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平城教育局正需要像豐科長你這樣年輕有爲的青年才俊。”侯局拍了拍豐子聞的肩膀，勉勵道。
“我聽說教育部的周僉事年事已高，準備明年致仕回老家，算一算，我離開新都也快二十年了，打算借著這個機會調回去。
“我要是走了，這局長的位置不出意外就是老鄭來坐了，別怪我不提拔你，你資歷比老鄭差的太多了。”
“誒呦，侯局您要高升，那我得提前祝賀您啊~您這一回去，肯定平步青雲，官運亨通。
“至於我，我有自知之明，我進局還不到一年時間，科長的屁股都還沒坐熱，哪敢去想局長的事兒啊。”豐子聞言連連擺手。
“我最喜歡你小子的一點就是你懂進退，放心，我肯定也不會虧待你的，等老鄭當上局長，他副局長的位置就空出來了，我覺得豐科長你就挺合適的。”
“多謝侯局提拔。”豐子聞聞言臉上露出喜色。
“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侯局話鋒一轉，伸手爲豐子聞整理著衣領。
“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誰要是敢壞我的事兒，讓我去不了新都，別的地方不好說，平城這一畝三分地上，我是一定能讓他不好過的。
“你想知道我爲什麼頂著這麼大日頭也要來厚德，不如問問你自己，檢查時間爲什麼拖到中午，我當初是怎麼跟你說的，豐科長，你是個聰明人，別再讓我失望了。”
說完侯局沒管呆立在原地的豐子聞，帶著另外兩個教育局的官員，徑直向山上走去。
今天的厚德比往日熱鬧的多。
因爲連年縮招，學校如今已經不剩多少師生了，再加上校園本身也大，曹幼儀帶馬陸參觀的時候經常走十來分鐘都見不到一個人，這還是一大半校舍都廢棄了。
不過市教育局的官員們抵達這裡的時候，校門前卻是圍滿了人，有大人也有孩子。
曹幼儀寫了張三十人的名單交給厚德的老校友們，最後找到了其中三十三人。
是的，還多出了三個來，都是同名同姓的，年紀也一樣，這些人和他們的家長這會兒都在學校外。
其中大部分都是平民家庭出身。能當上符師，對他們無異於一步登天，因此他們的父母一聽說有可能能進厚德，立刻就把孩子送了過來。
侯局還沒說什麼，他身邊已經有人察言觀色冷笑道，“厚德是真的不行了，堂堂符師大學，爲國育才，校門外卻聚了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人，鬧哄哄的，就和菜市場一樣，成何體統。”
一旁另一名教育局的官員也接話道，“聽說他們今年招生不太順利，眼看著就要到截止日了，也沒滿足最低標準，找這麼多人來，估計是想瞎貓碰到死耗子吧。”
“簡直胡鬧，有符師資質的人，那是萬里挑一，厚德有錢給這麼多人做檢測嗎？再說現在去檢測站也遲了吧，名單中午前就要交上去了。”
侯局靜靜聽著下屬們說話，不置可否。
這時候豐子聞也從後面趕了上來，“侯局，我進去說一聲，讓厚德的師生來迎接您。”
“不用了。”侯局道，“咱們直接進去吧，早點完成檢查，大傢伙還能下山吃飯。”
然而不等他們往學校裡面走，馬陸和曹幼儀卻是已經先出來，卻不是來迎接教育局的衆官員的。
曹幼儀就像是沒看到侯局一行人一樣，直接沖人羣道，“陳蓉蓉，孔二堡，關天然，李飛，青青，唸到名字的人到我這裡來，其他人可以回去了。 “辛苦大家跑這一趟，離開前可以去宋四書那裡領枚銀元。”
有人還有些不甘心，拉著自己的孩子擠過來，“老師，你再看看俺家娃娃唄，說不定也有天賦呢。”
“抱歉。”曹幼儀拱手，“學校師資有限，今年招生名額已經滿了。”
“曹家那女人到底在搞什麼東西，大半夜把人叫過來，測也不測，又讓人回去。”有教育局的官員見狀嘀咕了起來。
“她不是還留下了六個人嗎？看樣子打算拿這六人來應付檢查。”
秋桐沒理會一邊嘀嘀咕咕的教育局衆人，招手讓那六個年輕人走上前來。
之後又讓他們挨個走到馬陸面前，馬陸對其中一名與人重名的女生道，“你，也可以去領銀元回家了。”
他的招新功能除了能抽卡外，當符合入學資質的潛在可招募對象出現在他身邊兩步之內時他也會收到提醒。
不過兩步有點太近了，靠這東西招人並不現實，但拿來複查一下之前刷出來的人有沒有挑錯倒是還不錯，尤其像是這種有重名的情況。
侯局在旁邊看了一會兒，也沒瞧出厚德到底想幹嘛，於是示意豐子聞上前。
豐子聞一路小跑了過去，向曹幼儀和馬陸打招呼，“曹教員，馬……校長，招新工作進行的怎麼樣了，市教育局的候局長對咱們厚德很關心，這次親自帶人來審查……”
說完他又壓低聲音道，“你們別亂來啊，人沒招夠就老實說沒招夠。”
“你們來的正好，”馬陸道，“我們正打算給新生簽訂契書，辦理入學手續。”
不等豐子聞再說什麼，侯局已經帶著市教育局的一衆官員已經走了過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馬陸，微笑道。
“我聽人說厚德來了位新校長，看來就是閣下了。真是年輕有爲啊，厚德有馬校長這樣的青年才俊在，想必定能重現往日之盛況。
“對了，學校今年的招生怎麼樣了，你們別誤會，我不是來興師問罪的，主要是市裡其他學校的新生名單都已經交上來，就差你們了。
“厚德曾經也是咱們平城市的名校，要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別客氣，儘管告訴我，但凡能幫忙的地方我肯定也會盡一份力的。”
侯局這番話說的很漂亮，但馬陸卻道，“不用了，人我們已經招到了。”
“哦，不知道厚德這屆新生有幾人？”
“十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