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王大娘

“無衣哥哥,累嗎?”小漁兒仔細的擦着無衣額頭的汗問道。

“不累。”無衣輕柔的撫弄着小漁兒的兩條沖天辮說。

小漁兒只有四歲,四歲的小女孩子在他前世可是家中長輩的寶貝,誰家不是捧着、寵着,可憐小漁兒這麼大卻一個人生活,還學會自己上山去採野菜,這都是什麼生活嘛?以前秦駿去打漁的時候,把小漁兒一個人放在家裡不放心,就帶着去打漁,搬到山上這邊後,隔壁的王大娘看到秦駿一個人帶小孩不容易,就幫忙看着,不然小漁兒還得跟她爺爺一起去打漁,吃着黃河水面的颼颼(讀搜)河風。

“無衣哥哥,無衣哥哥,我們午後去採野菜好不好。”小漁兒把手巾收回懷中,歪着小腦袋,拉着無衣的衣角說道。

家中的菜種不好,所以家中吃的青菜都是秦駿偶爾從小集上帶回來或者去山上採來的,小漁兒有時候也偷偷的跑去山上採野菜,雖然常常爲此被爺爺訓斥,但她還是時常偷偷的跑去採。如今春夏時節,正是野菜生長旺盛的時候,每一次小漁兒都會採到一小籃子的野菜,偶爾還有些小蘑菇。這些都是以前秦駿帶她去採野菜的時候她看着學會的。不過,自從無衣來了後,她就再也沒有上山過。

小漁兒不是挑食的人,也不是喜歡吃野菜,只是整天呆在家裡,看着爺爺如此勞苦,心裡就想着做些什麼。上山採野菜,也不無幫襯着家裡的意思。農家孩子早熟,大多是因爲環境所逼,其實很無奈。

“好啊!”樂浪點頭應道。他這幾天已經整理出了一小塊菜畦,午後去採野菜,可以順便從山上弄些肥沃的土壤回來,混在開出來的菜畦上肥地,然後就可以種上菜了。無衣也不知道這邊天氣如何,記得北方好像是秋天就開始變冷了,菜也種不熟幾次,還是早點把地裡的菜種下的好。要不然,晚了都不知能收幾次菜。

“太好了,無衣哥哥真好。”小漁兒樂得大聲的叫道。

看到小漁兒興奮得小臉通紅的模樣,無衣也開心的笑了起來。

“小漁兒、無衣。”

聽到有人叫,無衣轉頭去看,小漁兒卻已經跑了過去。是旁邊獵戶家的王大娘,平時就是她照顧着小漁兒,現在小漁兒頭上那兩根好看的沖天辮就是王大娘綁的。小漁兒自幼父母雙亡,沒爹沒孃的一個人日子不好過,遇到王大娘後,心裡就隱隱把她當作親孃看待,王大娘待小漁兒也好,兩人的感情不是母女卻勝過母女。

王大娘手裡拎着個籃子,看到撲過來的小漁兒,不由憐愛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剛纔去屋裡看到你們不在,就知道你們又來這裡了。來,大娘剛剛烙了幾張餅,趁熱吃。”說着,拉着小漁兒的小手來到無衣的旁邊,拿出籃中的烙餅給無衣吃,無衣正好肚子餓,也不客氣,和小漁兒兩個一起吃了起來。

看着吃得噴香的小漁兒和無衣兩人,王大娘心中暗暗憐惜着道:真是對可憐的孩子。小漁兒自小無父無母不說,無衣這孩子家裡更是被一場大水奪去了家園,隨水飄來,連家裡在哪都說不清,要不是有好心的秦老頭收留,這日子都不知道怎麼過。

來到這裡,讓無衣最不習慣的就是吃,依他憊懶的個性,只要能吃飽飯,到哪裡都可以隨遇而安。可來到這邊卻不是吃不吃得飽的問題,而是受不受得了的問題。在這裡只有朝食和晝食,也就是早上八九點鐘吃飯,然後晚上到五點左右才又吃飯,中午根本就不吃,所謂的“過午不食”。

可憐無衣現在這個小屁孩的身體還是在發育的時候,卻得接受節食的痛苦,忍了幾天實在受不了,只好在早上煮的飯中多煮了一點,好留着中午吃。不過這也讓他慚愧的很,自己目前可是在人籬下,卻還要有這種“非份之想”,真是不該,只好在心裡暗暗的想:等長大了再還回來。他想着,等過一段時間把身體養好、養壯一點,就去山上弄點野味,一來換換口味,而來也幫襯着家裡。一家三口靠秦駿打漁雖然可以養活,但卻有些窘迫。

秦駿一早出去打漁,然後拿到渡口的小集上賣,一般都要等到賣完魚纔會回來,所以早上一般都不在家吃,只是帶着點昨天烙的餅胡亂吃着,家裡就由着他們兩個小屁孩胡天胡地的亂來。以前無衣不在的時候,秦駿去打漁後,大娘都會把小漁兒帶到家裡去,可無衣來了後,小漁兒要留在家裡陪哥哥就沒跟去,大娘也隨她,只是時常過來,偶爾還帶着點吃的,這對無衣來說,算得上意外的餐點。

“慢點吃,慢點吃,小心別噎着,”大娘一邊看無衣和小漁兒吃着一邊關心的說道。

“大娘的餅真好吃。”無衣一邊吃着一邊拍着馬屁說。

“嗯,大娘烙的餅最好吃了,無衣哥哥做的餅子也好吃,就數阿爺做的餅最難吃了。”小漁兒在一旁聽了,猛點着頭說,還對自己吃過的餅評假着。

大娘聽得開心的笑了起來,無衣瞄了小漁兒一眼,心說這小丫頭還挺會拍馬屁的嘛!

秦駿家一向是秦駿做飯,早上他早早起來,就開始做飯,不是餅就是饅頭。那餅和饅頭到倒也沒什麼,餅還好,雖然沒有半點滋味但還可下嚥,但那饅頭蒸好了根本沒發,冷了就硬梆梆,咬都不怎麼咬得開,吃到嘴裡就像嚼着沙子石頭。倒不是他挑食,只是沒法習慣。無衣當時很無語,沒法子,誰叫他是個現代人或者說是後世穿越來的人呢,平時想吃什麼沒有,哪吃過這玩意兒。

很無奈,爲了自己的肚子幸福,無衣只好接過了家裡的煮飯大棒。他以前是單身一個人,做飯煮菜對他來說是個小KS。有了無衣做飯菜,家裡的伙食總算提高了許多,無衣做出來的東西讓小漁兒和秦駿胃口大開,飯都多吃了許多。這幾天,小漁兒明顯胖了一些。雖然如此,但是無衣的手藝還是沒法跟王大娘比,大娘烙的餅帶着一股天然的香甜,而且她的餅裡還會帶着一些肉末和菜,好吃的不得了。

“小漁兒,小漁兒...”

小漁兒和無衣兩人正吃着東西,屋子那邊傳來一陣叫聲,聽聲音好像是王大娘的兒子小虎。

“虎兒,小漁兒和無衣在這裡呢。”

聽到聲音,大娘轉頭叫道。

王大娘他們家是獵戶,以打獵爲生,和秦駿一樣都是天未亮就出門,一般要打到獵物纔會回家,今天回來這麼早,估計又是打了什麼大傢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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