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村中,屋舍林立,村人比鄰而居,童子嬉戲,雞犬相聞,一片世外桃源景象。
無衣和專澹一前一後走着,驀然,無衣發覺眼前這位專先生有點古怪。
看他走路,落地無聲,如落葉一般,飄然往前。而且走起來竟聽不到半點生息,呼吸聲也是很長,分明是練氣有成的樣子,不由好奇,心想着莫非眼前這人位也是世外高人不成?
專澹暗暗觀察着無衣,發現他行走之間隱隱有風雷之勢,舉手投足之間仿似有龍吟虎嘯之聲,這分明是洗髓大成纔有的景象。但這怎麼可能,一個十幾歲的小孩洗髓大成,這也太過荒謬了吧?
他心下奇怪,再加上看到無衣殺了蛟龍,忍不住想同他比劃比劃,就對無衣說道:“無衣,有時間我們切磋一下。”
他素來淡泊,本已無爭強好鬥之心,只是見獵心喜,有點手癢。
無衣卻是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聽到他的話,連忙恭敬的答道:“無衣哪敢跟先生切磋,若是先生有意,還請先生指點一二。”
他那幾手叉法都是一些隨手得來的野路子,沒經過傳承,沒什麼人指點,純粹是憑着感覺瞎練,若是這樣就以爲自己一手叉法驚絕天下,那可要笑掉別人的大牙了。
專澹聽了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麼,繼續往前走去。無衣緊緊的跟在後面,後面公輸美人左顧右盼的跟着。
一路行來,公輸美人心不在焉,只是左看右看,也不知在看什麼。
驀然,她看到前面有個小孩哭個不停,他面前一個少年站着,手摸着他的腦袋也不知在做什麼,頓時眼前一亮,心道機會來了,不由分說就衝了上去。
“竟然敢欺負小孩,吃我一拳。”
公輸美人一把衝過去,舉起拳頭就往那少年打去。
猝不及防,少年只覺眼前人影閃過,眼睛就被了,不由大叫一聲,往後倒去。
那眼睛一下子變得青紫,和另一個完好的眼睛正好成黑白對比,看起來很是滑稽。
公輸美人還要撲過去打,那哭哭啼啼的小孩卻拉住她的衣角不讓她過去。
“小石頭,他欺負你,你竟然還護着他。”
公輸美人看了,頓時惱怒的對哭哭啼啼的小孩說道。
“嗚...他...他...嗚...”
小石頭似乎要說什麼,不過被嗚咽的哭聲掩蓋。
少年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看到是公輸美人,辯解道:“十三娘,我沒欺負他。”
“哼,叫娘也沒用,欺負小孩就欺負小孩,有膽做沒膽承認,真是膽小鬼。”公輸美人顯然不信他的話,舉起拳頭就又要打過去。
“十三娘我是鼻涕蟲呀,你不認識了,以前老是跟在你後面的那一個。”看到公輸美人不信,又要打過來,少年連忙說道。
“鼻涕蟲?”公輸美人好像對這名字有點印象,皺着眉頭使勁想了想,纔想了起來。
“你就是鼻涕蟲?不怎麼像,以前可是瘦瘦小小的,還流着鼻涕,沒現在這麼胖,這麼高。”
公輸美人繞着少年看了一圈,皺着小眉頭說道。
以前年紀小,小孩子不知道男女的分別,所以經常有一大堆小孩子跟在公輸美人的屁股後面跟着她玩,直到後來長大了,各有各的出路,才分別開來,眼前這少年就是跟在公輸美人屁股後面的人之一。
“嗯,這幾年去了外面,確實胖了一點,十三娘還是沒變,還像以前一樣喜歡抱打不平。”
少年站起來,拍了拍衣服,笑着對公輸美人說道。
沒想到打錯了人,公輸美人不由不好意思起來,聽了他的話,連忙轉移話題問道:“那小石頭怎麼會哭?”
“父親不讓我去山上抓鳥,所以我就哭。”
這時,小石頭終於止住哭聲,對美人說道。
美人聽了差點暈倒,沒想到是這麼回事。
無衣和專澹在旁邊看着,聽了小石頭的話,頓時笑了起來。
美人心頭羞惱,看到無衣在那邊奸笑,頓時對他哼了一聲,徑自往前走去。
無衣一時摸不着頭腦,感到怪奇,卻沒想到自己被當成了出氣的對象。
一會兒,在專澹的帶領下就來到了一處院子,院中綠竹幽幽,有幾隻雞雛在那嬉戲,倒是有幾分田園美意。
院子裡面,公輸申和一個婦人正坐在院中的石墩上說話。公輸美人則是坐在旁支着下巴,靜靜的聽着。專澹把無衣帶到院中,跟公輸申和那婦人打了個招呼後,就走了回去。
“無衣,這便是公孫大娘,你那蛟龍皮要做成什麼衣物儘可向大娘說。”公輸申對無衣說道。
“無衣見過大娘。”
無衣聽了公輸申的話,連忙上前拜見。
“不用多禮,你要做什麼衣物說來聽聽。”
公孫大娘把他許扶起來,問道。
“其實,無衣也就是想把這蛟龍皮做成背心,若是可以的話,還請大娘幫我做一身水靠,而且做這些衣物最好的蛟龍背後的皮,前面肚子的皮太過薄弱就不要了。”
水靠,就是像潛水服一樣的皮衣。古人用魚皮、海蛟皮或鯊魚皮製作的連體潛水服,表面光滑且保暖,可以在水下游的更快且時間更長。無衣想做一身以後下水方便一點,而且蛟龍皮堅韌,尋常東西傷不了,是很不錯的東西。
“嗯,我會只用蛟龍背部的皮做衣物,不過你所說的水靠是什麼?”公孫大娘疑問道。
聽到公孫大娘的疑問,無衣這才醒悟這裡是內陸地帶,而且在這時代水靠不一定有人知道。
於是,就對公孫大娘解釋起來,公孫大娘不愧是針線好手,聽了無衣的解釋就明白什麼水靠,說起了也不過就是縫合嚴密不透水的緊身衣罷了。
旁邊的公輸美人聽了水靠的用途後,眼睛都快冒星星了,她開着魚魚在水裡遊,就怕魚魚進水,而且穿着衣服進水裡玩不舒服,脫光了還怕別人看見,有這東西就好多了。想着,她連忙央求公孫大娘幫忙做一套。沒想到卻招來公輸申的訓斥。
“你一個女孩子要那水靠做什麼,你又不下水。”
“誰說的,女兒的魚魚天天下水,要是有了水靠,以後女兒就不怕水。”
也不知道她這是什麼邏輯,她的魚魚下水和她做水靠有什麼關係。
公輸申對牙尖嘴利的女兒是沒法子,只得由她。
在公孫大娘處量了一下身高、腰圍之後,無衣就隨着公輸申向大娘告辭回了公輸家。
沒想到剛一進門,公輸美人就拉着他往裡面跑去。
這情形看得公輸申直瞪眼,雖說他們家不是那種把男女之間的事,看得如同性命的酸才腐儒,但男女之間的禮儀總是要守的。看女兒拉着無衣的手,他撞牆的心都有了,難道她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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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書友說公輸美人是刁蠻女,其實我倒覺得是古靈精怪多一點,不感覺有點好笑嗎?不喜歡的話忍忍,快過去了,這是一個比較重要的人物。
對於承諾不能實現,在下實在抱歉,從二十幾萬字開始確實有些消極,其中原因不足與人說,只能謝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