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亭留了下來。
“夜風,你現在怎麼樣?”青銅面具人的那柄劍還在夜風的身上,他沒有拔下來,他是真的不想讓夜風現在死。
“沒事,死不了。我乾坤袋子裡有靈藥,你幫我拿出來。”夜風吃力的說道。
由於那柄劍插得太深,夜風現在很難動作。
司馬亭連忙從夜風的乾坤袋子中拿出靈藥,然後塞了五六顆到夜風口中。
“再幫我把劍拔出來。”夜風又道。
司馬亭猶豫了,“這劍插的這麼深,拔出來能不能止住血啊。”
“能,我靈藥多。連服帶敷,沒什麼問題。”夜風說道:“傷勢雖然深,卻沒有傷到內臟,這只是外傷而已。他不想殺我。”
“是啊,他不想殺你。”司馬亭眉頭皺起,猛然拔出了夜風肩頭的劍,一道血柱緊隨着劍就噴了出來。司馬亭連忙把手中的靈藥全部捏碎,敷在夜風的肩頭上。
司馬亭用一隻手按住夜風的傷口,然後又施放治療術,如此足足持續了兩刻鐘的時間,傷口的血纔算是止住。
“死不了了。”司馬亭長長呼出一口氣,道:“我還從來也沒有遇到過這麼嚴重的外傷,夜風,你這身體不錯。這樣都能抗住。”
夜風嘴角一陣抽動,卻是沒有說出什麼。此時夜風的臉色極爲蒼白,所謂的抗住,只是沒有昏迷而已。
正常情況下,像夜風這樣的傷勢,是應該人事不省的。
夜風,完全是憑着自己的毅力在堅持。他還要去見老黑,不然他的心放不下。
“司馬亭,帶我去客棧。”沉默片刻後,夜風虛弱的說道。
“去看你的朋友?”
“不是朋友,是兄弟。”夜風說道。
“兄弟。”司馬亭重複了一句,然後忽然問道:“夜風,我們算不算兄弟?”
“現在還不算。”夜風道:“也許以後會是。”
司馬亭沒有再說什麼,背起夜風就向着小巷子外面走去。
“小心點,可能會有危險。”夜風在司馬亭的背上說道。
“還有危險?”
“是的,還有一個蘇燦。他應該知道我回來了。”
“不是什麼人,都能夠讓我產生危機感的。”司馬亭傲然道:“好歹我也是地黃學院的精英學員,也是一名月靈使。難不成一個小小的縣城,還能夠有和我抗衡的人物不成?”
“三個月前,蘇燦是一名星魂師。不過伍鵬已經說過了,他現在已經達到了月靈境界,所以我們要小心。”夜風說道。
“月靈境界又能如何?也不是叫一個月靈使,就能和我對抗的。”兩個人幾句話的功夫,便走出了那條小巷子。
走出巷子後,距離客棧就已經很近了。在夜風的指揮下,司馬亭很快便來到了客棧前。
然後,司馬亭就看見了一個人。
一個年輕人,比夜風大不了幾歲的年輕人。
“你是蘇燦?”還沒等夜風開口,司馬亭便是說道。
“是的,我是蘇燦。”蘇燦看了司馬亭背後的夜風一眼,然後便緊緊盯住司馬亭的雙眼,道:“剛剛天上的那個人就是你?”
“是我。”
“是你傷了夜風?”
“不是,夜風是我的朋友。”司馬亭道:“你是來找夜風麻煩的,是嗎?”
蘇燦沒有回答司馬亭的話,而是驚訝的說道:“你是夜風的朋友,是別人傷了夜風?”
“這和你沒有關係。”司馬亭道:“我只要你回答,你是不是來找夜風麻煩的。”
“哼!”蘇燦冷哼一聲,道:“是又如何?難不成你還想要爲夜風出頭不成?”
“當然。如果是,我今天就殺了你。”
“你以爲你能在天上飛,就能夠殺得了我?”蘇燦說道:“不要以爲,這個世上只有你一個月靈使。”
“你不相信我能殺了你?”
“相不相信都沒什麼,我並不想和你打。”蘇燦說道:“我來,只是找夜風的,而不是他的朋友。”
“說的好。”夜風忽然說道:“蘇燦,老黑和溫婉兒現在怎麼樣?”
“你放心,他們雖然受了點傷,卻都還活着。而且……”蘇燦再次看了夜風一眼,道:“他們的傷也不會比你的重。”
“好,不管是因爲什麼原因,就衝着你沒有殺老黑和溫婉兒這一點,我今天就不會讓司馬亭殺你。”夜風說道:“既然你是來找我的,那麼我們之間的恩怨,就單獨解決。”
“很好。”蘇燦點了點頭,又看向司馬亭道:“我不怕你,今天不和你打,只是不想打而已。”
司馬亭沒有說話,蘇燦則繼續說道:“夜風,你說我們之間的事情,要怎麼解決?”
“你說。”
蘇燦想了想,道:“我給你半個月的時間,讓你養傷,半個月後,我們打一場生死擂。勝者擁有東林縣,敗者死!”
“好,如果你不使陰謀,我奉陪!”夜風說道。
蘇燦笑了,“對你,還需要陰謀?夜風,半個月後我們見。”話落,蘇燦轉身就走,在走出十幾步後,蘇燦又道:“對了,這半個月,我就住在縣守府了。如果你夠聰明的話,就不要去打擾我。”
說完這句話,蘇燦便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處。
司馬亭眯着眼睛看着蘇燦離去的方向,道:“好狂妄的年輕人,我真想好好教訓他一頓。”
“算了,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還是讓我自己來解決吧。”夜風說道:“如果你這個時候出手殺了他,城外的兩萬士兵可能會給東林縣帶來麻煩,城主魏源,可能也會不高興。”
“你考慮的還真是不少。”司馬亭道:“就算半個月後你和他打生死擂,他若是死了的話,城外的士兵就會不聞不問,魏源就不會找你的麻煩了嗎?”
“生死擂,是解決恩怨的最好方法,任何人都管不了這個地方。如果我真的殺死了蘇燦,就算魏源會不高興,他一時間也找不出不高興的理由。”
“哦?”司馬亭搖了搖頭,對於東林縣的事情,司馬亭並不熟悉,所以他也不會給出什麼建議。不過司馬亭卻是提醒夜風道:“我看那個蘇燦也是一個挺聰明的人,他提出打生死擂,會不會有什麼別的用意呢?”
“應該沒有。”夜風說道:“他提出打生死擂,應該是他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他已經達到了月靈境界,當然不會把我放在眼中了。”
“這倒也是,若是我沒有見到過你真正實力的話,我也不會把你放在眼中的。”對於這一點,司馬亭很認同。夜風只不過是一名星魂師而已,任何一個月靈使都能夠感覺得出來。若是對夜風沒有足夠了解的話,無論哪一個月靈使,都不會把他給放在眼中。
司馬亭揹着夜風,就往客棧內走去,一邊走,司馬亭一邊道:“那個青銅面具人和你到底有什麼仇?那個人是你的大敵啊。我確實沒有留住他的把握。能夠一劍把你殺死的人,便是我也未必會是對手。”現在沒有外人了,司馬亭終於說出了他的擔心。
在小巷子的時候,司馬亭雖然一直說要教訓那個面具人,但是司馬亭的心中,卻是一點把握都沒有。
那個面具人手下留情,夜風才能夠活着。便是司馬亭自己,都做不到。
司馬亭對夜風的實力很清楚,他覺得要是自己偷襲的話,是不可能殺死夜風的。而面具人不但能夠殺死夜風,甚至還能夠放過夜風。
這比直接殺死夜風更加困難。
那青銅面具人的實力,在司馬亭之上!
“確實是大敵。”夜風輕聲說道:“我不是他的對手。不過還好,他現在還不想殺我。現在距離年底還有一段時間,有時間也就有希望。”
“你心真大。”司馬亭嘆息一聲,這纔剛剛回到夜風的家鄉,他就遇到了這麼多的危險和麻煩。司馬亭很奇怪,夜風以前的生活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像這樣的生活,他又是怎麼活下來的呢?
司馬亭不知道的是,自從夜風成爲星魂師以來,確實經歷過太多次的九死一生,不過最後,那些危險都被他給化解了。有的憑的是運氣,但是絕大多數時候,憑藉的卻是他的實力和智慧。
說話之間,兩個人已來到了二樓,走到了最裡面的一間房間前。
老黑就住在這裡,夜風已向伍鵬問得清楚。
“老黑!”夜風在門外喚道。
屋內,躺在牀上的老黑,立時就聽見了夜風的聲音。
“夜風回來了。”老黑的臉色變了變,不過隨即卻是露出一絲驚喜,“既然能夠來到這裡,他應該已經解決了蘇燦的問題了吧。”
這個屋子裡,還有一名黑風軍團的士兵,代替伍鵬照顧老黑和溫婉兒。
“快,快去開門!”老黑急聲說道。
“是!”黑風軍團的這名士兵,臉上也是現出喜色,縣守回來了,就有了主心骨了。
士兵兩步便跑到門邊,把門打開。
“縣守大……”士兵張口就喊,只是才喊出三個字,他的聲音就停住了。
因爲站在他面前的人,並不是他的縣守大人,而是一個陌生的中年人。
夜風在司馬亭的背上,士兵並沒有看見夜風的臉,他只看見這個人還背了一個人。
“你是誰?來這裡做什麼?”見來人不是夜風,士兵立時警惕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