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駱哥,十萬火急……狗熊的電腦死活起不來了。”
晚飯過後剛回宿舍,豆包揪着隔壁宿舍的駱家龍,死乞白咧把人家從牀上拉下來,往自己宿舍拉,駱家龍拗不過這貨,不情願地被拉進那個大部分人都不願意進的201宿舍,這宿舍正對樓水房,一年四季都盪漾着尿騷味,本來就味道就夠嗆,偏偏又聚了一窩懶漢,進門就見扔得那一堆臭運動鞋、運動襪,宿舍裡,熊劍飛正埋怨着豆包把他那臺老爺機給整壞了,一見專家來了,趕緊地讓坐。
“怎麼壞的?”駱家龍摁了開關,光風扇轉,點不亮,這哥們是計算機系的,就因爲教了刑偵班幾招怎麼翻牆進國外網站,已經被大多數害蟲引爲知己了。
一問怎麼壞的,狗熊生氣地一揪孫羿問着:“孫子,到底怎麼壞的?是你還是豆包?”
電腦就在孫羿的牀腳下,機箱蓋都沒有,長年裸機運行,孫羿嘻皮笑臉道着:“我睡迷糊了,起牀吐了口唾沫,一個不小心,吐主板上了……不能賴我,你機箱蓋都不蓋。”
“駱哥我告訴你啊,可邪門了,孫子一口吐主板上了,那屏幕上吧唧出來個對話框……發現新硬件,我正鬱悶着呢,又是吧唧一下子,嘭冒了股煙,起不來了。”豆包形象地表述着,惹得兄弟們一干好笑,門開着,漢奸汪慎修和牲口張猛也進來了,一聽這等奇事,俱是不信,直斥豆包胡扯。
不過也有人信,此時看那臺老爺機,就個機箱框架,是狗熊在二手市場做生意的老鄉白送他的,二手貨中的淘汰貨,還愣是支撐到畢業了,警校可不同其他學校,作息時間卡得緊,上機是集中學習,宿舍里根本不提供網絡接入,所以宿舍裡的電腦也很少見,這臺也就是因爲太破了,連查風紀的都不忍扣留才勉強保留下。不過在兄弟們心中這可是寶貝,偶而生理的飢渴,可都是通過屏幕觀賞解決的。
衆人可惜着這老夥計了,專家駱家龍瞧了瞧,咧着嘴道:“太破了,這都幾核時代了,你這還是賽揚系列,從我進學校你們就拉我修電腦,光主板我給你焊八回了啊。”
“別擺功成不成?能不能修吧?”狗熊問道。
“老規矩,一包煙。”駱家龍道。
“哇,太黑了吧,這破電腦扔出去,你看值不值一包煙。”鼠標呲笑道,狗熊卻是不迭地答應了,駱家龍回宿舍拿工具,不一會兒回來,機箱一躺,錫焊一接,熱焊之後,拔下了個陶瓷電容來,邊看電容腳邊道着:“短路了,你們宿舍這臺機是邪啊,北橋都發黑了,內存條燒了兩牙金手指,愣是還能用。”
衆人看着駱家龍嫺熟的動作,那叫一個佩服得無以復加,滿計算機系,通軟件的不少,可通硬件的不多,像老駱這樣軟硬都通的幾乎是絕無僅有的一位,豆包欽佩地道着:“駱駝,這兩手什麼時候教教兄弟,玩得真溜啊。”
“這算個毛呀,我們高中電子愛好者就玩過BGA封焊,焊一個芯片最少都二十幾個腳,這個小兒科。”駱家龍道着,找了個替代品,一插一焊,跟着豎起了機箱,狗熊異樣了,瞪着眼不相信地道着:“這就好啦?你這一包煙掙得也太容易了。”
“敢賴賬小心我讓它馬上壞啊。”駱家龍威脅了一句,接駁好了電源,一開機,嘀聲點亮,顯示出來了,那瘟都死叉屁界面一出面,那幹外行也知道好了,溢美之詞納,把駱家龍贊得洋洋得意了,進了界面,他嫺熟地敲着電腦,在最後個盤符下敲了幾行字母,一回車……蹭一下子,空空如也的硬盤裡,隱藏的玩意都顯形了。
這是兄弟共同的秘密。此時,漢奸知道要幹什麼了,立馬上前關緊了門,小聲地道着:“放一部,放一部解解眼饞。”
衆人正嚷着放時,駱家龍一看卻是大搖其頭了,直損着衆人道着:“我說,你也太老土了,這還是去年前半年的片子,看着不煩呀。”
“就是,有點煩了,看得我一點生理反應也不起……沒意思。”豆包道,要不哀怨的眼神,警校這個環境,啥都好,就是男多女少,生理嚴重飢渴。
“那怎麼不朝我要呢。”駱家龍笑着道,慢條斯理地掏着身上的一個閃盤,笑着道:“最新一期DONG熱匯粹,想不想觀摩觀摩?”
“咦喲,駱駝,你太無恥了。”
“不但無恥,簡直是卑鄙啊。”
“我們得嚴厲譴責你這個卑鄙無恥行徑啊。”
一干刑偵班的,呲眉瞪眼圍着駱家龍訓上了,駱家龍一個不防,愣着道:“喲,怎麼啦?選拔精英,哥幾個思想認識高了一個層次?”
“你太不理解兄弟們的感情了……這麼好的東西,不早拿過來,大夥能不生氣嗎?”狗熊伸手一揪,搶走閃盤了,直插進在電腦上,一部一個多G,漫長的拷貝等待後,拉簾、關燈、熄聲,一圈腦袋迫不及待地圍在閃亮的屏幕前。
集體觀摩不是頭回了,每回都看不盡興,這不,剛看了一少半,狗熊讓快過,漢奸要回放,駱家龍說這個醜死了,孫羿卻說別換,這個俺喜歡,俺就喜歡口味重點的。
口味不同,不知道幾隻手搶着動鼠標拉滾動條,豆包正看得上火呢,氣咻咻地嚷着:“別亂,剛有點情緒都被你們亂沒了。”
“聲音關小點,讓風紀隊的查着,等着寫檢查呀。”
警校裡對這個查得也格外嚴,這麼一說,駱家龍立馬摁了靜音,不過靜音之後看得就滋味少了一半,不喜歡的粗粗略過也罷,到了一個關鍵的節點上,屏幕上一位衣服被撕的美女正作勢掙扎反抗,臉蛋清純、身材窈窕、皮膚白皙,終於能適合大夥的基本口味。沒聲音可就沒勁了,駱家龍輕輕地拉開了滾動條,那聲音恰如天籟一下子把兄弟們感受到刺激提高了一個檔次,不少人伸着脖子,吸着涼氣,眼睛跟着屏幕上的動作一漾一漾晃,其實最有看點的不是結果,而是過程,那婀娜苗條的小妞奮力掙扎,最終沒有掙脫魔爪的過程………哇,代入感太強了,哥幾個眼睛亮着、手指翕合着、動作幾乎類似捕俘的準備,如同隨時要撲上去一般。
哧哧拉拉衣服一撕,春光畢現,鼠標看得興處,稍有遺憾地道着:“看來外語學不好就不是不行啊,連人家叫牀都聽不懂。”
噗噗噴笑了幾位,衆人開始點評了,主要討論身材、三圍、姿勢以及木耳是百夫還是千夫斬的水平,篤篤篤的敲門聲起了。
一敲門把衆人嚇了一跳,關顯示器的、拔電源的,開燈的,等漢奸站到門口時,裝模作樣的幾位已經捧上《犯罪心理學》討論上了,漢奸整好衣服,問了誰呀,拉開了門。卻不料一開門,一陣眩暈,晃了好幾圈,扶着門框勉強站穩了。屋裡的看到門外來人時,不少人也是好一陣眩暈,強自壓抑着心裡的蠢蠢欲動。
是安嘉璐,她站在門口看着這一干瞠目結舌的同學,奇怪地問着:“怎麼了,都這樣看着我?”
“沒沒沒………怎麼。”漢奸回過神來了,小心翼翼地出聲問着:“安警花,您…怎麼光臨寒舍了?”
“這話應該我問。”狗熊反應過來了,湊上來了。那幹兄弟一個比一個沒出息,都湊上來了,饒有興致地看着安妹妹,似乎在和剛纔YY的對象相比似的。
雖然習慣異性的傾慕眼光,可從來沒有同時被這麼多人仰慕到嘴邊掛着亮晶晶的口水,安嘉璐趕緊說明來意:“我找餘罪,他呢?”
“在301宿舍啊。”豆包道。
“不在宿舍呀。”安嘉璐又道。
“那簡單……看我的大召喚術。”
鼠標殷勤了,出了門,在樓道里扯着嗓子喊着:“餘……兒,餘罪……”
一喊見效,在另一宿舍串門的餘罪拉開門了,伸着脖子道:“幹什麼?”
“有位美女來了。想不想見?”其他人扯着嗓子怪異地嚷着。
“有新片子了,等等,一起看。”餘罪嚷了句,轉眼從三層樓道上下來了,邊跑邊興沖沖地問着:“誰的,東.熱的還是歐美的?人妻系列的有沒有?”
火急火燎地奔着,邊奔邊提褲子,可來勁了。奔到近處卻是哎喲一傢伙,小心肝撲通一下子掉地上了,他看到了兄弟們一個個壞笑了,看到安嘉璐哭笑不得地看他,他有點難堪地站定了,那幹損友卻是笑得更歡了,因爲學校查得嚴,宿舍裡一說有美女上門,那是有新片出來的暗語,誰可想今天不是暗語。真有美女上門了。
遲疑了一下下,餘罪揣摩男寢的黑話安嘉璐肯定不懂,他又向前走了若干步,此時回覆到正態了,異樣地問着:“安嘉璐,你……你找我?”
有點不信,不過安嘉璐卻點點頭道:“不可以嗎?”
“不不不,我是有點奇怪。找我幹什麼?”餘罪奇怪地問,不過馬上一想又不奇怪了,學生會的幹部,隨便說個理由就能打破這個禁令。
“找你。”安嘉璐上下打量着餘罪,把餘罪看得老大不自在了,她噗一笑道:“找你陪你散散步。”
包括餘罪在內,安嘉璐身前身後,一片死寂,都好不詫異地思忖着,這事發生的,比上午餘罪當衆求愛還要過分,過分得讓人不敢相信了。難道真不成餘蛤蟆打動安美女了。
不可能,哥幾個一瞅餘罪趿拉着大拖鞋,耳朵上還別了根菸的得性,誰也不相信,就這得性,把鼠標和豆包拉出去都比他強不少。
“這可是衆目睽睽,某人上午還說怎麼着死去活來……現在倒好,陪我散散步都不敢答應,這個該做如何解釋呢?謊言是不是不攻自破了?”安嘉璐笑着道,輕描淡寫地戳穿了那個謊言和笑話,衆兄弟吃吃笑着,幾乎能估計到,安美女要給餘罪好看了,於是漢奸開口了,直斥着餘罪道:“就是嘛,這個要求不高。”
“對,絕對不能辜負了安美女。”鼠標仗義道,一拍胸脯道:“要不,我替你去?”
“少來了,要替也是我替。”駱家龍搶白道。
安嘉璐一笑,狗熊也湊着熱鬧,流着哈喇子道:“餘兒,你不敢去,我們可全權代表你去了啊。”
這把餘罪可給說得好勝心起了,一擺頭道:“好啊……走,散步去,你樓下等我一會兒,我換換鞋。”
“那好,我等你啊。”安嘉璐甜甜地道了句,回頭朝同系的同學嫣然一笑,飄然而去。
在這個女性本就不多的環境,安嘉璐無疑是最閃亮的一道風景,那離去的步幅,又剛勁又婀娜;那回眸的一笑吶,得多甜啊,後面的兄弟們可慘了,哎喲喲捂着小心肝,回室擂牀的,拍腦袋的,個個痛悔不已,就差自己撞牆了。直說早知道有這結果,那輪得着餘罪,咱早捧着玫瑰去求愛去了。最數漢奸痛不欲生,他說了,餘罪求愛,連衣服都是穿我的,尼馬這叫什麼事吶?能和這樣的妞花前月下一回,那才叫風騷涅。
沒心思看片了,衆人在宿舍討論着這件匪夷所思的事,有人說安美女要找人收拾餘罪、有人說沒準安妹妹口味重,高富帥不喜歡,沒準喜歡上餘罪這個銼窮醜了,這個是狗熊說的,馬上被衆兄弟的唾沫淹沒了,還更猛的推理,餘罪這小子沒準揪着安美女的小辮了,說不定要逼她就範,乖乖地獻身,漢奸這個奇思妙想聽得衆人一陣神往的奸笑。
討論無果,又不知道那個提議,這一宿舍呼拉拉跑出來了一羣,追着那一對去瞧個究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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