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裡。
再不斬撞倒大樹後,狂噴鮮血,繼而倒地昏迷過去。
鬼燈滿月則是被斷掐住脖子提了起來,雙腳離地懸在半空,無力亂蹬着。他的一張臉已經變成豬肝之色,看上去快要窒息。
兩人都是年紀輕輕,從血霧之鄉的殘酷環境裡廝殺出來,手上沾滿無數人的鮮血,才成爲霧隱上忍。
可謂千里挑一。
所以他們纔會如此自信。
直到這次和斷交手。
他們的全力攻擊,竟然連斷的防禦都破不了,而斷隨便一拳,就打爆了兩人竭力施展的忍術。
從始至終,用四個字形容斷的話,那就是:閒庭散步。
雙方之間的實力差距,簡直猶如鴻溝一般。
讓人絕望。
再不斬和鬼燈滿月的重傷落敗,讓餘下的霧忍變得十分緊張。
嗖嗖嗖。
他們當即擺開了戰鬥陣型,或是鏘鏘鏘拔出腰間忍刀,或是在手裡召喚“水流鞭”,將斷包圍。
“你們這麼想死麼。”
斷環視周圍衆人,淡淡地問了一句。
話音剛落,一股強大的氣流從他身上驟然爆發,席捲四周,讓霧隱衆人神色驚駭,紛紛後退。
“住手!”
照美冥大驚失色,喝止了一衆同伴,然後快步走到斷面前,向他深深鞠了一躬,“對不起,大人,是我們冒犯了您。”
斷聞言,目光一閃,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在他沒有開口之前。
霧隱衆人屏住了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不少人的身體因爲恐懼而發抖,無法握住手裡的忍刀。
照美冥的一顆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內心拼命祈禱斷能網開一面。
漫長的幾秒鐘過去後。
斷,鬆開了掐住鬼燈滿月脖子的手。
撲通。
鬼燈滿月掉在地上,頓時劇烈地咳嗽起來,一張臉咳得通紅,隨後又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新鮮空氣。
這個霧隱的第一天才,總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看到這一幕,照美冥心中一喜,又連忙代表霧隱衆人向斷請問:
“斷大人,我們要做些什麼,才能取得您的諒解?”
諒解?
斷笑了笑,看了一眼照美冥,“想讓我原諒你們,就全力攻進木葉,將它毀滅吧。”
說完這句話。
在霧隱衆人的愕然表情中,斷飄然離去。
他的身影消失在遠處後。
霧隱衆人終於鬆了一口氣,心情如劫後餘生,甚至有人癱坐在了地上。
只有直面宇智波斷的時候,才能體會到,這個男人有多可怕。
就算是四代水影,也從未給人這種強大的壓迫感。
半晌。
照美冥回過神來,吩咐衆人將再不斬、鬼燈滿月以及隊長青都擡回去。
儘管斷已經手下留情,但霧隱還是有三員大將受了重傷,看樣子是無法參加接下來的木葉圍剿戰了。
這一次遭遇戰,霧忍爲自己的冒失、狂妄和無知,付出了教訓。
很快,衆人灰溜溜地離開了這裡。
……
斷漫步在木葉的森林裡。
他每一腳邁出,腳底都爆發查克拉,瞬間向前跨越十幾米的距離。
接近宇智波族地的時候,斷突然停了下來。
嗖嗖嗖。
三道身影出現在前方,擋在了他的路上。
是四代雷影,以及他的兩名護衛——希和達魯伊。
看來,雲隱和霧隱的想法一樣,都打算在開戰之前先潛入木葉刺探情況,以便佔得先機。
只不過。
雲隱這邊是由四代雷影親自出動,而且……
他是專門衝着斷來的。
斷曾經託薩姆伊帶話給雷影:宇智波一族將會發動政變、掀起木葉內亂,希望雲隱不要錯過這個機會。
後來果然如斷所說,宇智波與木葉決裂,從村子出走了。
四代雷影照着斷的吩咐,第一時間集結雲隱大軍,揮師南下。
但讓他困惑的是,斷爲什麼沒有隨着宇智波一族一起離開,而是又回到了木葉?
雷影認爲,他有必要找到斷,當面向後者問個清楚。
所以他來了。
“又見面了,宇智波斷。”
四代雷影目光灼灼注視着斷,打了個招呼。
斷知道對方想問什麼,不待雷影開口,便一臉平靜地說道:“在這場戰爭中,我只是個旁觀者。”
也就是說,雲隱進攻木葉,他不會插手。
雷影聞言,面色一喜: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但斷接下來的話,讓雷影吃了一驚:
“不過,要是遇到讓我感興趣的傢伙,我不排除出手的可能,比如……佩恩。”
聽到佩恩的名字。
雷影頓時臉色一沉,表情變得難看起來。
“看來,伱已經和佩恩交過手了。”斷注意到了雷影的表情。
雷影略微有些尷尬,隨後目光凝重,甕聲甕氣對斷提醒道:
“佩恩很強。我被他一招打飛,丟盡了顏面,你要是遇到了他,最好小心一點。”
“好。”
斷點了點頭,不再多言,他徑直經過雷影三人身旁,走向宇智波族地。
目送斷的背影離去。
真是令人期待啊。
也許這一次,當着全忍界的面,戰場上將會上演一場巔峰對決。
佩恩VS斷。
一想到那個場面,連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四代雷影,都忍不住心潮澎湃起來。
就在這時。
快要走遠的斷,忽然又停下腳步,回頭問了一句:
“對了,薩姆伊怎麼樣了?”
四代雷影一愣,隨即回道:“她現在是雲隱的上忍,但是沒有來參加這次戰爭,而是留在村子裡,放假休息了。”
斷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說出的話,讓雷影三人瞪大了眼睛:
“這樣最好。畢竟,薩姆伊肚子裡有我的孩子,她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可能會……不太開心。”
話音落下,飄然而去。
斷,竟然和薩姆伊有一個孩子。
四代雷影回過神,不禁流下了冷汗。
一般人說自己“不太開心”,可能也就是發發脾氣,但要是宇智波斷這麼說,後果恐怕會
不堪設想。
雷影不由得感到慶幸。
幸好沒有讓薩姆伊上戰場,不然她或是她肚子裡的孩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話……
想到這裡,雷影神色嚴肅起來,立即對希下令:
“傳令回雲隱,派暗部保護薩姆伊的安全,一定不能讓她出任何事情,明白嗎?”
“是。”希連忙應了下來。
顯然。
從這一刻起,薩姆伊在雲影村的地位,提升到了一個相當高的級別。
因爲她是宇智波斷的女人。
無論是出於雷影個人對斷的欣賞,還是從雲影的利益出發,都有必要通過薩姆伊,來拉攏斷這尊大佛。
……
木葉暗部大牢,陰暗潮溼。
最深處的一間牢房裡,此時關押着史上最重量級的犯人——三代目猿飛日斬。
雖然團藏以新任火影之名下令,將三代目打入大牢,讓暗部對其進行拷問,調查三代目的瀆職之罪。
但實際上,沒有人會真的去做這件事情。
畢竟,三代目當了四十年的火影,就算現在跌入谷底,他的威望仍然留存在不少人的心中。
在這間牢房。
三代目開始反思自己。
這些年來,他在火影之位上可以說是兢兢業業,爲村子奉獻了自己的大半生,自認爲問心無愧。
所以他想了又想,還是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
也許。
他最大的錯,就是太仁慈、太善良了。
由於仁慈,他對團藏心軟,一再縱容對方,最後被其篡了位。
同樣是由於仁慈,他始終沒能下定決心,剷除那該死的宇智波一族,最終釀成了一場巨大的災難。
想起這些,三代目後悔莫及。
就在這時。
咯噔咯噔。
隨着一陣清脆的柺杖聲,身穿潔白火影袍、頭戴火影斗笠的團藏,緩緩穿過大牢過道,來到了三代目的牢門前。
隔着牢房柱子,兩人的視線交匯,彼此間沉默了片刻。
最後,團藏率先開口,感慨道:
“不久前,還是我在裡面,你在外面。誰能想到,如今我們的地位和身份完全對調了。
日斬,我說過你會後悔的。”
三代目聞言,搖了搖頭:
“團藏,你是來炫耀,還是來取我的性命,給個痛快答案吧。”
“呵呵,你先別急。”
團藏冷笑了一聲,慢悠悠地說道,“日斬,我不會殺你,但也不會放你出來了。你就在這間暗無天日的牢房裡,等着見證將要發生的一切吧。”
對此。
三代目同樣是冷笑迴應,沉聲譏諷:
“見證什麼?別的不說,你以爲你真有那個能力,打敗這次的忍界聯軍嗎?”
在三代目看來,木葉面臨着滅頂之災。
到時候,不管是他這個監牢裡的囚犯,還是團藏這個看似風光的火影,結局都是差不多的。
只有死路一條。
沒想到,團藏的信心異常爆棚。
“打敗忍界聯軍?那只是老夫的第一步罷了。”
團藏一臉的不以爲然,隨後更是目光炯炯注視着三代目,當着後者的面放出一番豪言壯語,“日斬,你等着看吧。
在不久的將來,老夫要做到連當年的初代火影都未能做到的事情,那就是一統五大忍村,建立一番前所未有的偉業。
到那時,老夫不僅是木葉的火影,更是全忍界的火影!”
當說出這番話的時候。
團藏自信滿滿,似乎對一切盡在掌握。
隨後,他留下了一臉震驚的三代目,一甩袖子,轉身揚長而去。
沒走幾步。
團藏似乎想起什麼,忽然停下了腳步,頭也不回地說道:
“我雖然不打算殺你,但小春和炎就不一定了。他們要是繼續和老夫作對的話,哼。”
三代目頓時怒目圓睜,雙手抓住牢房的柱子,吼道:
“團藏,你敢!”
小春和炎都是木葉的大功臣,更是三代目和團藏共同的摯友,團藏竟然要對兩人下手?
可惜。
面對一意孤行的團藏,此時淪爲階下囚的三代目,也只剩下無能狂怒了。
夜幕降臨,黑暗籠罩木葉村。
以往這個時候,木葉村裡正是華燈初上、人聲鼎沸,開啓一段美好夜生活的時間。
但如今,村子裡只剩下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沒有一盞燈亮起。
數不清的木葉忍者藏身於黑暗,一個個都是全副武裝,繃緊了神經,不敢輕易閉上眼睛入睡。
因爲,敵人隨時都有可能發動夜襲。
今晚,註定是一個漫漫長夜。
或者說,在忍界聯軍攻入木葉的那一天前,每個晚上,都將會是這樣的不眠長夜。
終於,熬過一夜之後。
金雞報曉,晨光初露,新的一天來了。
與村子裡的緊張氣氛截然不同的是。
一大早。
斷和綱手二人便出了門,走進肉改部後面的樹林,爬上了族地裡的那座小山。
這個時候,整個木葉還有心情爬山的,也只有他們二人了。
綱手雖然嘴上和斷不對付,但身體卻很老實,這些天一直跟着斷修行。
來到山頂。
放眼眺望,只見一輪紅日正從地平線緩緩升起,即將爲世界帶來溫暖和光明。
唰。
斷開啓了自己的萬花筒寫輪眼,面對着朝陽的方向,微微眯起眼睛。
只見,一縷縷陽光如流水、似絲帶,緩緩進入了他的瞳孔。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斷的雙眼在吸收日月精華一樣。
看到這一幕,綱手吃了一驚。
她回過神來,也有樣學樣地開啓寫輪眼,試着像斷一樣,吸收陽光精華。
據斷所說,這種修行方式能夠鍛鍊寫輪眼,提升瞳力。
朝陽完全升起後,陽光變得刺眼起來。
兩人結束了這次修行,走下小山,返回族地。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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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到肉改部門口,綱手便發出一聲輕咦,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急匆匆逃進了宇智波的族地。
是水戶門炎。
這位木葉的顧問長老,此時渾身是血,臉上的眼鏡也破了,似乎受了不輕的傷。
“斷,綱手!”
看到二人出現,炎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發出驚喜呼聲。
“喲,這是怎麼了?”
斷走上前去,說着風涼話,一副看戲模樣。
炎氣喘吁吁,神色驚恐地說道:
“爲了爭奪上次內亂中收集的寫輪眼,我和小春與團藏爆發了衝突,沒想到他竟然對我們痛下殺手!小春已經死了,我也身受重傷……”
“什麼?!”
綱手聽到這些,感到十分吃驚。
她吃驚的是都這個時候了,木葉高層的這幾個老傢伙,竟然還在內鬥,真是令人——
歎爲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