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裝店的小妹的指引下,六人來到了一個工裝店,櫥窗裡就是各種各樣的工人服裝,迷彩服,當然,也有黑西裝。
“老闆,你這西裝咋賣?”
一個禿頭胖子走了過來,“一百五一套。”
剛子心說:一百五不貴啊!但還得沉住氣,再壓壓價,“我買的多,能不能便宜點?”
老闆看着剛子身後那五個人都不像善茬,“你最多能要多少?”
“這就看你能便宜多少了。”
“二十套起,一百三一套,五十套起,算你一百一,一百套起,算你一百一套。”
剛子心說:這一百夠便宜啊!
“你先拿一套我看看質量怎麼樣,好了我就多訂點。”
老闆招呼店員拿來一套,然後掏出一盒煙,給衆人散,“哥幾個是哪家單位的?”
三兒點燃煙吸了一口,“跑網約車的。”
老闆笑着說:“這樣啊!我們這裡白襯衣,白手套,一應俱全,你們要的話,給你們個誠心價。”
剛子穿上黑西裝,闆闆正正的,有那股子意思了。
“行,老闆,給我們先來上二十套,連襯衣領帶都要。”
買好了西裝出來,三兒提着大包問剛子,“剛哥,咱們就六個人,要二十套給誰穿啊?”
“再找十四個人穿不就行了。”
這時,服裝城邊的一個小攤的喇叭裡傳出來,“墨鏡,十元一副了。”
剛子眼珠子一轉,走了過去,“老闆,墨鏡買得多能便宜嗎?”
老闆擺了擺手,“不行,我們這是小本買賣,一副眼鏡就賺你一塊錢,便宜不了。”
“行吧!也懶得搞價了,給拿二十副,要一模一樣的啊!”
買完這些東西,剛子聯繫上了一個殯葬服務門店,“你們有送葬的服務沒?”
老闆點了點頭,“有。”
“我給一人一百,你給我來十四個人,什麼都不用幹,就跟着我們幾個走就行。”
老闆打量着這幾個人,“我們可是正經買賣人,不接別的活兒。”
“你想哪去了,咱倆倆是同行,我們也是幹喪葬的,只是不在這個市,人有點少,所以過來借點人。”
老闆一聽,“哦!那行。”
剛子轉頭看了看他們幾個,想起了什麼,對老闆說:“你們還得再出一輛車,我們那個車拉不下那麼多人。”
“沒問題,但是你得再給二百的油錢。”
剛子直接掏出五百塊錢現金拍在了櫃檯上,“咱也別二百了,我給你五百,你再便宜點給我來上幾個花圈。”
從喪葬店出來,幾個人把東西放到車上,又隨便吃了點東西。
“想想,還缺什麼?”
三兒拿出手機,“我見網上說,還得有輛高級轎車。”
“那高級轎車就坐四個人,到時候你坐還是我坐。”一邊擺手,一邊說:“不划算,不划算。”
另一個人說:“那就找幾個大美女,給他墳前跳個舞。”
“跳舞,你還跳個六了,本來挺牛逼一件事,讓你小子一下就給老子整俗了。”
說完,剛子拿出手機,打開計算器,算了算,“差不多就這樣吧!光西裝就花了我兩千多,襯衣花了一千多,僱人,花圈這就小兩千了,還有這幾天的住宿喝吃喝,不花了,總得讓我掙點吧!”
三兒突然說了句,“哥,我想起來了。”
剛子歪着頭看着他,“你又想整什麼幺蛾子?”
三兒把腳擡了起來,“這西裝得配皮鞋吧?穿這休閒鞋也不好看啊!”
剛子拍着額頭,“這又得花錢。”說着,按下剛纔喪葬老闆的電話號。
“喂!是我,你那幫弟兄們有沒有黑皮鞋,有啊!那太好了,黑西裝都有?那更好了,你讓他們明天就那麼穿。”
掛了電話,“早知道就買十套了,人家啥也有。”
其中一個人一聽,指着不遠處的服裝店,“那去跟那家服裝店退了不就行了。”
“退什麼,買的時候人家說了,非質量問題,概不退換。”
三兒摸着下巴,“那咱給他整點質量問題不就行了。”
“就數你心眼多,崩費那勁兒了,買皮鞋去吧!這些西裝拿回去也能用嘛!”
買完皮鞋,剛子提議所有人把衣服換上,然後戴着墨鏡。
呵!走在街上回頭率往死了高。
剛子打頭走了兩步,站到一旁,看着身後那五個人,“都有點精氣神,挺胸擡頭,別整的和個二溜子似的。記住,咱們是神秘人。”
說完,踹了三兒一腳,“別嘻嘻哈哈的和鬧着玩似的,人家給錢了。”
“咱們給自己起個名兒吧!”
“我這兩天看小說,有個龍魂組,超級牛逼,咱們就叫這個吧!反正那幫村裡人,什麼都不懂。”
“行,就叫龍魂組,誰問咱們是幹嘛的,就說咱們是龍魂組的,再問別的,就說是最高機密,不能說。”
出殯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天氣陰冷,空中還飄着雪花。
送葬的隊伍開始往山裡走,有一輛大巴車早早的就停在了墓地旁。
大巴車上十幾個人,脖子上戴着金鍊子,花臂紋身的社會人,裹着羽絨衣。
“這小子死得也挺是時候的,把哥幾個凍夠嗆!”
“就一會兒,忍忍吧!”
這一夥兒是催債公司的人,老闆給下了任務,讓他們在墳前向月重陽的父母要債,他們怕村裡人鬧,一行十幾個人,每人都帶了一把防身的刀。
送葬的隊伍吹吹打打的過來了,一路上撒着紙錢,哭聲十分的悽慘。
等棺材到了墓地的時候,那十幾號人從大巴車上下來了,帶頭的是一個光頭。
十幾人直接攔住了送葬的隊伍,村長走了過來,“你們是幹什麼的?”
光頭面色發狠,“你是幹什麼的?少在這兒管閒事,讓月重陽的父母出來。”
村長站直了身子,“我是這個村的村長,有什麼事兒就和我說吧!”
“和你說得着嗎?”
月重陽的父母走了過來,“發什麼什麼事兒了?”
光頭看着兩個白髮蒼蒼的老人,“你們是月重陽的爹媽?”
“嗯!你們是我兒子的朋友?”
光頭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朋友?他也配,他生前借了我們公司五萬塊錢,怎麼?想來個人死賬消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