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涵印昨晚近一夜未睡,快到早上時他才睡着。江夢蝶趴在他懷裡,仰頭看着他,也不敢亂動,也不出聲,只是靜靜的看着他。
看的越久,江夢蝶覺得易涵印就越好看,而她也就越喜歡。
她從來沒有想過有這麼一天,她能盯着一個人看的忘記時間,一看就看了一個上午。
中午時,易涵印才醒過來,見江夢蝶在看她,摟着她親了親,道:“蝶兒,是不是被我迷住了?”
“王爺你真不害臊!”江夢蝶紅了臉,拿着手拍了拍他,又說道:“快吃午飯了,王爺你起來吃個飯再睡吧。”
易涵印伸了伸胳膊,說道:“不能睡了,那幅畫剛畫了一半,我要把它畫完。”
“畫畫也不急於一時,等睡好了再畫也是一樣的。”江夢蝶這話還沒有說完,外面突然傳來江夢靈的聲音:“師哥,你在屋裡嗎?靈兒回來了。”
一聽到江夢靈的聲音,易涵印的身子抖了一下,表情痛苦道:“蝶兒,快把忘情水拿給我。”
江夢蝶急忙從牀裡摸出一個玉瓶,快速打開遞給了易涵印。
易涵印接過去,正要喝,看到江夢靈打傷寄剪已經走了進來。看到她的剎那,易涵印就把手中的玉瓶丟了,起身就要朝她走去。
說時遲那時快,江夢蝶一把接住下掉的玉瓶,仰頭喝了一口。用力拉住易涵印,用嘴對嘴的方式,她把嘴裡的忘情水送到了易涵印的嘴裡。
不給易涵印反應的機會,江夢蝶把玉瓶強行塞到他嘴裡。易涵印伸手往外推,江夢蝶死死的按着玉瓶,怎麼也不肯鬆手。
江夢靈見情況不對,連忙跑過來,奪下玉瓶,狠狠的扔在地上,憤怒的瞪着江夢蝶道:“你對他做了什麼?”
“你是誰?”易涵印指着江夢靈說道,話還未說完,人就朝後倒去,摔在了牀上,昏迷了過去。
見易涵印已經不認識江夢靈了,江夢蝶仰頭大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哈哈哈……哈哈,王爺他終於不用再受*的控制了。”
聽完江夢蝶的話,江夢靈知道易涵印剛剛喝的是忘情水,已經把她忘記了。他忘記她,她並不覺得難過,她難過的是她的任務完成不了,就很難再見到太子殿下了。
她對江夢蝶心生怨恨,恨不得一掌打死江夢蝶。不過她並沒有那樣做,而是掏出匕首朝着還在昏迷着的易涵印動手。
江夢蝶見她要殺易涵印,用身體攔住她,“不許你傷害他!”
“讓開!”江夢靈抓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扭,就把江夢蝶給扭下牀。
在江夢蝶摔倒的時候,她反手抓住江夢靈的胳膊,使出全力往後一拉,江夢靈手中的匕首就離開了易涵印。
江夢靈一聲冷笑,轉身看了江夢蝶一眼:“你以爲這樣就可以阻止我殺他嗎?”
話音剛落,江夢靈手中的匕首帶着內力,朝着易涵印快速飛過去。
“不要!”江夢蝶大叫一聲,體內氣息噴涌而出,把離她最近的江夢靈震的直接飛了出去。
那把匕首也被她的氣息震的偏離位置,紮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一聲喊完之後,江夢蝶快速跑到牀邊,緊緊的抱着易涵印,冷眼看着地上還在吐血的江夢靈:“我說了,不許你傷害他!”
“你,你……你剛剛,對我做了什麼?”江夢靈擦掉嘴角的血,望着江夢蝶的眼裡都帶着不可思議。江夢蝶不會武功,這是人所皆知的事情。而且她剛剛發出的那些氣息,有些像真氣,又有些不像,不知道是什麼。
“我不想傷害你,你快走。”江夢蝶瞪着江夢靈大聲說道,她也不知道她剛剛是怎麼回事。不過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救下了易涵印。
沒有能夠殺得了易涵印,江夢靈實在是不甘心。可江夢蝶給她的那一擊太厲害,她的五臟六腑都已傷到,別說是殺易涵印了,就是想走出王府都困難。
恨恨的咬咬牙,江夢靈極其不甘心的離開了。她還未走出景園,一大口鮮血吐出來,昏了過去。
遠處的公子蘇看到這一幕,眉頭一皺,飛身下來,抱起她快速離開了王府。
屋裡的江夢蝶吃力的抱着易涵印,把他的身體擺正,爲他蓋好被子。然後自己慢慢的躺在了他身邊,摟着他的腰,眼睛慢慢合上了,嘴邊帶着一抹笑:“王爺,我也能保護你了。”
有消息說江夢靈出現在了京城,安慕錦和易天成當即就往王府趕。兩人一進王府就覺得不對勁,門口的守衛不知道去了哪裡,走了許久都沒有見到一個人影。
“天成,該不會是出事了吧?”安慕錦心慌急了,腳步也加快了不少。
易天成也有些擔心,直接抱着安慕錦往景園飛。
還未到景園,安慕錦就看到了受傷倒地的寄剪。寄剪傷成這樣,那一定是出事了,是涵印跟江夢靈走了嗎?
想到這裡,安慕錦只覺胸口那裡猛烈一痛,衣服上傳來陣陣溼意。她知道,她胸前的那道傷流血了。
“錦繡,你臉色怎麼這麼蒼白?”安慕錦極力掩飾,還是被易天成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我沒事。”安慕錦咬牙死撐着,雙手用力的抓着易天成的胳膊,吃力道:“天成,先派人去找涵印和夢蝶……”
“錦繡你這樣,我很不放心,我先送你去屋裡休息。”易天成說着,輕柔的抱起安慕錦,往偏房而去。
把安慕錦放在牀上後,易天成才走出去,把信號發出去。信號發出去之後,他又去查看易涵印的臥房。
走到臥房一看,入目的是一地的碎玉瓶片,還有柱子上的匕首。屋裡的擺設有些亂,看着並不像是打鬥的痕跡,但他也明白,這裡一定發生了什麼。
再往裡走,竟然看到易涵印和江夢蝶都躺在牀上,像是在睡覺。那一刻,易天成覺得他的心跳已經很多年沒有跳的那麼快了。
他走過去,帶着平靜的心在他們鼻下試了試。在感受到他們還有呼吸之後,他的心跳才慢慢平穩下來。
“涵印,涵印……”易天成叫了兩聲,易涵印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又喊了兩聲夢蝶,江夢蝶也沒有給他迴應。
他從房間裡走出去,回到偏房,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安慕錦。
安慕錦聽了,露出一個虛弱的微笑,“只要他們沒事就好,涵印應該是喝了忘情水纔會昏迷的,至於夢蝶,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回事。天成,你扶我去爲她把把脈吧。”
“好。”易天成掀開被子,一眼看到安慕錦胸前的血,心疼的抓着她的手:“錦繡,你的傷口又流血了。”
安慕錦低頭一看,纔看到血已經從衣服裡透了出來,她用手擋住了易天成的視線,笑着道:“天成別擔心,只是流血,沒有多大的問題,抹上一些萬金百花膏就沒事了。”
易天成沒有說話,扶着她坐起來,解開她的衣服,用萬金百花膏爲她止血。在做這件事時,易天成一言不發,安慕錦和他說話,他也不理人。
安慕錦心裡嘆息,她知道易天成這是生氣了,是她把他惹生氣了。
“天成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在易天成爲她換衣服時,安慕錦認了錯。
易天成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挑眉看着她,一臉平靜,“錦繡何錯之有?”說完,又繼續給她穿衣服。
“我的傷口流血了,不該瞞着你,不該讓你擔心。對不起,我不該惹你生氣。”安慕錦像個犯錯的孩子似的,低着頭不敢看他。
衣服穿好之後,他把安慕錦抱在懷裡,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錦繡,你知道我從來不生你的氣。既然涵印已經喝下了忘情水,那以後他的事情,我們兩個都少管。未來他要怎樣,那就看他的造化了。”
“可夢蝶她……”涵印的事情她不怎麼擔心了,她現在擔心的是江夢蝶。
聽到安慕錦這樣說,易天成又嘆了一口氣,捧着安慕錦的臉,打斷她的話到:“錦繡,你總是擔心這個,擔心那個,你知不知道我也很擔心你。要是你出了什麼事,我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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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成對不起,我不該讓你這麼擔心。”看到易天成這樣,安慕錦的心都痛了。
“別哭。”易天成擦掉她眼裡的淚水,把她抱起來道:“老九已經來了,我會讓他找王御醫爲涵印他們看病。其他的事情你都別擔心,交給我處理。”
安慕錦剛要說話,易天成笑着打斷道:“錦繡,我做事何時讓你失望過?所以,繼續相信我吧。他們一定會好起來的,我們也該有我們的生活。”
從偏房出來,易天成把這裡的事情交給了老九,帶着安慕錦回了天錦山莊。
王御醫爲易涵印和江夢蝶檢查身體,說了沒事之後,老九才放心的去忙別的事情。吃晚飯前,他還來看了他們一眼,見兩人還在睡,就出去了。
老九剛走,江夢蝶就醒了過來。她見易涵印還在睡着,伸手在他臉上摸了摸,才摸一下,易涵印猛然睜開眼睛,準確的抓住了她的手,拉着她一起從牀上坐起來。
牀上突然多了一個陌生人,易涵印臉色很不好看,盯着江夢蝶看了一會兒,冷聲問道:“你是誰?”
“我,我是你的王妃啊。”他真的不記得她了,江夢蝶早知道這個情況,可親耳聽到他問她是誰時,她還是忍不住會難過。
“胡說。”易涵印甩開她的手,口氣不善道:“不管你是誰,以後不許輕易到我的牀上來。滾!”