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莫琨最後走進那個金碧輝煌的包廂，正在和身邊的寧思璇熱烈交談的劉世榮看見我們進去，呵呵笑了一聲，“莫琨，你小子剛來就和美女搭訕，小心人家寧經理不樂意喲。”
寧思璇無比嫵媚地嬌笑着，“看劉總您說的，屬下互相交流，不是也利於咱們這次合作麼？”
“那是，那是。”劉世榮呵呵着，伸手促狹地拍了拍寧思璇的肩膀，寧思璇貌似小小的躲閃了一下，臉上表情也有些不自然，不過她很快就恢復自如，跟服務生說可以把醒好的紅酒給各位倒上了。
我在寧思璇的示意下在她身邊的空位上坐下，莫琨也在那幾個人中間坐下，劉世榮和寧思璇代表斯特爾和盛達又分別客套一番之後，就進入了敬酒的車輪戰環節。
不知道寧思璇是不是故意要出我的醜，每次到我這裡的酒我當然喝了，到她時，有好幾次她都握着酒杯一邊跟敬酒的對方說聲對不起她不勝酒力，一邊小聲跟我說，“莫助理，你幫我喝了吧。”這還不算，在我喝掉她兩杯酒實在不想再繼續爲她擋酒的時候，她湊在我的耳邊悄聲說了一句“這是你的工作，要是想在盛達繼續待下去，你就得明白，我要你怎麼做你就必須怎麼做，否則……”
我看了她一眼，此刻的寧思璇，在幾杯酒的力道下，她的臉蛋上暈染着兩團淡淡的紅暈，再加上她本來就天生麗質，尤爲顯得好看，我在心裡吐槽了一下，這世界就是不公，有些人天生一副天使面孔，不見得就沒有一顆魔鬼的心。
我握着酒杯站了起來，先是偏着頭跟寧思璇淺笑一下，然後清了清嗓子跟斯特爾的運營總監方盛說：“不好意思，我們寧經理實在是不勝酒力，這杯我代她喝，希望方先生不要介意。”
方盛戴着一副金絲邊眼睛，鏡片後面的兩隻眼睛醉眼迷離地看着我，突然離開座位朝我走過來，過來伸過一隻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舉起酒杯，“哪裡會介意呢，莫助理年輕貌美，叫人心疼還來不及。”
鏡片後面那兩隻眼睛裡傳達出來的訊息，有點猥瑣。
我往後閃了兩步，椅子被我碰的東倒西歪，我沉着臉跟方盛說：“我先乾爲敬。”說完，我一仰脖子喝掉了那杯酒，沒想到這個男人簡直太特麼沒酒品了，居然又過來拉我，嘴裡還含糊不清地說着什麼要和我交朋友的話。
我忍着不舒服，輕喝一聲，“方先生，您喝多了，請您坐回自己位子。”
寧思璇瞪我一眼，低聲道：“莫離你在說什麼？”
劉世榮呵呵呵打岔解圍，“不管他們，來寧經理，說說看吃完飯你給我們還安排了什麼活動？”
寧思璇莞爾一笑，“吃完飯我請大家去唱歌。沒喝好的繼續喝，怎麼樣劉總？”
劉世榮的大肥手在寧思璇的大腿上拍了一下，別人沒看見，以我這個角度，看得很清楚，也不知道寧思璇脾氣這麼爆，被鹹豬手佔便宜這種事居然都能忍。
劉世榮說：“好，一言爲定。”
也許是我表情很不待見，方盛終於訕訕地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自始至終，我有注意過莫琨，只見他一直都保持着比較靜默的姿態，大家一起碰杯時，他會跟上碰個杯，要不就是埋頭吃飯，很少說話。
吃完飯，寧思璇跟司機說去皇城霸唱，幾輛車在寧思璇車子的帶領下，不消半個小時就趕到了ktv。
不知是我自己特麼愛操心，還是真的那個劉世榮不是個好東西，總之，在包廂裡迷離搖曳的燈光下，我總覺得劉世榮在佔寧思璇便宜，而寧思璇的表現除了有時候稍稍躲閃一下，並沒有太多激烈的反抗。
想了想，我把寧思璇叫到了包廂外面。
走廊裡很吵，寧思璇邁着妖冶碎步朝我走過來，“什麼事？”
“你還是注意點吧，我看那個劉總好像對你不懷好意。”我唯唯諾諾的說。
用萬般複雜的眼神瞅我一眼，寧思璇沒好氣地說：“我看你一天沒啥事淨太監操了皇上的心了，今天這是什麼情況你還不瞭解，實話告訴你，這個單子要是成了，我爸答應把我提爲副總，或者把漢飛源給我都有可能。你個傻帽你懂個啥？還有，一會進去別把你自己整的那麼清高，你以前不是在酒吧那種亂七八糟的地方都幹過嘛，什麼男人沒見過？還清高個什麼勁？”
說完，她又湊近我的耳邊，“那個方先生人家一直想跟你聊聊，你丫的挺個喪屍臉給誰看？莫離，今天這個局很重要，我現在就把話撂在這裡了，今天只要你出了力，以後我會考慮對你好點，你懂得。”
說完，寧思璇扭着她的豐臀搖曳生花地往包廂裡去了。
我去洗手間抽了一支菸，這才重新回到包廂。
“莫助理，咱倆跳個舞吧？”方先生突然朝我走過來，拉起我的一隻手。
剛剛我對這個人就有點反感，現在突然被他拉住手，頓時我的胃都要翻涌起來，我冷淡地抽出自己的手，禮貌地跟他說：“對不起，方先生，我不會跳舞。”
方盛不依不饒，“莫助理這不是開玩笑嘛，做銷售哪有不會跳舞這一說？來來，實在不會的話，我不嫌麻煩，我教你……”
說着就手上一使力氣，把我從沙發上拉了起來，我還要掙扎，寧思璇突然走了過來，她笑着拍拍我，“莫離，讓方先生好好教教你，跳跳舞嘛，很簡單的。”
一想到剛纔寧思璇那些話裡有話，我硬着頭皮跟隨着方盛走到了舞池中，方盛的聲音在音樂的伴隨下很是猥瑣，“莫助理，你真好看，能和莫助理共舞一曲，真是三生有幸啊。“
“方先生，我真的不會跳，所以待會兒我要是踩了您的腳，就不好意思了。”
“沒事，被莫助理這樣的美女踩一下腳，那也是幸福的。”方盛繼續嬉皮笑臉。
臥槽。
我簡直要被肚子裡的那團火憋出內傷了！
還好，這支舞的前半曲方盛很規矩，所以我也就橫下心來說堅持一下就完了，沒想到的是，過了一會兒，不知誰把包廂裡的燈光調暗了一些，燈光搖曳着，如同鬼屋，而方盛攬着我腰部的那隻手突然加重了力氣，將我往他懷裡緊了緊。
“莫助理，這曲跳完了，我們繼續喝一杯如何？”
“算了，方先生，我有點頭暈，不想跳了。”他手上的力道外人看不出來，但我能清清楚楚地感覺到其中的曖昧，我微微用力打算掙開他。
“急什麼啊……”說着，方盛把我猛然往他懷裡拉了一下，他下身的某個地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鼓了起來，碰了我一下，耳邊是他猥瑣的笑，“莫助理，你真漂亮……這裡太吵，不如我們重新找個清淨點的地方？”
我擡起右腳，用自己那隻穿着廉價高跟鞋的腳狠狠的踩着方盛的腳上。
“啊！”方盛吃痛，喊了一聲。
“啪”一聲，一不做二不休，我揚起手，在他那張讓人看了就想踩扁的臉扇了一個大巴掌。
整個包廂頓時安靜了下來。
有人打開了燈，燈光下，方盛捂着被打的那半張臉，氣急敗壞地瞪着兩隻高度近視的眼睛，“我操，你敢打我，婊子！”
我淡淡地站在一邊，劉世榮和寧思璇立馬走了過來，紛紛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寧思璇狠狠瞪我一眼，“莫離，你可真厲害，今天可是你第一天和我出來辦事，就被你搞成這樣，你覺得搞砸了很痛快，還是搞砸了會有你的心上人來替你挽回局面？”
我擡起頭，淡淡看了寧思璇一眼，再把目光落到惱羞成怒的方盛臉上，“寧經理，你的意思是被人佔便宜還要忍着嗎？在我莫離的字典裡，沒有忍耐這兩個字！如果你願意，那我管不着！”
說完，我擡腿便走，沒想到方盛突然衝過來，一把抓過我的胳膊，“莫助理，不要擾了大家的雅興，我們出去說。”
我身不由己被他連拉帶拽地帶出了包廂，剛剛站穩，方盛便將我抵在走廊的牆壁上，他那張被酒精刺激的漲紅的臉距離我很近，一張嘴，我甚至能聞到一股酸腐的酒氣，我偏了偏頭，他的臉貼過來在我耳邊說：“莫助理，你剛纔掃了我的面子，你覺得用什麼來還比較好？”
我被他壓在牆壁上禁錮得死死的，只好往旁邊扭過頭去，“你說呢？你想怎麼樣？”
“看來莫助理還挺識趣，那我就當你剛纔是開玩笑開過了，不跟你計較，現在你跟我走，只要你讓我玩得開心，我可以擔保不讓這件事成爲阻礙斯特爾和盛達合作的絆腳石，怎麼樣？”
那一刻，我真想破口大罵，特麼到底斯特爾是怎麼一個牛逼公司，用得着低聲下氣去討好？不說這個方盛是個人渣，劉世榮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說不定會比方盛更甚之。
如果斯特爾是一個正規的大公司，想必也養不出這麼多人渣來，如果是小公司，盛達也不會把斯特爾放在眼裡，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正在想着這個挺沒營養的問題，方盛突然伸手過來掐住我的下巴，另一隻手放肆的在我嘴脣上掠過去，玩味地說：“怎麼樣？莫助理，走吧，試試我的功夫？”
“你滾！人渣！”我吐了他一口唾沫。
“我操！看來是軟的不吃要吃硬的？”淫邪的笑浮在他的臉上。
方盛抓着我的胳膊往皇城霸唱外面的停車場走去，我的高跟鞋在掙扎的過程中丟了一隻，地面很冷，直入骨髓。
“放下她！方總。”
一個淡淡的，疏離的男聲，在身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