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年慕卿又做了一個決定,他要離開京城去外地當一方知縣,爲百姓真正做點事,也遠離權利的中心。他如是說也如是做了。
年後他就向皇上請願要到地方去,慶佑帝有些疑惑,衆人擠破腦袋想要做京官員,還沒人趕着外調的,這個探花郎還有點意思,對於年慕卿在慶佑帝心中也是掛上號的,畢竟年方16就中探花的少年郎他可是頭一個,這幾年知道他一直在戶部任着閒職,卻也沒有過多的干涉,到底是春風得意的少年郎,磨磨他的銳氣也挺好。可是這般要請願要外調卻不得不讓他深思熟慮。
“年卿當知雀落斛榕鳳棲梧桐的道理,以年卿的才學更應該上爲君主分憂,下爲百姓籌謀,怎能安於一隅?”慶佑帝臨視着年慕卿希望他改變主意。“陛下,爲官者,遑論居廟堂,處江湖,在職一方,造福一隅,每寸土地都是陛下的江山,每個百姓皆是陛下的子民,不論臣子棲梧桐或落枯榕,都是爲民請命,爲君分憂,無什差別。”年慕卿鄭重其事的說道。
慶佑帝知道年慕卿心意已決,便揮了揮手“罷了,你既決定,朕再勸說亦是無用,離京不遠的順安縣物富民豐,只可惜前任知縣胡立信不久前勞累過度竟然猝死了,你就接他的任吧,去順安縣,離家也不算太遠,不然恐怕你爹那個倔老頭子要來找朕嘮叨了。
”年慕卿考慮到年鳳兮是夏頤汝託付給自己的,現在自己要去順安縣,於情於理都應把她帶上。遂拿着調令回家向父親辭行,對於年慕卿先斬後奏的做法年毓恪是氣的吹鬍子瞪眼卻毫無辦法,畢竟調令已經下了,他總不好去求皇上收回。於是拂袖而去,留下一臉尷尬的年慕卿。
是日,年慕卿正在府門前指揮着下人把東西搬上馬車,年鳳兮也像小尾巴似的緊緊跟着年慕卿。“慕卿哥,你這就要走了嗎?”年慕卿轉頭一看,便看到傅詩華就站在了身後。
詩華是現任大理寺少卿傅錦程家的嫡長女,年方16,是雲安城數得上的名門閨秀,眉似遠山霧隱鬆,秋水鱗波似剪瞳。脣若櫻桃點絳紅,膚似嚴冬落雪凝。
小小的年鳳兮看着傅詩華那張絕美的臉口中喊着漂亮姐姐,就抱着傅詩華的腿不走了,傅詩華之前哪遇到過這種情況,臉瞬間就紅了。年慕卿無奈的看着鳳兮把她抱了起來“鳳兮,不可胡鬧”然後充滿歉意的看向傅詩華:“這是家妹,年歲小不懂事別見怪。
”傅詩華點點頭卻仍然有些狐疑,年家和傅家是世交,所以小輩之間也是十分熟悉的,她只知道年府有兩位小姐,卻不知年慕卿何時有了一個只有幾歲的妹妹了。傅詩華掏出一個荷包遞給年慕卿道:“慕卿哥,我昨日從父親口中知道你要離京了,這個是我到尋影寺求的平安符,你帶上”年慕卿接過平安符有些感動:“多謝詩華妹妹掛念,也替我向伯父問好,我這一去就不知道何時回京,有時間書信聯繫。”
傅詩華目送着年慕卿的馬車漸行漸遠,有些失落,回到家卻被自己的父親叫到了書房。“送走了?”傅錦程沉着臉問道,詩華點點頭。
傅錦程看着女兒有些無奈何,他女兒的心思他是知道的,一心栓在了年家那個臭小子身上,可是他有意無意探過年家的口風,根本沒有聯姻的打算,自己的女兒怕是要失望了。說起這他就有些氣惱,自己的閨女仙女般的人物,還配不上年家那個臭小子嗎?當真是眼瞎了。
“丫頭你以後別上趕着貼上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年家小子根本沒有求娶你的意思,聽爹的話,好兒郎多的是,我們找個比他好的”。傅錦程有些心疼女兒。
“父親,我心悅他只是我自己的事,無關他人,縱使跌的粉身碎骨,我猶未悔。”傅詩華堅定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