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之後,早有人撤下殘席,奉上香茗。肖蒼不停地向鏡如先生請教,卻只談風月,不談時事。
“鏡如先生,聽聞天龍有一千古一帝,此人雄才偉略,吞併八荒六合,一統江山,後來拓土開疆,命壯士守四方,天下震服,四方來賀。此人死後葬於何地?小子心生敬仰之情,特意前來拜謁。不知先生何以教我?”
“哦,你說的是我天龍始皇帝,其文治武功千秋難以評說,死後隱藏於一無名山谷,因其鋒芒太露,得罪無數民間方士,唯恐有人挖掘其陵寢,故將修陵人及送葬隊全部毒殺,無人知曉其陵寢位置。若干年後,有一消息傳出,據傳,此人先祖有神仙之能,龜息於地底數百年,而後脫困而出,曾言始皇帝陵不可挖掘。一則傷害天龍氣運,二則傷害天下蒼生。”
“大帝曾言,吾一生譭譽參半,然畢生無愧於天,不需拜謁,故少人前往。”鏡如先生隨口回答道。
“哦,果然霸氣,贏得生前身後名,千秋功過睡人評說。厲害!”肖蒼拜服,其功績長存,睥睨衆生,不可謂不是千古一帝。能人所不能,言人所不敢言。縱然千古,其勢依然霸絕。
“肖先生當今之英雄也,仁義愛民之名傳播宇內,四海仰慕,他日必前途無量,縱觀宇內再無右者。老夫在天龍也久聞大名,如雷貫耳,特意派弟子徐春前往天狼星訪查,貴司所行之模式冠絕千古,肖先生真大才也,非真英雄不能推出此驚才瀲灩之舉。老夫自愧不如。”鏡如對肖蒼大加讚賞。敬佩之情溢於言表。
“哪裡,小子只是一時突發奇想,僥天之倖,得衆人死命相助,這才略有小成,英雄愧不敢當,素來聽聞先生門生遍天下,知交羅宇內,傳經佈道,澤被蒼生,豈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相提並論。”肖蒼極力拍馬溜鬚,兩隻狐狸相互吹捧,在座衆人涵養功夫很高,心中腹黑不已,馬屁拍到如此清新絕倫,推陳出新的地步也是學問,衆人自思不及兩隻狐狸的一半臉皮厚。
“老夫與三弟子夜半商談,突聞龍吟虎嘯之聲,後風雨交加,突然讓老夫驚悟,此乃蓋代之主所發之勢,老夫才帶人直追,原來確實肖先生大駕光臨,老夫恍然,此乃天意也!”老者顏色一整,說出一番話讓衆人無不迷惑起來,卻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意思。
“此話怎講,先生可否解惑。”肖蒼也不解,出言詢問。
“實不相瞞,我等乃鬼谷傳人也,每逢天下動盪,必選天命之子,助其成事,以解萬民於倒懸,扶正乾坤,定鼎宇內。”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這可是千古秘聞,沒有深厚資歷背景是不可能知道這樣天大的秘密。一旦泄密,鬼谷傳人肯定成爲當權者的眼中釘肉中刺,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眠?誰也不想頭上每天懸着一把利劍,睡覺都不踏實。
“縱然是剛纔肖先生所言之千古一帝也是得了鬼谷傳人的便利,其國勢達到頂峰,想不成功都難。”鏡如先生語不驚人死不休,又爆出驚天秘聞。
“願聞其詳!”肖蒼不得不慎重,這可是頭等大事,不可不查,一着不慎,遺禍無窮。
“凡鬼谷傳人都有一正一奇,縱橫捭闔,紛爭天下,前有龐珏孫斌,後有張儀蘇秦。皆是鬼谷傳人,張儀大敗蘇秦,始皇帝得以橫掃天下。此婦孺皆知。”
葉良張亮點頭,“此言非虛,天下人皆知此事。”
“始皇帝統一之後,深感鬼谷傳人之犀利,暗中命人前往剿滅,我老祖早已算出有此一劫,等大軍趕到鬼谷山門,卻早已人去樓空,鬼谷從此隱於江湖,不與外界接觸,靜待天機。”
“原來如此,卻不知爲何跟我扯上關係?”肖蒼繼續問道。
“老祖留下一書,說道:龍吟龍翼渡,朔月草料場,宇內千年運,繫於彼一身!這裡點出時間地點,朔月小月,乃肖也,草料場怎麼解,草倉乃蒼也,肖先生正是老祖預言之人,如今初露崢嶸,嶄露頭角,卻讓老夫得窺天機,此乃天下幸甚,萬民幸甚,鬼谷幸甚!老夫九泉之下也可以無愧先祖。”
衆人皆驚,鬼谷真乃天人也,洞悉萬年之後之事,此等能力驚天地泣鬼神。縱觀古往今來無出其右者!一時間都如癡如醉,佩服的五體投地,頂禮膜拜!
“這,先生此話當真?”肖蒼也不淡定了,這步子有點大,扯到蛋了!一萬年前就算計到老子了,那我還混個屁,這只是成就了你的仙名,我算什麼?
“此言千真萬確,若有一句虛言,老夫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說着吐出一口鮮血。”
“老師!”“先生。”衆人大驚,連忙詢問。
“不礙事,這泄露天機遭受反噬,老夫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回去後馬上派人發出密令,讓我弟子門人以後歸於肖先生麾下驅使,但有所命誰敢不從,卻再也不是我鏡如的弟子!你等三人從此就追隨肖先生建功立業,光大我鬼谷一門,切不可墮了先祖名聲!”
“我等謹遵師命,拜見主上!”三人不敢怠慢,給肖蒼施禮拜見。天龍人尊師重道,師命大過天,無不敢不從。
“快快請起,肖蒼才微德薄,何德何能,竟然得三位助力!愧不敢當!”肖蒼嘴上說得好聽,雙手卻抓着三人的手,放下又抓另外一個。六隻手只能抓兩手,尷尬!肖蒼卻臉皮厚的無敵。眼裡都是星星!麻蛋,這都是寶,這下大發了!
“肖先生不要推辭,不要驚懼,老夫年事已高,今夜睏倦了,又遭反噬,先回寒舍調息,其餘人等有我修書相告之,以後來者絡繹不絕,還請肖先生款待。”鏡如老態畢現,一夜之間不再是那個精神矍鑠鶴髮童顏的神仙風采,看起來一夜老了許多。
“先生且回去安歇,他日必登門拜謝。”肖蒼躬身施禮。不得不佩服鏡如老先生德高望重,捨身爲蒼生!
“不必,老夫一生略有虛名,茲事體大,越隱秘也好,還是瞞天過海,不宜大肆聲張。吾去也,哈哈,這一行無愧餘生!”
“千年運,今已尋,從此駕鶴九天外,不枉浮生薄倖名!”
鏡如老先生放聲長笑,幾個飛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唯其歌聲繞梁,餘韻悠長!真乃一代仙師!胸襟氣魄讓人難以望其項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