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山乃天險之地,景色奇佳,層巒疊嶂,雲霧繚繞,宛若人間仙境。
可惜琴菲一行被蒙了眼,根本辨不清東南西北,只聽見馬車的軲轆,在上山的路上不停的響。
一番行駛,車馬終於都停了下來。
“出來,把他們全部給我拉出來!”三當家面向馬車,威風凜凜的喝道,山寨中的小囉囉立馬行動,將車上所有俘虜拉下車。
姑娘們被拉下了車,顫瑟瑟的往後縮,腳發軟的擠成一堆。
白袖則因爲中了毒沒什麼氣力,他將軟軟的身子,大半體重靠在琴菲身上,二人立在衆姑娘前。
“大哥,二哥呢?”三當家問走過來的守衛頭頭。
“大當家帶弟兄們幹活去了;二當家下山和大人商議分紅之事,要過兩天回來!”守衛頭頭答道。
“那先把這羣人,押入大牢把!待晚上大當家回來,再一起慶祝!”三當家大聲發令道,博得衆山賊齊聲喝彩。
琴菲一羣人被推搡着,進入久不見天日的山寨地牢。
地牢兩邊的石牆上燃着長明的火把,空氣中不時飄來的腐臭氣息,瀰漫在陰暗而狹窄的通道中,獄卒領着衆人走過通道,兩側的牢房中沒有喊冤或是叫囂的人,整個地牢靜得像口絕望的古井。
琴菲和白袖被關在同一間牢房。
“白袖,你怎麼樣?”取下了束縛的琴菲,看着身旁癱倒在地的白袖,關心道。
“沒事,只是全身無力!”白袖聲音顯得有些孱弱。
“得想法子逃出去才行!”琴菲將周圍環境細細看了一遍,道。
“這牢房堅固得如同鐵桶一般,加上我內力全無,怎麼逃得出去?”白袖一臉憂慮道。
“看來,要先幫你找到解藥才行!”
“你有辦法?”
“沒有!”
白袖的目光一點一點黯淡下去。
“不過在他們二當家回來之前,應該是不會動我們的,所以我們還有兩天時間。”琴菲冷靜的分析道。
“恩,只有等待機會了!”白袖也靜下心來。
琴菲點點頭。
‘今晚,可能就是最好的時機,絕不能錯過!’琴菲眼中精光一閃,心中已有了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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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當家回來了!”站在嘹望臺上的小山賊大聲通傳。
山寨內外一陣喧譁。
只見一位身形巨大,虎背熊腰,貌似蠻橫的莽夫,領着一大隊山賊走入山寨。
“大哥!”三當家連忙跑上去迎接。他看了看莽夫身後跟着的,龐大的車隊,車上綾羅綢緞,錦盒玉箱,琳琅滿目,邪笑道:“看來這一票,大哥的收穫頗豐啊!”
“恩,還不錯!”大當家拍拍三當家的肩,問道:“三弟那邊情況怎麼樣?”
“捉到不少美人!”三當家一臉□□,愉快回復。
“好!”大當家頗爲滿意,豪氣的說:“那我們今晚,要大肆慶祝一番,將那些女子分給小的們享受!”
“我已經吩咐人準備好了!”三當家道,“就等大哥來主持開席了!”
“那我們走吧!”
兩兄弟談笑風生,相挾而去。
夜幕低垂,繁星滿天。
山寨空地上篝火熊熊,山賊們聚集一堂,相圍而坐,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而擄來的姑娘們,也從地牢中帶到衆山賊身邊,陪酒、伴舞、聊天,淫邪笑語直上雲霄。
山寨地牢中,卻依然溼冷陰森,終年暗啞啞的火光,讓人混淆白天黑夜,外面的歡娛,在這裡,感受不到一絲一寸。
兩名獄卒坐在地牢內唯一的木桌邊。
“媽的!”一位獄卒咒罵逸出嘴邊:“他們在外面風流快活,卻留我二人在此守衛,連娘們的□□都沒摸到一把!”
“哎,算了算了!”另一個獄卒安慰道:“明天同樣有的玩,那些騷娘們,你還怕沒得享受!”
“也是,你不知道,那些娘們,個個皮膚滑的跟羊奶似的!”那個不滿的獄卒邊說,眼中邊泛出□□的光。
“來!來!喝酒!嚐嚐這壺我從外面,搞來的好酒。”
兩人邊喝,邊污言穢語不斷。
黑暗中,琴菲蹲着牢邊,兩眼牢牢鎖定鐵圍欄外,兩名獄卒的背影。
“你的紫螢姑娘,看來要做壓寨夫人了!”琴菲半開玩笑的對白袖說,眼睛卻沒離開過牢外半寸。
“紫螢姑娘,等我啊,我一定會救你出火海!“白袖桃花眸內滿蘊深情,遙看遠方,一手捂住胸口,一掌直伸向前方,一副偶像劇的臺詞動作。
琴菲斜瞥了他一眼,暗道:‘你不去演戲,真是太浪費了!’
“要不是你的失誤,人家哪用身陷火海啊!”落毛的鳳凰不如雞,琴菲也不怕他惱,指戳他痛處悠悠道。
白袖無語,狠狠的瞪她一眼。
琴菲見兩名獄卒喝得酩酊大醉,知道時機已到,迅速對白袖說了句:“在這等我!”
然後,直直起身走到鐵圍欄邊。
白袖不解,問:“什麼?”
琴菲用背影擋住了白袖的目光,拿出她早已根據獄卒腰上的鑰匙,用指甲所變的玉鑰匙,輕輕地打開了牢門。
白袖見琴菲像變戲法一樣,打開了牢門,桃花眸瞬間睜大:“你會開鎖?”
“噓!”琴菲食指壓脣,朝白袖作了個噤聲的手勢。
她走出牢門,躡手躡腳走向兩名獄卒,他二人雖已大醉,倒在桌上,爲保險起見,琴菲還是手起手落,一人給了他們一下刀手,將他們打暈。
一人腰間還揣着琴菲的小玉刀,是獄卒將琴菲關進牢籠前,見此物稀奇,從琴菲身上取下,納爲己有的。
琴菲奪過小玉刀,心道自己身上的其他東西,也在他身上。便在他沉睡似死豬般的身上摸來摸去,果不其然,摸出了琴菲所帶的易容工具。
時間緊迫,沒時間製作完美的□□了。琴菲用簡單的易容術,在臉上塗塗抹抹,頃刻之間,琴菲就完全變了個樣,換上山賊衣服,她與守衛之人有七八分像。
琴菲轉頭朝着白袖咧齒一笑,顧不上看白袖驚訝的目光,便閃出地牢。
‘那個山賊三當家既然把□□帶在身上,那解藥必然也是隨身所帶。’琴菲心裡明瞭。可是要去他身上找解藥,是絕對危險和不現實的。琴菲只好退而求其次,看能否運氣好,在他屋裡找出解藥,在做打算。
琴菲在路上找了個大醉的小囉囉,問到了三當家的房間位置。
山賊都沉浸在前坪歡樂的氣氛中,於是防衛鬆懈,警惕性降低。琴菲順利來到三當家房裡。
點了微小的火摺子,琴菲左翻翻,右找找,找到很多的瓶瓶罐罐,經過一番辨認,她運氣不錯,找到了十骨軟筋散的解藥。
“這裡害人的□□還真不少啊!”琴菲乾脆來了個大掃光,將一堆□□和解藥都掃入兜中,免得他拿來害人。
琴菲正想出門,眼瞟到一張羊皮,上面畫得密密麻麻的點線,像是地圖。
琴菲拿起一看,果然是山寨地圖,也順勢揣入懷中。
琴菲拿好東西,直奔牢房,爲避免節外生枝,琴菲儘量於陰暗處行走。
前面一人迎面而來,琴菲正躲進陰影處,還是被來人發現。
“誰在那?”三當家出聲,喉中酒嗝連連,想來是酒喝的不少,正要回房休息。
琴菲大駭,一時千百個念頭,在腦中轉過。
林琴菲立馬裝出一副醉酒狀,腦袋聳拉着,走起路來左搖右晃,吐詞不清道:“三…三當家啊,小的…呃…在這小解呢!”
語間片刻沉默,一瞬的時間,猶如一個世紀那麼難捱。
琴菲刻意不去注視三當家的眼睛,頭皮卻繃緊,背脊上一陣陣怵惕發麻。
“你小子,在這上茅房呢!”三當家終於開口了,他並沒有認出琴菲,“喝醉了快去休息把,別瞎跑!”
“是!”琴菲腳步蹣跚,與三當家擦身而過。
還好有驚無險,見三當家走遠,琴菲加快腳步離去,吐了吐舌頭。
順利來到地牢,左右探視,見牢外無異狀,琴菲閃身進入。
兩名獄卒還是像死豬一樣酣睡。
琴菲進入牢內,將解藥遞給靠在牆邊的白袖:“來,喝下它!”
白袖見琴菲又轉回來,只是爲救他,一雙桃花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表情在昏暗的牢籠內,辨不清明暗,只聽他聲若蚊納:“多謝了!吾記心了!”
白袖依言喝下解藥,休息片刻,等待恢復體力。
琴菲趁此時機,在白袖臉上塗抹起來,將白袖面目修改的其貌不揚。
白袖情況逐漸好轉,琴菲叫他把兩名獄卒拉進牢內,換上其外衣。
換好後,白袖還不忘從懷裡取出隨身所帶的銅鏡,照着銅鏡他摸臉哀嘆:“哎,委屈了我這張英俊的臉啊!”
琴菲差點嘔吐了。
兩人變裝離開。一路上守衛不嚴,極少人注意變裝的琴菲二人,加上白袖武功高強,順勢解決了些礙事多嘴的,他倆順利來到山寨哨口。
“你們幹什麼去!“山寨哨口是守衛力量最強之地,如此縱慾之夜,也有數十餘守衛護着。
此時,他們皆攔在琴菲二人面前。
“大當家要我二人下山辦點急事,還望兄弟通融。”琴菲對守衛領頭之人賠笑道。
“出寨的令牌呢?”守衛領頭人公事公辦。
“哦,令牌是把!有的,有的!”琴菲哪有什麼令牌,卻也假意手伸入懷中,像似在找令牌,實則朝白袖打了個眼色。
當守衛數人正將注意力集中在找令牌的琴菲身上時,白袖已奪先機,絕招——萬千封喉鎖使出,衆守衛只覺眼前一花,銀光一閃,還未及出聲,就一一倒地。
白袖再一躍而上至嘹望臺,一劍解決了正欲通風報信的小山賊,所有動作一氣呵成,沒有半點多餘。
琴菲嘖嘖稱奇:‘不虧爲武林第一高手,真是當殺手的料!’
已出山寨範圍,兩人都鬆了一口氣,頓時感覺輕鬆不已,便相視一笑。
白袖施展輕功,挾琴菲飛速下山。
突然,一人從黑暗路旁,急速竄出,招式狠辣,朝他們猛烈攻來。
有埋伏!兩人驚覺,卻都是未曾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