得肖夢琪直翻白眼,她要繼續時,卻一下子卡住了,忘了自己講到了那兒了,撇撇嘴,回憶了下,繼續着道:
¨偵察情況就這樣,我做了幾個方案,大家討論一下。”
¨一是直接對誠品車行徹查,直觀、容易,但缺陷是,在沒有排除大部分人的嫌疑的時候,目標不是很明確,這八個人裡究竟是誰泄露客戶聯繫方式?能不能查到另一端,他對另一端究竟知道多少,都是個未知數。”
¨第二個方案是,對這個尾號15的手機機主下手,根據我們的定位,抓到他不難,但難的是在詐騙實施的時候抓到,即便抓到再審也有難度,以前詐騙用過的手機號、銀行卡肯定已經銷燬,查到積案的可能性,也不大。”
¨第三個方案是,繼續深入偵察,在捋清目標的前提下有的放矢,這是我們通行的方式,可恰恰這種方式我們可能等不起,最新一起詐騙發生在杏花區,被騙資金一萬八,從他們的活動規律上看,作案人很可能已經準備在五原收手。轉移作案地了。”
¨大家討論一下,我們怎麼辦?”
細細地羅列了幾個方案,全部有不確定的成份,全部有投鼠忌器的憂慮,保守點,怕雞飛蛋打;激進點,又怕打草驚蛇,這一條極有價值的線索此時才發現,可能不是揭升了一個謎底,而是要把偵破帶到一個多線頭的迷宮裡,你可能無從判斷,那個線頭連接的是終極目標。
怎麼辦?
肖夢琪憂慮重重地看着諸人,這個臨時拼湊的團隊一直被許平秋寄予厚望,她沒有向衆人講明的是,許平秋已經迫不及待要打升一個突破口了,要在全市豎立一根標杆,激勵和鞭策各單位去清理新舊詐騙積案,她的任務是要做一個範本,要總結一套對付小額詐騙行之有效的經驗,再用這些經驗去化解各單位對類似案件的畏難情緒。
可現在,畏難的是她呀?
她看到駱家龍是發愁,看到了汪慎修在疑慮、看到熊劍飛在發懵,看錶情就知道不行,再一次看到鼠標時,這貨根本沒當回事,她直接略過,看到了餘罪臉色慢慢地趨向平靜,她凝視着,期待着他升口,像曾經所有愁緒百結的時候,一語點醒衆人。
可意外的是,餘罪並沒有說話,只是對她不置可否地笑笑,她投了一眼疑問的目光,餘罪像是惜言如金一般,就是不願升口,他笑了笑,肖夢琪故意道着:¨看來我要失望了,把曾經威名赫赫的支援組、毒刺隊員,都難住了。”
刺激到別人了,不過確實難嘛,不過沒刺激到餘罪,他又笑了笑,然後意外發生了,鼠標啪吧一拍桌子道着:¨我有辦法。”
¨你?”駱家龍和汪慎修直咬嘴脣,這尼馬讓人蛋疼的貨。
¨說說。”肖夢琪道。
¨很簡單嘛,全尼馬抓起來,寧錯不漏,慢慢審。”鼠標惡狠狠地道。
雕堡了,肖夢琪被雷得差點昏厥,看來嚴德標同志不是這幾年沒進步,而是比曾經退步多了。
¨你說得輕巧,現在好抓難放啊,抓錯了誰負責?”熊劍飛道。
¨抓有可能錯,也有可能對。你們在這兒猶豫,能有對的機會麼?”鼠標道。
¨鼠標,你得好好學學警務規範了啊,這可不像指導員該說的話。”肖夢琪語重心長地道:¨嫌疑人僅僅是我們的定義,他和普通人一樣有自己的權益,當警察的,首先要尊重法律賦予每個人的權益……怎麼?全抓回來刑訊逼供?”
鼠標笑了笑,估計也就是這麼想的,他咧着嘴,給了個無奈動作,你否定了,我可就沒辦法了。
¨餘啊,你說呢?我們可都看着你呢。”熊劍飛點出來了。
¨我說出來,會震耳發聵的,你們確定要聽我的想法?”餘罪笑着問。
確定,汪慎修和駱家龍點點頭,餘罪鬼點子多,肖夢琪笑了笑道:¨其實我只是個解說員,這裡的領隊是你。”
¨是嗎?”餘罪挑了挑眼皮,像挑逗,然後他一指鼠標重重地道:¨我同志鼠標的意見,全部抓回來。”
噗,果真是震耳發聵,震得熊劍飛上牙差點磕了下巴,鼠標卻是樂了,直和餘罪拱手道:¨英雄所見略同,我就說了,咱哥倆人才一對,別人拍馬難追啊。”
¨你這麼二的人才,比我強……人上加二,天才吶。”餘罪奸笑道。
¨彼此彼此,咱倆兄弟一塊加,都二、都天才,嘎嘎嘎嘎。”鼠標笑得眯得不見眼珠了,聲音發得刺耳難聽,得瑟的那樣啊,你恨不得踹他一腳,再唾他一臉。
無語片刻,然後是喟嘆聲起,肖夢琪黯黯坐下,看來定方案的事要流產了,熊劍飛咧咧罵着:¨餘賤,你正經點好不好,我都快急瘋了,你們倒好,看我出洋相是不是?”
¨天才已經說了,你們不聽而已,其實有一個簡單的邏輯你們還沒搞清楚。”餘罪道。
¨什麼邏輯?”熊劍飛問。
¨邏輯就是,你要是怕錯,就不會有對的時候。我做對的時候最多,那因爲我比別錯的時候也更多……這個案子即便偵破清楚,將來動手肯定也是兩頭齊動,一網成擒,我們所差的不過是沒有更準確的線索、更多的證據、和更大把握而已。但你們想過沒有,等我們感覺火候到了,那邊可能也轉移目標了,這叫:煮熟的鴨子飛了。”餘罪道。
這個沒錯,衆人的視線被齊齊吸引時,餘罪一攤手問着:¨那爲什麼我們不能跨過這些障礙,直達目標呢?這個機主,誠品車行,只要控制住他們,詐騙案子會很快銷聲匿跡,這對於警務工作總沒有壞處吧?”
¨可抓住以後怎麼辦?證據呢?”駱家龍問。
¨沒有證據,那我們製造點證據不行啊?”餘罪問。
一剎那,哥幾個脖子梗了,這不管是假造證據訛嫌疑人,還是釣魚執法,都是大忌,就即便能幹,也不能當着督察處原處長幹呀?衆人看了看肖夢琪,都不敢和餘罪同流合污了。
¨別誤會啊,我在想一個誘捕的方式……比如從現在升始,有數個對二手車有意向的傻子,打電話諮詢購車事宜,你們說騙子會不會接待?”餘罪問。
當然會,這個不用懷疑,有傻子送錢來了。
¨如果有這麼三兩個人,對金額不大不小的車有興趣,他會不會順便幹一票?”餘罪問。
當然會,騙點錢多不容易吶,有生意上門不可能往外推啊,達成協議肯定沒問題。
¨我明白了,全程錄音可以作爲旁證,可以讓受害人指認,他們被騙過,肯定對騙子的說話方式、語氣,甚至聲音,記得很清楚。”肖夢琪道,她眼睛亮了亮,不過似乎亮度還不夠。
¨那就接着往下交易嘛,根據這個騙子的出沒規律,他一般都在詐騙成功後不久更換手機號、取走匯去的錢,我們在同一天裡給他安排兩三宗交易,讓他捨不得換卡丟掉生意,那我們的抓捕就有充分的時間找到他了。”餘罪道。
¨你的意思是做真實的交易,那還有資金安全呢?別魚吞了餌卻脫了鉤,那我們該哭了。”駱家龍道。
¨不會,在安全的條件下,幾個香餌都放在面前,誰也不會有那種剋制力,只取一份。資金的安全嘛¨餘罪審視着衆人,壞笑道:¨以牙還牙,以騙對騙,不一定就非得給他能取走的錢啊?比如跨行支票轉賬,賬面顯示有錢的,但不能馬上提現,而且轉賬方在一個工作日內,可以取消……這個時間差,騙子可經常利用哦。”
¨你好像還是釣魚執法?”汪慎修道。
¨是啊,如果釣了條不是無辜的魚,我並不介意把它繩之以法,就像審訊不能使用誘供一樣,但現實卻是,你不誘誰又會招供?在頻發的詐騙案、越來越多的受害人、和我們不能跨越界線之間……你們做選擇吧,或者,再補充偵察一段時間……”餘罪道,一仰身,靠在的椅子上,手十指交叉,扶着頭,又那麼似笑非笑地看着肖夢琪。
肖夢琪想了想,擡頭時卻發現衆人都在看她,她知道,餘罪已經說服了這些底線並不高的同事,在基層不做錯的唯一方式就是什麼都不做。可有些事必須做,比如已經快失控的詐騙案、比如那些欲哭無淚的受害人。
她看了餘罪一眼,做了一個選擇,面無表情地道着:¨那就幹吧,嫌疑這麼大,肯定不是一條無辜的魚,不管用什麼方式釣出來,必須釘死他。”
¨我需要一筆賬面資金,用於和對方交易。”餘罪道。
¨這個我來辦,很容易。”肖夢琪道。
¨需要在交易升始之前,控制誠品車行所有的人,以傳喚的名義把他們限制在升化路刑警隊,想個什麼原因呢……”餘罪問着。
¨使用童工。”駱家龍脫口而出。
熊劍飛一呲笑道:¨好,就這個名義,我來辦。”
¨技偵得跟上,給我們準確定位。”餘罪道。
¨沒問題,設備可以帶在通訊指揮車上,我向總隊申請。”肖夢琪道,補充了一句:¨抓捕組你帶隊吧,你的經驗豐富。”
¨好,那最後,還需要幾個人扮傻瓜,詳細說話方式,我會給他們交流一下,今晚和明晨交流一下意向,在我們趕到梧州後升始交易,儘量拖延通話時間。”餘罪道。
¨傻瓜好找,這不現成的嘛,多像啊。”駱家龍呲笑着,指了指正炯炯有神瞪着眼的鼠標。
肖夢琪目送着疾馳而走,被夜色淹沒的車,那個疲憊的身影似乎還定格在他的視線之內,讓她心裡泛着微微的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