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我要你演一場戲

火影辦公室。

團藏閉上眼睛,適應着萬花筒的力量。等他再次睜眼的時候,右眼眸子已赫然變成四角狀的手裡劍。

接着,團藏注視着三代目,沉聲道:

“止水中了果蠅的毒,就算僥倖逃走也是必死無疑。

他說自己是瞞着宇智波斷來找你的,因此直到他的死因被宇智波一族發現之前,我們都佔據着先機。

日斬,難道你還要猶豫下去嗎?趕緊做出決斷,對宇智波一族展開行動!”

三代目聞言,沉吟片刻,最後還是點了頭:

“好。”

他也知道,事到如今已無法回頭,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了。

“還有……”

團藏目光一閃,提出一個要求,“把九尾人柱力交給我。止水的這隻眼睛,加上初代火影的細胞,讓我可以控制九尾了。那隻妖狐,將成爲我們剷除宇智波一族的關鍵力量。”

三代目皺起眉頭。

他下意識想要拒絕,但與團藏對視之際,不知爲何……竟鬼使神差答應下來,告訴了後者漩渦鳴人的所在之地。

團藏面色一喜,匆匆離去。

剛纔。

他爲了檢驗別天神的威力,迫不及待對三代目使用了此術,後者果然毫無察覺。

團藏離去後。

三代目仍在沉思。

宇智波的三大強者,除掉了一個止水,還剩下斷和富嶽,其中最難對付的就是斷。

對宇智波的滅族計劃能不能成功,最關鍵的,就是要幹掉宇智波斷。

正想着。

一名暗部出現,向三代目彙報:“火影大人,自來也大人回來了。”

這無疑是個好消息。

“讓他來見我。”

三代目面露喜色。

自來也回來得太及時了,有這個弟子相助,對於解決宇智波斷,三代目的信心又多了一分。

宇智波族地。

止水家裡,斷氣定神閒地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噠噠。

綱手則是踩着高跟鞋,在門口來回徘徊,不時看向火影大樓的方向。隨着時間流逝,她的目光愈發擔憂。

與斷相比,綱手明明不是宇智波的人,卻對止水更加擔心和焦慮。

因爲她知道,止水這次去找三代目,最壞的結果,將會讓木葉陷入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場內亂。

“止水怎麼還不回來,是不是……出事了?”

綱手終於忍不住,向斷問了一句。

巧的是。

她話音剛落,一道身影便出現在院子裡,跌跌撞撞向兩人走來。

是止水。

此時的他一副狼狽模樣,右眼緊閉着,一條幹涸的血痕掛在右邊臉頰上,令人觸目驚心。

“斷,對不起,我失敗了。”

止水虛弱地苦笑着,剛走到門口,差點跌倒。

綱手連忙上前扶住他,一臉驚駭地問起:

“你的右眼怎麼了,難道是三代目……?”

儘管親眼看到了止水的慘狀,但她還是不敢相信,三代目會做出這種事情。

“是團藏。我和火影大人談判的時候,他突然出現並偷襲了我,奪走了我的右眼。”

止水一臉苦澀地說道。

“那三代目呢,他爲什麼沒有阻止團藏?”綱手追問。

“火影大人他……”

止水沒有說出口,但從他失落絕望的表情,已然能猜到——

三代目雖然在場,卻默許了團藏的所作所爲。

看到止水這個樣子。

綱手心裡一沉,意識到宇智波和村子之間的這場戰爭,再也無法避免了。

這時。

止水一邊走向斷,一邊對後者說道:

“團藏搶走了我的右眼,不能再讓他得到我的左眼。斷,我已無力保住這隻眼睛,只能拜託給伱了。”

說着,便將手伸向自己的左眼,準備把眼球挖出來。

嗖。

斷卻是一步上前,抓住了止水的手腕,對後者說道:

“你的眼睛,應該交給一個更合適的人。”

“誰?”止水一愣。

“鼬。”斷說出了外甥的名字。

“爲什麼?”止水不明白,斷爲什麼會突然提起鼬。

斷注視着一臉慘樣的止水,露出一個微笑:“因爲,我要你演一場戲。”

……

在外人眼裡。

宇智波鼬是一個聰慧冷靜、性格早熟的少年,平時的一舉一動都和成熟的大人一樣。

但很少有人知道,他最愛的食物,卻是女孩子喜歡吃的三色丸子。

鼬和泉的相識,就是從這種丸子開始的。

今天是個明媚的好天氣。

陽光暖暖、微風陣陣,宇智波的大街上,一隻只貓慵懶躺平,悠閒愜意地曬着太陽。

甜品店裡。

鼬和泉說說笑笑走了出來。

在鼬的幫助下,泉剛剛順利通過了中忍考試,還勇奪第一名,所以她開開心心請客,請鼬吃他最愛的三色丸子。

這是一次約會。

兩人並肩走着,穿過宇智波的街道,向着族內的小公園走去。

鼬現在很輕鬆。

自從退出暗部,遠離了殘酷的忍者世界,他再也不用夾在家族和村子之間,整天思考那些讓人絕望的問題。

而是和同齡人一樣,可以盡情享受青春的美好。

他的心裡沒有那麼多沉重的東西了,整個人的性格,也在不知不覺中改變。

從黑暗走向陽光。

不一會兒。

兩人來到了小公園的湖邊,只見湖面波光粼粼,微風吹拂,讓人心曠神怡。

“鼬,休息一下吧。”

泉甜甜地笑着,在湖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咦?

鼬卻是察覺到了什麼,轉頭看向不遠處的灌木叢,隨即搖了搖頭,開口道:

“佐助,出來吧。”

話音落下。

灌木叢裡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接着,頭上沾滿樹葉的佐助,嘟着嘴從裡面鑽了出來。

他一路跟蹤哥哥,跑過來當電燈泡了。

“佐助真的很黏你呢。記得小時候,有一次我想抱抱他,結果他一下子就大哭大鬧起來,說什麼也不肯離開你懷裡。”

泉笑眯眯地對鼬說起,美麗的大眼睛彎成月牙兒。

“哼。”

聽到泉的調侃,佐助立刻冷哼一聲,對於這個搶走他哥哥的女人,沒有什麼好臉色。

鼬見狀,眉頭微皺,用略微嚴厲的語氣訓了弟弟一句:

“佐助,要禮貌。”

佐助聞言,頓時癟起嘴巴,一臉委屈。

泉看到佐助這個樣子,不由得噗嗤一笑,對鼬說道:“小孩子不懂事,沒關係啦。”

說完。

她從隨身攜帶的揹包裡,拿出裝有三色丸子的盒子,然後像往常一樣,餵給鼬吃。

鼬臉色一紅,卻很享受這種感覺,正要一口咬下去。

“嗷嗚。”

佐助卻是“眼疾嘴快”,一蹦而起,像小狗奪食一樣,把丸子給截胡了。

泉反應過來,頓時一臉黑線。

鼬也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

好好的一次約會,就這樣被佐助攪黃了。

“佐助,你先回家好嗎,我晚點回去再陪你玩。”

就在鼬想着辦法,把弟弟支走的時候。

“嘎,嘎。”

淒厲而嘶啞的叫聲,突然從三人頭頂傳來。

嗯?

鼬擡頭望去,只見一隻烏鴉在半空盤旋,隨即便俯衝而下,落在了他的手上。

這隻烏鴉的眼睛赫然是猩紅的寫輪眼,一眨一眨,似乎是在向鼬傳遞某種訊號。

鼬目光驚疑,站起身來。

“怎麼了?”泉問道。

“止水有急事找我,我要去一趟。泉,麻煩你先帶佐助回去。”

鼬說完,便縱身一躍到了湖面上,踩着湖水進入了對面的樹林,很久就消失不見。

十分鐘後。

南賀川上方,百米高的懸崖上。

這是隻有鼬和止水知道的地方。以往每次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兩人都是來這裡見面。

“止水。”

鼬一到這裡,就看到止水背對着他,站在懸崖邊。

“鼬,你來了。”

止水緩緩轉過身來,將緊閉的右眼、以及臉頰上的那一道血痕,展現在鼬的眼前。

鼬頓時大驚失色,連忙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你的眼睛……”

“聽我說,鼬,我的時間不多了。”

止水打斷了鼬,隨後用最快的語速將一切告訴後者:

三代目懷疑宇智波和雲隱勾結,欲對宇智波一族下手,斷得知此事後,決定帶領宇智波一族發動政變。

爲了阻止家族和村子間的戰爭,止水獨自一人去見了三代目,希望能用自己萬花筒寫輪眼的能力“別天神”,維護村子的和平。

不料,他遭到了團藏的襲擊,被後者奪去右眼,還身中劇毒,已經活不了多久了。

“怎麼會這樣。”

鼬喃喃道,一時間實在接受不了,這個發生在止水身上的殘酷事實。

止水露出一個悽慘笑容,用自責悔恨的語氣繼續對鼬說道:

“鼬,是我太天真了,把三代目想得太好,沒有聽從斷的警告。

在家族和村子的問題上,你的舅舅是對的,而我一直以來的所作所爲,都是在給他和家族添亂。

事到如今,我實在沒有臉再去見斷,所以只能拜託你,將我的這隻左眼轉交給他……”

這番話,倒不完全是斷讓止水這麼說的。

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他自己的肺腑之言。

話音剛落。

當鼬還處於震驚之中的時候,止水已毫不猶豫伸手,挖出了自己的左眼。

然後遞給了鼬。

“止水……”

鼬用顫抖的雙手接過了那隻眼睛。

“還有一件事。”

止水不顧自己左眼流下的血淚,失去了雙眼的他,似乎對疼痛渾然不覺,“是關於萬花筒寫輪眼。”

鼬忍痛傾聽。

“鼬,我第一次在你面前展露萬花筒寫輪眼的時候,便從你的眸子裡看到了憧憬。

我知道,你的夢想是成爲最強大的忍者,當上火影,然後消除世界上的戰爭。

所以你十分渴望萬花筒的力量,對嗎?

現在我就告訴你開啓這雙眼睛的辦法,那就是,你要親手殺了我。”

止水閉着雙眸,一臉平靜淡然地說出了這些話。

“什麼?!”

鼬瞳孔一縮,蹬蹬蹬後退了數步,神色無比驚駭。

要他親手殺死止水?

鼬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似乎是預料到了鼬的反應,止水一聲長嘆,說出了他讓鼬這樣做的理由:

“因爲,我就是這樣開眼的,在遇到你之前,我親手害死了自己的摯友。”

一段深埋心底的往事,從止水口中娓娓道來。

他曾經有一個好友,結識於忍校時期,畢業後兩人也進入了同一個小隊,互相信任和依靠。

直到第三次忍界大戰爆發。

止水的小隊也上了戰場,在殘酷的戰爭形勢下,很快就遭遇危機,陷入了孤立無援的境地。

最後,止水得救了,他的好友卻沒能活下來。

然而。

這並不是因爲對方運氣不好,而是止水刻意見死不救。

因爲嫉妒。

止水嫉妒着好友的才能,對方無論在什麼方面,都比他優秀。於是黑暗在他心裡滋長,到了關鍵時刻,讓他做出了拋棄好友的行爲。

事後。

他因爲這份害死好友的強烈悔恨,開啓了萬花筒寫輪眼。

宇智波的眼睛,會因爲極其強烈的情感波動而讓力量覺醒,這就是寫輪眼的秘密。

“很吃驚吧,鼬。你一定不會想到,我是這樣卑劣的人。人們也不會想到,擁有天才之名的瞬身止水,其實只是一個充滿嫉妒心的小人。”

止水自嘲地說着。

“……”

鼬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現在才發現,自己並不瞭解止水。

“鼬,我已經沒救了,但我不想這樣毫無意義的死去。所以,拜託你殺死我吧,就像我殺死自己的摯友一樣。藉由痛苦,你將獲得萬花筒寫輪眼,然後用那雙眼睛的力量,去守護宇智波一族!”

止水一邊說着,一邊張開雙臂,向着鼬走了過去。

鼬回過神來,頓時睜大眼睛,一臉驚恐地後退:

“止水,你…你不要過來。”

然而止水卻是陡然提高聲音,厲喝道:

“上吧,宇智波鼬!讓我看看你的器量!你明明擁有覺醒萬花筒的天賦,爲什麼要這樣畏畏縮縮,讓我如此失望?”

“我……做不到!”

鼬同樣朝着止水大喊了一聲,渾身顫抖。

如果是以前的他,那個內心被黑暗吞噬的他,可能真的會下手殺死摯友。

但現在,他已失去了所謂的“器量”。

那該死的器量。

“我明白了。”

止水突然笑了,不再逼迫鼬。

他面對着鼬,向後退去,很快就退到了懸崖邊。

“鼬,你記住,一定要聽你舅舅的話。只有斷,才能拯救宇智波一族。”

說完這句最後的遺言,止水當着鼬的面縱身一躍,跳下懸崖。

“止水!”

鼬衝到懸崖邊,發出淒厲呼喊。

隨後,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良久的沉默後。

唰。

鼬猛地擡頭,一雙眼睛綻放出血紅色的妖異光芒,眼眸如火焰一般燃燒,最後變成了三個刀刃交叉相連的圖案。

萬花筒寫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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